“这位老丈,请等一下。”
“公子,可是想买个香包赠与夫人?”卖香包的老丈倒是会说话。
“啊,哈哈哈,没错,送给夫人,送给夫人。”
那卖香包的老丈放下手中的货架,指着上面的香包:“公子,架子上的香包随意挑选,价格都是一样的。”
张扬点头,随手从货架上摘下几个香包,然后放在鼻前轻嗅,没错,这味道和程处弼床头挂着的香包是一个味道,只不过……这卖香包的,怎么会是一个老者?不应该是一个小娘子么?
一旁,程立岚凑过来,轻声问道:“张扬,怎么样?可有发现?”
“没错,就是这家的香包。”
说着,张扬把手中的香包递给程立岚,程立岚接过去也闻了闻,味道嘛,似乎是有些特别。
“这位就是夫人吧?”老者笑道,“夫人,咱家的香包里面填充的香料可是独家配制,香味可以持续三个月,还有您再看上面的刺绣,多么精美啊,可挂在家中,也可佩戴在身上,有袪邪避毒的功效。”
老丈显然是一个推销的老手,几句话,就让程立岚心动起来,点点头:“好,我买一个。”
“夫人别急,您看这对香包,上面绣的是戏水鸳鸯,一对儿香包的价格也贵不了太多,夫人与郎君,郎才女貌,可谓天作之合,这对鸳鸯戏水香包很配你们哩。”
“小姐,要不咱就买这对香包吧,您看,这鸳鸯绣的多漂亮啊。”
卖香包的老丈一阵推销,再加上一旁的秋月怂恿,程立岚有意无意的看了张扬一眼,见他注意力似乎不在这边,微微颔首:“好,就要这一对香包,秋月,给钱。”
“好嘞。”
卖的高兴,买的也欢喜,秋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香包拿在手上,很高兴的样子。
张扬把玩着香包,眼前一亮,转身像那老丈问道:“老丈,这些香包,可是一个叫柳娘的人制作的?”
老丈一愣:“对啊,怎么?公子认识柳娘?”
“我不认识柳娘,但是我一个朋友和柳娘是朋友。”
“啊,原来是这样啊。”
一听老丈认识柳娘,程立岚、秋月都来了精神。
“老丈是柳娘的家人?”
老丈摇摇头:“老朽和柳娘不过是合作关系,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香包都是柳娘亲手制作的,柳娘不方便抛头露面,老朽就拿到西市叫卖,挣些生活钱,不过这几日,柳娘身体不太好,就让老朽价格便宜些,多卖些香包攒钱看病,哎……”
从衣着打扮看的出,这老者只不过是最普通的大唐居民,每日为生计奔波劳碌,一场病可能就会让经济状况岌岌可危。
一听柳娘生病,旁边的程立岚和秋月都是满脸担心:“柳娘生病了?有没有请大夫?得的什么病知道吗?”
“额……暂时还没请大夫,想不到夫人如此关心柳娘,柳娘有您这样的朋友,真是幸运呢。”
张扬道:“老丈,能否带我们去看看柳娘?”
“好啊好啊,没问题。”
老丈非常热情,在老丈的引领下,出了西市在居民区一阵穿梭,终于在一处十分简陋的民居前停了下来。
“柳娘,柳娘,你有朋友来看你了。”
还没进门,老丈就高兴的对着屋内大喊着,推开窄小的房门,适应了屋内暗淡的光线,一个女子正努力的从床上爬起。
“柳娘小心,老朽来帮你。”
老丈赶忙走过去,将床上的柳娘扶起来。
入眼,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年轻少女,一袭粗衣,容貌算不上俊美,皮肤甚至有些暗淡,是那种丢在人群里都很难记住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妇。
这就是柳娘?张扬、程立岚、秋月三人心中均是一愣。他们曾经猜想过,能让程家三公子彻底迷失,甚至患上心疾的,得是什么样的天仙美女啊?可是当柳娘真真正正的站在三人面前的时候,一股失望的感觉升出。
“我好像并不认识几位,几位是?”
柳娘长相普通,可是她一开口,那声音如泉水、如涓涓细流,使人听了,整个人脑袋中不禁有一股甘冽的感觉,使人心神一振。
张扬、程立岚对视一眼,他们隐约有些明白程处弼欣赏柳娘的哪点了。
面对着柳娘疑惑的眼神,张扬微微一笑,道:“柳娘是吧,我们是程处弼的朋友。”
“程处弼?”柳娘一脸疑惑,似乎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我不认识此人啊?”
“吖?”
柳娘这么一说,张扬和程立岚反倒是疑惑起来。这名字对,香包对,怎么……怎么人好像不对呢?
张扬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柳娘,你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你是不是赠送给心上人许多香包?”
“程阿牛,你们这两天见过阿牛?”柳娘一下子激动起来,“阿牛是不是病了?上一次见他,他好像很痛苦,这几天也不见他来,他怎么了?”
程阿牛?想想程处弼的体型,确实壮的跟一头牛一样,莫非这个程阿牛就是程处弼,程处弼就是程阿牛?
想来也是,从这老丈和柳娘的态度,他们似乎并不知道程处弼真正的身份。
“没错,你的阿牛这几天病了。”
“病了?什么病?”
“相思病。”
“相思病?”
“柳娘,你目前的状态,也是相思成疾吧?”张扬道,“不如,我们一起去探望一下?你觉得如何?”
“好,我收拾一下,几位稍等。”
有道是“关心则乱”,柳娘的心上一直系着心上人,一听有心上人的消息,立刻就选择了相信。
柳娘一番收拾后,刚跟着张扬一出门,脚下一软就差点摔倒。
“柳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
一旁的程立岚看了秋月一眼,吩咐道:“这里离府上有些距离,秋月,你去找辆马车来吧。”
“好的,小姐。”
秋月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雇来了一辆马车,吩咐一声,几人挤在马车上直奔卢国公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