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再次被撞开。
念笙被莫母那副紧张激动欣喜心疼的态度给弄得一懵。
“念儿，我的女儿，你总算是醒了，呜呜呜……”
“……”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给妈妈看看。”
“……”
“怎么不说话啊？”莫母将手背附上她的额头，嘀咕了几声，“这也没发烧啊……。”
很快，她又作大彻大悟状：“是不是醒来看见妈妈不在所以生妈妈气啊，乖女儿，妈妈遇到点事情，所以才让楚家那小子代看一会儿”
“……”
念笙不用猜也知道，所谓的“遇到点事”，十有八九跟莫无忧有关。
……
在经过莫母“惨无人道的摧残”后，念笙舒了口气，忽悠了一番，哒哒哒跑到了医院的天台。
医院是非常著名的一家，楼层数非常可观。
她站在天台的边缘往下眺望，吞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扶着地面坐下，双腿垂在边缘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
就这么坐了许久……
【小笙儿？】清明终于看不下去一直在死亡边缘试探的某人了。
“我跳了啊，这次我是真跳了啊……”念笙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向下看了一眼，哭丧着脸，“不行不行，这也太高了吧！”
【作为一个神仙，天天在天上飞来飞去，你竟然怕高？小笙儿，我真是看错你了。】清明幸灾乐祸地调侃道。
“我他妈现在是个人啊，还是个恐高的病人！”
念笙感觉自己的小腿柱子都在打颤，这是这句身体的本能。
……
念笙正跟清明辩驳之时，天台上已经多出了一群人。
莫母有些激动地拨开挡在前面的医护人员。
唇瓣有些颤抖，声音也跟着发颤：“念儿，你怎么跑到那个上面去了？那里多危险啊，玩儿也不能站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啊……”
她回头看去，心中无数头草泥马奔过。
母亲大人，我是正儿八经地想自个杀啊……
念笙看着她向她一步一步靠近，担心自己的大计被破坏，耳边又混杂着清明的笑声，急忙之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叫嚷着：“妈妈妈，你先别过来！”
“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莫母果然停住了脚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眼眶变得红红的。
“念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做傻事啊，咱们的病还有救呢……”
“……”
【小笙儿，你倒是跳啊……】
你跳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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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死的很难看啊！
她远远地还能看到医护人员手中的镇定剂，回头向下看了一眼，楼下无数红蓝交错的灯光闪烁着，“……”
双方僵持着。
……
“莫念。”
一个低沉微凉却又温润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在杂乱的场景中却格外凸显。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叫自己，只是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他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白色的大褂在风的撩拨下微微摆动着，手中拿着手机。
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
念笙却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他头顶上的恶魔犄角。
楚霂回国后，接到莫母的第一通电话是关于他的小未婚妻病情复发，第二通还是关于她。
据说……
是疑似轻生。
啧啧。
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莫母含着泪跟他念叨了好久，领着大批人走了。
念笙隔着一段距离，只听到什么：
“一定看到我女儿好好的……”
“念儿出事我也不活了……”
“阿姨，这里交给我……”
“楚先生，我们就在下面……”
……
天台上一下子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楼下的警察到是还在。
高处的风微凉，念笙穿得薄，此时感到一丝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