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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困境中的挣扎

天色大亮,奥德终于给李宝找来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带他来到卧室后面的一处空地上。只见空地上摆着一张桌子,桌面上有几根铁丝和一排高矮不均的玻璃圆筒,每个玻璃筒底部都放有一小块油炸面团。

他亲自给李宝做了一个示范,便是拿起桌面上的铁丝戳中最矮的那个圆筒里的油炸面团,并把它拿出来吃掉。

李宝心里哭笑不得,这很明显是测试动物智商的游戏,但是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一方面自己最好不要违逆这个怪人的意思,另一方面自己也不应该放弃任何一次得到食物的机会,更何况自己从昨天到现在也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于是李宝走了过去,拿起一根铁丝,将玻璃圆筒中的油炸面团一一吃掉,当铁丝不够长的时候,他很自如地将两根铁丝连接起来,直到吃完所有的油炸面团。

接着李宝又经历了数种十分幼稚的婴幼儿智力测试,从拼图、积木,到辨音、辨物,虽然心中十分不屑,但是他依然表现出积极配合的神态。

不得不说,如此高的成绩和效率,使得奥德欣喜若狂,他发现就算用不同的语言,李宝也能很准确的辨识事物。于是奥德开始尝试教李宝识字,果然不负所望,李宝领悟得很快。

其实奥德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他急于求成,将这个世界的两大通用语混教,但是李宝之所以学得很快,主要是因为这世界的两大通用语和他前世的母语与第二语言极为类似,严格来说,也就是发音不同而已。

秋去春来,时光飞逝,短短五个多月,李宝便已经基本掌握了这世界的两大通用语言。当然,这不仅得益于奥德毫无耐心的粗暴教学方式,也得益于李宝的这具躯体,这具躯体不仅五感迟钝,力气远超常人,而且还不需要睡眠。

这使得李宝有充足的时间去学习,去了解这个世界,去替奥德干活。

李宝干活很利索,也很安静,从来不需要奥德说第二遍,也从来不会莽撞地打乱他的布置,他很聪明地知道哪些该收拾,哪些得原封不动。这使得奥德感觉很舒服,在打杀了原来的两名女仆后,寝楼内并没有再增添新人。

原先的两名女仆,一个在收拾卧室的时候,不小心翻动了他的笔记,被暴怒的奥德一掌扇出窗外;一个在去实验室送午餐的时候,被醉心于研究的奥德顺手拿来做了活体实验。

古堡里所有的仆役除了伊果和李宝外,皆来自活体材料仓库里关押着的活人。其中只有极少数正常人,剩下的都是奥德留下来观察的人体实验的产物。这些人奇形怪状,有的是两个脑袋四只手的连体人,有的是安上了动物四肢和器官的半兽人,有的是不知道用什么类人种族拼接而成的畸形人……

奥德对他们动辄打杀,除了负责管理厨房和众人饮食的高师傅外,其余人等几乎没有能顺利待满两个月以上的。高师傅他本是来欧洲谋生的东国厨师,被掳来后,因为有一手不错的厨艺,其为人又胆怯低调,才得以幸免于活体实验。

至于神经质的伊果,他是奥德的合作伙伴最初送来的那批杂役中唯一活下来的,而且他还自告奋勇地站出来管理那些留下来观察的试验体。

奥德无心料理这些琐事,便给了他一柄电叉,就由他去了。伊果倒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搞得像模像样,不仅安排了值班和看守,还指挥他们干各种有的没的杂活。

李宝心中对伊果的装模作样十分不屑,他早就摸清了整座古堡及周边的大致环境,这座古堡就好似整体降落在这山顶一般,没有闸门,没有壕沟,对外也没有任何通道,四周山势险峻,他们这些人就是想跑都难。

更何况,李宝多次目睹奥德演武,目睹他在崇山峻岭间腾跃自如,如履平地,举手便是开山裂石,投足便是地动山摇,施展起招式来,更是锐不可当,所向披靡。

这五个多月来,李宝老老实实地配合着奥德的研究,不是被灌输知识做各种测试,就是躺在手术台上被其解剖。

李宝不知道人死之后,灵魂是重新分配,还是渐渐消散,但是他知道决定“我是我”的根本区别是记忆,你的记忆,你的经历,形成了你的思想意识,这是一个人区别于另一个人的关键所在。

都说身体是灵魂的容器,如果李宝的前世比作是一瓶SALVE矿泉水的话,那么这辈子就像是将矿泉水装进了茅台的瓶子里,你说这是茅台酒呢?还是SALVE矿泉水?

所以很明显,奥德并没有创造出新的生命,只是因为某种巧合,恰好引导了李宝的信息(灵魂)来到这里。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事情,还给李宝取了个名字——萨加(Saga),起因是李宝老是翻看《萨迦》(SAGA)这本书。

《萨迦》这本书主要是讲述这个星球上的神话传说的,同样这个词在这里也有“传说”、“传奇故事”的含义。李宝并不排斥这个名字,在李宝前世这也是一个出现频率颇高的中性名字,除了圣经里的两位先知,北欧神话里的历史女神外,李宝年少时比较喜欢的一个漫画角色也叫这名字。

有了名字的李宝,每天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奥德,他非常清楚必须尽量让自己的存在对于奥德来说变得有点意义,才不至于和其他动辄被打杀的仆人,还有那些关在笼子里的所谓活体试验材料一样。

而且李宝有他的优势,奥德以为他是被自己创造出来的,犹如一张白纸,任由他涂抹。因此在奥德教学的时候,李宝如饥似渴地学习,甚至在实验室解剖自己的时候,还会主动辅助奥德做一些简单的实验前的准备工作,下了手术台后,他还会主动收拾实验室。

这样一来,清理实验室的活就自然而然地交给了李宝,毕竟伊果的办事能力和领悟能力远不如他。

另外,奥德闲暇之余,还会在李宝面前缅怀过去,有风华正茂,有金戈铁马,还有那敌国未破,壮志难酬的一腔愤懑。李宝不仅仅会安静地聆听,还会用恰到好处的表情去感同身受和阿谀奉承。每当这个时候,奥德多多少少会顺便教李宝一些他当年的训练方法和战斗技巧。

在奥德的启蒙下,李宝了解到这个宇宙中有着很多不同等级的文明,从刀耕火种的原始文明,到统治一片星域互相争霸的星系级文明,再到掌控多维空间超然物外的宇宙级文明,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至于他们所处的这个恒星系,同样被称之为银河系,虽然其中鱼龙混杂,各方势力争斗不断,但是他们所在的这个行星系则相对安定得多。

这个行星系里主要有九大行星,每个行星上面都有生命,被称之为“九大国度”,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是阿斯加德号称“神王”的奥丁,而李宝他们所在的星球则被称之为“米德加德”。

九大行星离中心恒星从近到远的顺序是:穆斯贝尔海姆、米尔克海姆、亚尔夫海姆、华纳海姆、米德加德、阿斯加德、斯瓦塔尔夫海姆、约顿海姆、赫尔海姆。

穆斯贝尔海姆是火焰巨人的国度,他们身形庞大,可以操控火焰;米尔克海姆是矮人的国度,他们有着高超的锻造工艺,声名远播;亚尔夫海姆是光明精灵的国度,他们身形颀长,追求自然和艺术;斯瓦塔尔夫海姆是黑暗精灵的国度,他们长期居住在地下,极其厌恶阳光;约顿海姆是冰霜巨人的国度,他们身材高大,可以释放低温并控制寒冰;而赫尔海姆则是一个冰冷多雾,没有阳光的放逐之地。

至于米德加德、华纳海姆和阿斯加德,皆是人类的国度,只是经过数万年的演化,阿斯加德人和华纳海姆人的基因变得愈发稳定,身体素质得到全面强化,而米德加德人整体来说则相对原始,基因仍不够稳定,充满了变数。

当然,九大国度的所有智慧种族皆由曾经路过这里,被称之为“天神组”的宇宙级文明,利用本土生物改造而成。奥德企图掌握的就是当初天神们的这种改造技术,因为他们最早创造的是“永恒族”,一群近乎不朽的极端强大的人类,他们由于难以生育后代和频繁内战,才逐渐凋零。

奥德是华纳海姆人,在三千年前,华纳海姆人与阿斯加德人为争夺这个行星系的统治权,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这场战争十分惨烈,波及九大国度,无数生灵涂炭,双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终两族都意识到这场战争如果再持续下去的话,不仅会玉石俱焚,还会令宇宙中其他的势力乘虚而入,所以开始了和谈。

为了长久保持两族之间的和平,也为了维护两族在这个行星系中的地位,双方决定互相联姻,并鼓励通婚,比如奥丁的王后就是来自华纳海姆的弗丽嘉公主。

两族的联姻,维持了他们的统治地位和在银河系中的影响力,但是李宝从奥德讲述的语气当中很明显就能感受得到,他对阿斯加德人没有任何好感,对打败奥丁有着深深的执念,不仅反对议和,还反对联姻,尤其反对奥丁和弗丽嘉的这门亲事。

当然,他的反对是无效的!视公主和亲为耻辱,视两族携手为投降的奥德,不顾家人的劝阻,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华纳海姆,开始在宇宙中流浪。

也不知道他在外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三年前突然潜了回来,藏匿在米德加德的这片深山中,做着丧心病狂的人体试验,试图探寻生命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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