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破,出洪荒,洪荒乱流舞乾坤,乾者,天也,坤者,地也,天地动摇乱世出。
天武大陆以武为尊,修武者,得天地青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掌控天地法则乃修武之人一生之意念,但能做到此举者,唯有一人,乃天武大陆之命名者,天武圣者。
天武圣者的出现,将整个天武大陆带入了修武狂潮中,在这其中,一个小小的少年却妄想超越传说中的天武圣者,以废体之躯强行突破自我,然天赋上的夭折,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遭受到一如既往的辱骂。
“废物,谁让你在这里偷看了,给我滚开”
在辽阔的天武大陆中,一个远比芝麻还要小的偏远山区,一个身体瘦弱,满脸污垢的少年正趴在一堵矮墙上,双眼极其认真地凝望矮墙内的状况,而就在他看得热血沸腾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喊声突然响起。
在矮墙的一边是一个大门,门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武堂’两个大字,而此时,在门匾之下,正站立着三个十五岁大小的少年,其中站在最前面的少年,正一脸狞笑地看着远处正趴在矮墙上的程正。
热情高涨的感觉如同一盆冷水猛然浇下,将视线从墙内转到大门边,看着一脸狞笑之意的三位少年,程正先是愣了愣,随后双眼极其痛苦地眨了眨,慢慢地从矮墙上跳下后,低着头地向大门的位置走去,低垂的眼神中,没有耻辱,没有怨恨,有的,只有不甘。
“今天挺乖的嘛,懂得自己过来,怎么不跑了”
当程正来到门口后,一直站立在远处等待的三个少年大笑起来,随后狞笑地看着低着脑袋的程正,其中之前那位大喝的少年跺了跺脚底板,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这里是武堂,我是程家的子孙,凭什么不能进去习武”
虽然依旧低耸着脑袋,但程正却依旧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如果真的怕的话,也就不会冒着被殴打的危险,一次有一次地到镇里唯一的武堂外了,只是他的这番话,却让站在他面前的三位少年大怒起来。
“你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在武堂习武,你敢进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在外面看也一样”
三位少年和程正一样,均是程家的子弟,但三人却对程正极为厌恶,甚至到了看都不想看到此人的地步,怒瞪着低头反驳自己的程正,程枫大怒:“你是我们程家的耻辱,进去只会给程家丢脸,族长已经下令,你这种废物,绝不允许靠近武堂半步,现在我该怎么好好侍候你呢”
“还想什么想,老规矩呗”
“对,在练武之前热热身,也挺好的”
还未等程正有所回应,站在程枫身边的另外两名程家少年便已经开口说话了,几人面对时常违反族长命令,偷偷跑过来偷看的程正似乎习以为常,而殴打程正,好像成了他们每日练武之前的热身运动。
“啪”
两少年一说完,一声倒地的声音顿时响起,只见之前还低耸着脑袋的程正此时已经倒飞到三米之外,双手抱头地缩倒在地,在其面前的程枫,正慢慢地收回右脚,嗤笑一声:“先练习练习”
言毕,站在其身边的两人顿时大笑一声,擦拳磨掌一番后,猛地扑向双手抱头缩在地上的程正。
双手紧紧地护住脑袋,承受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程正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自己的族人殴打了,他只记得,从他六岁的时候开始,被验证为没有丝毫修武天赋后,就每天都承受着族人的殴打,哪怕是在过年过节,这些磨难也从未间断过,可即使如此,立志成为男子汉的他,却从未停止过这番举动,因为只要他出现在镇里的武堂中,就会被族人所发现,然后被殴打。
多年的苦难,练就了程正非人的抗打击能力,现在的他,只要族人不下死手,几乎都不会受什么重伤,若是将他的衣服脱掉,会发现,在他的身上,没有一处是正常孩童该有的幼嫩皮肤,这是痛苦的回忆,也同样是强悍的见证。
“啊......整个人都舒畅了”
将踩在程正身上的脚挪开,程枫仰头微微呼出一口气后,低头看着双眼面带痛苦的程正,说道:“够了”
程枫并不敢对程正下死手,族中规定,任何人不得对同族人有自相残杀的举动,否则立即切断六经八脉,终生不得习武,严重者,还会被废掉一身修为,逐出族们,但面对违反了族长指令的程正,他们倒是可以痛殴一番,但要说将其打得不省人事,这他们不敢做的。
“舒服......废物,马上给我滚开,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在武堂周围,后果你自己知道的”
听到程枫的制止话语,还在往程正身上踹的其他两人纷纷停下脚,冷冷地瞪眼依旧双手抱头的程正,大喝一声后,也不再搭理他,三人转身向武堂的大门走去。
“咳”
当感觉到程枫三人离开后,程正才慢慢张开护着脑袋的双手,低头痛咳一声后,双眼狠狠地盯着走进武堂大门三人。
“你没事吧”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拍打身上的沙尘,一个清铃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程正的身后。
“没事”
似乎已经知道身后发出声音的是何人,程正并没有转回头,只是低头拍打了一下衣衫后,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个给你”
站在程正身后的,是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少女,并没有在意程正的淡然,少女从怀里掏出一瓶装有墨绿色液体的瓶子,递给程正。
“谢谢”
面对这个九年来一直从未间断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程正双眼一暗,低声说了一句后,接过少女递来的瓶子,转身便摇摇晃晃地离去。
看着孤寂地离去的身影,少女愣愣地看了有好一会后,眼中慢慢浮现出一丝怜悯,随后用力一甩头,将眼中的怜悯之意甩开后,径步向武堂大门内走去。
“林夕......”
转到武堂远处的一个小巷里,看着已经走进武堂内的少女,程枫右手紧抓着的药瓶紧了紧。
林夕,清风镇三大家族中林家的族长独女女,修武天赋禀异,仅仅十四岁便已经是九品武徒,深得武堂各个武师的青眯,但就这么一个人儿,却在第一次见到程正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结下了一段孽缘,至少在程正看来,是一段孽缘,因为两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微无比,但命运的轮彀,却将两个不可能有纠葛的人相交在一起。
“那只是一个误会,你又何须如此执着,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回想着第一次在武堂门前被打后,跑到镇外的水池边泡洗,却不想在那遇到全身光溜溜地躺在水池里的林夕,虽然程正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林夕,却什么都看到了,因为当时的程正,在见到又女孩后,就吓得站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
林夕毕竟不是自己所能垂涎的,即使自己看了她一半的身子,这点程正非常清楚,就算林夕执着于世俗的约束,那又如何,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林家族长会同意?林家老祖会同意?再说,自己也绝不同意,作为一个男人,活在女人的光环之下,这让立志成为男子汉的程正,是无法接受的事实。
“难道我真的配不上她?”
右手紧抓着的药瓶再次紧了紧,程枫对林夕确实有‘非分’之想,但苦于无法修武,不得不将那个想法抛弃掉,但作为一个男人,他又不愿就此放弃。
紧抓着药瓶的右手青筋凸显,‘啪’一声,药瓶终究无法承受得了武枫的压迫力,碎裂而开,玻璃碎片将狠狠地擦到手心上,腥红的鲜血伴随着流溢而出的墨绿药液,慢慢滴落在地,而程正却没有丝毫感觉。
污垢的脸颊上,一双迷茫的双眼闪动着一道坚定的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