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便踏着碎琼乱玉而来,闯入他的生活,从此,他的身边,多了他......他们只是朋友,却胜似兄弟,一步一步,迈向新的人生......
......
双腿浸入水中半米,卷起的校裤上站满了黄黑的泥巴,脏物充满了整条水道,木漾感觉到眼皮逐渐沉重......
前方不远处的黄灯在散发着微光,他轻咳了两声,便又拖着浮在水面上的那挂着小灰熊的空书包缓慢前行。
他感觉一旁大概处境的人们似乎都距离自己好远,他疑惑着,陷入自己的思考。不远处消防救灾兵们头上的黄光扫视着人群。
忘记是什么原因离开学校,竟然遇上了如此诡异的洪水,也不知道学校会不会有人来找自己。
......
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栋破旧的公寓里,一个男孩顶着微微蹙起的眉头,望着不远处的人群,他的手里拿着手电筒,正随意地晃着。
想起今天路过隔壁班时听到的消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家就站立在窗前,好似有什么等着自己。
突然,一束光反射入眼,待他看去,一个脸上粘了些泥巴的男孩正缓步前行,定睛一看竟发觉他身上着的那被水浸泡久了的黑红衣裳是校服,他清了清嗓......
木漾的耳里传来轻轻的呼喊声,愈渐响亮,他吞了一口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才迟缓地向一旁看去......
那是一个略显颓废的少年,但这似乎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木漾也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的手攥着一个黑黄的小手电,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那少年像要朝木漾飞来,他待着,静静地。
木漾感觉到自己身体下沉得厉害,他想要去抓住那渐近的少年,去发现连其面孔都已模糊不清,他死死挣扎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做了个梦。
梦里的内容木漾记得模糊,却仍在思考为什么会和洪水相遇,也许只是因为那是梦吧......
木漾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拽着书包,于镜前站定,盯着自己脸上的痘痘,叹了一口气,用力将鸡窝似的头发往下压,but failed.插上耳机,坐上父亲的车。自从上高中之后,和父亲之间的交流少了不知多少,其实是因为每次父亲唠叨时会觉得莫名烦躁,于是久而久之也用沉默代替了。正如此刻,木漾木木地盯向窗外,看着路过的风景。期间有几次瞥到父亲的目光,却只当不知道。回想着小长假是如何浪费的,给自己打着气,当然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有奋进的动力。
他提着书包刷脸进了学校,耳机还插在耳朵里也全然不知,等到了教室也没几个人抬头,都在做自己的作业。木漾撇了撇嘴,到座位上坐下。待他取下书包的瞬间,门口一个高个男孩安静地走过,他觉得眼熟,却也没多想,毕竟都在一个学校,挺正常的。
不久,班主任进来了,还带了一个同学背着黑蓝色的书包,木漾定睛一看,发现是刚刚走过的那男孩。未及明想,班主任曹松指着讲台边上的位置开口道:“你就坐那吧”男孩点了点头,安静坐下,也没去管其他的,木漾见他没因为曹老师的冷淡而郁闷,也就没再管他。
不过,说到这班主任曹松,他和其他重点班的老师完全不同,简直是放养状态,很少进班,准确地说,是除了上课从不进班,因而若不是木漾留意到了那个男孩,恐怕会过几天才会知道班上转来了新同学。
......
午餐,在木漾进食时,瞥见不远处的人影,黑衬衣外套校服,是他。
身长180左右,不用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大概所有人在木漾眼中都是180,因为几乎都比自己高,他170的高度简直不够看。
他一手端盘一手拿着一杯橙汁缓步走来,瞥见木漾对面无人,便停下,“嗨,这有人吗?”木漾呆呆地人摇了摇头,未及反应过来,他便已坐下。
木漾低着头望着碗里的土豆咖喱,又瞥见对面男生盘里的鸡排饭愣了好一会。这也许就是所说的“别人碗里的菜都美味些”吧。
......
两人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对面的男孩子甩了甩略过眉毛的刘海,道,
“舒潇”
“嗯?“
“我的名字”
“哦”
舒潇盯着对面的木漾看了好一会,忽的笑了。“嗯?”“没什么,你挺可爱的!加油”说罢,便起身移向倒餐区。
......
晚上10点,自习下,木漾望了望讲台边上那黑乎乎的脑袋,背上装了几本从不会看的资料的黑色帆布书包回寝。
夜,漫长而不寂静,上铺的男孩打鼾,对床的男生磨牙,那声音就像装了大半钙片的罐子被不时地用力晃动。木漾长吸一口气,对于今天的麻木颓废极其地不满又无可奈何。总是这样,没有机会去改变,这就是他,只会在脑海里计划着一个又一个深远的计划并幻想着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故事,却永远不会去做,甚至可以说是永远不会——开始!
梦幻停止,缓缓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