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的深夜，正是饮酒作乐的好时光，位于城市中心一个二层酒馆此刻灯火通明，喧嚣声饮酒声不绝于耳，但伴随着一个少年走了进去，熟悉的客人开始离开，争吵声渐渐从酒馆中传出。
“幽昌，你想成为英雄，是不是笨蛋。”络腮胡子的大叔咆哮着按住我的脑袋，让我和油腻的桌子来个亲密接触。
对此简单的反抗了下，但被咕咕直叫的肚子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努力歪着头看着他，“当然不是，肯大叔。我已经一个月每天只吃一个馒头度日，再这样下去我可是会死的。”
对了忘了介绍对方，眼前这个按着我脑袋的大叔是这个酒馆的老板，也是我的临时监护人，平时是个和蔼可亲的大叔，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触及有关于我的事情就会暴跳如雷，顺便他是一个重度女儿控。
“那也不能去成为英雄，饿的话就来我这里蹭吃蹭喝不好吗。”
虽然真诚的话语让我十分感动，但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因为他又加大了力气，“疼啊，混蛋大叔，再这样下去我头都要爆了。”
“总比送死好。”
“你以为我想啊，最主要的是上次居民考试没有通过，已经没有时间了。”
听到这的他卸了力气，以为是要放过我，但嘭的一声，我可以听到桌子咔嚓咔嚓裂开的响声，不对这好像是我头骨碎裂的声音，果然还是他的桌子比较硬，“蠢货，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参加英雄考试。”
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稚嫩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什么是英雄考试啊？”
“女儿，你怎么过来了。”说着这话的时候肯大叔双手已悄然放在背后，刚才家暴的场景已荡然无存。
那个女儿控大叔，心里念叨着这句的我摸了下受伤的脑袋，也装作休闲的样子望着那边。
呵，安娜还是一如既往毛躁，丝毫没有注意穿着的外套由于疏忽每个扣子都错了位置，不过粉红兔子的内衣还是挺可爱的。她就这站了一会揉着朦胧的双眼，扶着楼梯走到一楼。
“咔嚓咔嚓的响声一直不停，就下来了。”
”不好意思啊，安娜。稍微聊着有些开心就这样了，是不是啊。”
说着他把粗糙的手掌搭在我的肩上来回摩擦，诧异回过头就看到虎视眈眈的他，用唇语叙述着命令，对此我当然明白，“是啊，聊着有些开心。”
“每次都这样，父亲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安娜嘟囔着嘴有些不高兴，毕竟这个理由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乖女儿，你不需要了解这种东西。要不明天给你买糖吃，现在先回去睡觉。”
“父亲，父亲，父亲。”这时候安娜已经来到肯大叔的身旁，拽着他的衣角，“不然我就不睡。”
“真的受不了你，你上课应该听说过所有人在成年之前必须通过的考试吗。”
“是不是居民考试。”
“真厉害，不像那边的笨蛋。”
”不要一捧一贬，这我也知道啊，而且...”话没有说完，在我的面前就摆上了一盘黄瓜。
“我记着你有些饿了，这盘黄瓜就先吃吧。不合胃口的话，我帮你拍拍调一下也行。”
嘴上这样说，他却抓住我的手臂，拿刀跃跃欲试，看样子不是想拍黄瓜是想拍我。
“不用，不用。”我赶紧收回手臂，不过没忘拿走几个填饱肚子，在一旁的安娜不禁捂住嘴笑出声。
终于没有人打扰他，肯大叔回过头带着笑容，继续谈起之前的话题。
“既然作为考试，必然会有不合格的人员。虽然可以一直考试，但只能在成年之前。如果在成年之后，还没有通过，就像那个笨蛋，便成为黑户，无法享受任何待遇以及无法进行任何市场交易，也无法从社会上获得任何资金，就等于被社会孤立。”
“而对此有一个独立于任何一个法律的条款，也就是英雄条款。它规定英雄所拥有所有权利，其中就包括成为英雄者，可以免去居民考试，而且享有比一般居民更高的权利。”
“那这个考试一定比居民考试难吧。”
“要是难的话，那个笨蛋就不会有这个打算了。其实只要参加这个考试的人，都会通过。但是代价就是十有八九回不到正常的生活了。”
“总比死好一些吧。”
听着这话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果然是笨蛋，你一定连英雄的存在原因都不知道吧。大约三百年前，政府废除军队制度，采用了某人建议设立的英雄条款，某种意义上来说，英雄就是代替军队私人的雇佣军。即使现在统一了整个地区的政府，也要面对罪犯袭击，这就是英雄现在存在的意义。”
“哦，这样啊，可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所以能给我签字吗。”我笑嘻嘻递出一个揉成一团的纸张。
“果然没有听懂，也就这样了，还给你。”
他连看都没看直接扔了回来，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一点不明白什么原因。
“果然是笨蛋，”大叔靠着桌子叹了口气，“上面条款你看了吗，最后一条明确写出自愿参加只要凭表就可以了，不需要监护人签字。”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拍了下手掌仿佛恍然大悟，把团成一团的表格塞到口袋，一路小跑的离开了酒馆。
酒馆外月光依旧皎洁，因为我的离开，在外面踱步的客人渐渐走了进来，酒馆恢复了以往的喧闹。
我回头望了下他们，突然意识到，“哎呀，没想到外面还有这么多人。这下子我没有通过居民考试的事情，全都被人知道了。”
紧接着眼前一黑。
熟睡中脸颊感受到热乎乎的气流，微微睁眼看到安娜正前倾着身子朝着我的脸颊哈气，兴致勃勃的她似乎没注意小手已压到我的手掌。
“早上好，安娜。”我轻轻呼出这句话，但随后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怎么会在这里，环顾四周眼前一切我都很熟悉，酒馆二楼的客房，但这并不是我睡觉的地方。
想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和肯大叔争吵之后发觉所有人都知道我没有考上居民证的事情，接着跑了出去。
“哥哥，昨天你出去不久，就被人抬回来，吓了我一跳，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抬回来了，是啊，因为走到半路上就饿晕了，该怎么回答呢，嘴角露出尴尬的笑容。
“果然你跑到这里来了，安娜。”肯大叔推门而进，恰到好处的打断了彼此的对话。
“父亲，早上好。”安娜见此跳下床，匆忙间连鞋带都没系好就蹦跳着回到大叔身旁。
“时间不早了，下来吃饭吧。”说着大叔把安娜揽到怀中带出门外，过了会他又回来瞪了我一眼，“快跟上来”。
“好的，大叔。”我松了口气，起身走出门外。
顺着楼梯来到一楼大厅，他们已坐在由几个茶桌拼成的饭桌前，我也找个地方坐下来。
饭菜十分美味，尝了几口就开始狼吞虎咽，这时候我每想夹菜，大叔的餐具就出现在我预定的饭菜上。
“大叔，你要搞什么啊。”连续几次夹不到菜，我有些恼火开始不耐烦的敲着餐具。
“吃饭的时候要细爵慢咽。”说着他把饭菜放在口中细细咀嚼。
“不要给饥饿的人说这种话。”
“那么谈谈关于你考试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吗。”
话锋一转我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看一下报名表就行了。”
“所以说你没看吗。”
对此我沉默不言。
“果然，从你昨天的态度我就应该知道。”
我大概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我知道了，我会细嚼慢咽的。”
“又这样。”他露出我不知道如何表达的神色，无奈还是失望，或者讨厌，也许几者都有。
最后他把那张褶皱的报名表递给了我，虽然被我团成一团，但似乎被他用书本好好的压平，“出门左拐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门口有鹰与蛇的纹章。”
我接过来谨慎的折好放入口袋中，之后两人沉默的吃完了这顿饭。
做好一切准备我离开了酒店，大叔看了一眼收拾餐具走回了厨房。
“真他妈的闲，怎么今天早上一个客人都没有。”
“谁让父亲没把这个牌子取下来啊。”
为了目送我走到门口的安娜摇晃着写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但这样才有时间做这顿大餐。
“父亲要不要把暂停营业的牌子取下来。”
“不用了，就这样休息吧。晚上应该还要忙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