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情烈纵剑斩下,他眼见至泓无从避开,露出自得笑意。
至泓心下不禁骇然,散情烈何等人物,他来势好快,剑气已袭至泓面门。
蓦地,散情烈隐隐感到有甚么不对之处,他反应何其迅疾,片刻之间,只感后背袭来一股无比冰寒之气。
来人竟是以土遁秘术,从地上飞身而起。
散情烈并不多话,凌空硬生生旋转身躯,欲待看清来人面相。
散情烈只感一阵银芒逼近,恍如水银泄地,颇有锐不可挡之勇。
散情烈右手曲臂往下,迅速上挑,炎从黑剑散发无尽炎热之气与来人兵刃撞在一处。
两股劲气撞在一起,散情烈须眉为剑气袭转,颇有朔风扑面之感。
散情烈再次持剑纵斩,他纵斩之际,运上大力,热浪奔卷而去,对方兵刃竟传来冰寒之气,竟似对炎从黑剑有克制之效,散情烈微微心惊。
来人来势不弱,迅疾刺往散情烈咽喉,只见一道亮芒散落,兀自缤纷挥洒,颇有势不可挡之势,散情烈略往后退,退身之际,但觉对方兵刃竟有银色缨穗流苏,来人兵刃传来异兽咆哮之声。
散情烈双眉一皱,心知来人绝不简单。
他运转剑诀,黑色泡沫与对方兵刃相交之际,黑色泡沫流泄于对方兵刃,此泡沫乃炎从黑剑先天而带,比传说中“六昧阴火”犹有过之。况且炎从黑剑乃逍遥子沈欲镂亲传,乃快活林至宝,岂是等闲?
散情烈露出狞笑。
哪知来人兵刃竟大有不同,黑色泡沫去如收声,如潮水淹没,无有丝毫回响。
散情烈大吃一惊。
来人兵刃夹带上古异兽嘶吼,似乎于天地之际,威立数仞身形,欲择散情烈而噬。
散情烈隐见对方兵刃脱身而出一麒麟神兽,带着无比漠然之气,张开巨盆血口,往散情烈噬咬而来。
散情烈无从避过,来人好生迅捷,不给散情烈喘息机会,银色剑灵自麒麟口中刺出,往散情烈袭来。
散情烈挡住对方兵刃,他阅历何等厉害,已知对方兵刃是一柄银枪。此枪带着无比霸道之气,再次刺来。
散情烈再次运转剑诀,黑色异芒大盛,麒麟巨口吞下,炎从黑剑剑灵竟感到惧意,散情烈真元四散,心间首次惧骇,但他面上并无急色,再次运转真元,炎从黑剑散发黑芒包裹住散情烈周身,此黑芒带着无尽炎热之气。
麒麟巨口不做停留,带着天道无情之心,合森戟利齿咬下。
只听“轰隆”一声,散情烈周身化为黑色,与剑芒融为一体。哪知麒麟巨口势如破竹再次咬下,散情烈脸色数变,左手曲臂,右手顺势旋转,炎从黑剑剑灵平息,无有惧意。
散情烈周身黑芒,形如龙卷之风,硬生撞跌飞出。
散情烈退往墙角,呼吸竟不露急促之意。
散情烈露出深思之色。
散情烈肃然道:“阁下心意好狠,竟是欲将我散情烈小命取走!”
来人笑道:“彼此彼此,我不拼命,你散情烈岂不将我至泓老哥杀死?”
至泓此时运转真元,调养真元,并不说话,他心知肚明,来人正是云战,此乃渊宗三人之计策。
散情烈道:“散某若不是真元耗损太过,岂会怕你黄口小儿!”
云战并不计较他讥讽之意。
云战露出深思之色,道:“不错,单打独斗,云某未必打得过你,可云某生平战斗,只有死战,无有后退之说!”他说话之际,麒麟神兽感应道他心意,身形消散,发出怒吼之声。
散情烈心念一动,道:“峨眉千莫名枪,果是不凡!”
散情烈说过此话,手结神秘印契,身形散于无形,待他身形出现,已至至泓身后。
至泓动身不得,心下大急。
云战跟身而上,带着淡然之气,迅疾来至至泓身前。
散情烈径直往应松静搂去,应松静眼见几场剧斗,心性已然失常,双眼呆滞。
散情烈横转黑剑,剑刃紧靠应松剑喉咙。
应松静发丝凌乱,眼泪翻滚,竟有害怕之意。
云战顾及应松静性命,身散银芒,拖转至泓身子急往后退,同时掌间银芒散如飘絮,缕缕阳气传至至泓之身。
散情烈眼望怀中美色,狞笑道:“听闻你与卿松楼风流快活,不顾木萧老道生死。”他说话之际,右手持剑不动,以粗糙脸部摩挲应松静脸庞,应松静不敢丝毫有动。
散情烈再度欢笑,已有欲念。他左手探入应松静胸怀,肆意轻薄触摸。
散情烈欢快之际。
散情烈道:“软玉温香,怪不得卿松楼如此迷恋于你。”
云战再也无法按捺,怒道:“魔教妖人,莫要玷辱女子名节!”
散情烈轻薄之际,脑袋清醒至极,迅疾再探手入怀,终于摸住一硬物。他迅疾掏出,此物青铜制就,身散青芒,刻有八首犬类纹饰,正是昆仑生死门钥匙——“生死青钥”。
云战拼的就是散情烈未找到生死青钥,不敢对应松静痛下杀手,眼见散情烈辱及应松静,他心性较为正直,无法忍耐。
此时散情烈已取得生死青钥,应松静处境可以想见。
果然,散情烈狞笑道:“你欲救美人,我便予你机会,请你自刺一枪,散某便饶她小命片刻。否则,我立割她喉,让她做泉下美人!”他说话之际,不留丝毫仁慈之心。
云战露出深思之色。
散情烈道:“怎么,你不愿意?如此,散情烈没有任何多余时刻等你。”他五指聚集,捏住炎从黑剑剑柄,姿势怪异之际。
云战不敢再犹豫,横转千莫枪身,刺往自己左臂。
枪刃何其锋利,甫一刺到,血肉翻飞,云战脸露惨白之色。剑灵浅吟低回,传来不解之意。
应松静已回复心神,眼见云战为相救自己,竟愿折损自己身躯,心中感动无已,只她喉剑尚有利刃,应松静大气不敢出,低声啜泣不已,道:“公子何苦,你为我………不值得!”
云战颤巍巍道:“昔日佛家如来,割肉喂鹰,我云某并无大的情怀……说来奇怪,不忍他取你之命。”
黑暗之中,似有一双秀眸深深打量云战。
是何物,可以让人忘怀生死?
是何物,可以让人含眸凝涕?
是情吗?
我与你萍水相逢,你便倾心相救,如此,此生是否已有牵绊,是否会注定让你无法忘怀?
应松静眼望云战,大有深意。她与卿松楼之间,欲多于情,此时眼望云战,无欲却多情。
黑暗中的人,一直打量着云战。
蓦地,散情烈冲黑暗处喊到:“生死青钥已取,解语仙子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倏忽间,黑暗中袭来两道赤色剑芒,袭往云战、至泓。
云战右手握枪,枪身本自沾有云战左臂鲜血,可说来奇怪,鲜血甫到枪身,竟化作透明雨滴状,不作红色!
至泓挡在云战身旁,运转“无量般若掌”,无丝毫犹豫,拍出两掌。
“叮咚——”一声,一道剑芒为至泓右掌击落,左首剑芒却穿金色手掌而过。云战曲右臂,枪柄划过掌心,至枪刃处停下,他迅疾刺出,破芒刺过,一分赤芒为两半。
黑暗中有人抚掌道:“好枪法!”
散情情黑剑离开应松静喉部三寸位置,并非他起仁慈之心,而是他欲聚力砍下,送应松静归西。
散情烈道:“解语仙子不出杀招,我等如何杀退敌人?”
黑暗中有人轻叹一口气,两道赤色剑芒带着啸寒之意,往至泓云战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