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没想到孔文这么强硬，看到他的眼神，心里又咯噔一下，这一刻他认定孔文确实是杀人凶手，因为这眼神太瘆人了。
他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地颤抖起来，在学校他说一不二，可是动手显然是渣渣，这就是秀才遇到兵。
不过校长毕竟老于世故，是个惯见风浪的，转眼之间便镇定下来。
他即刻换了一副笑脸，放下手中的品茗杯，轻轻地朝孔文摆摆手，说道：“你不要激动嘛！我说的不过是校董会的意思。你如果不愿退学，我们也不强求。这样吧，你先回去考虑，等考虑清楚了，再看怎么办？我个人愿意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说着，校长就亲切地示意孔文，可以回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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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乌泾的下水管道堵塞了，地点就在几天前发生车祸的地方，此刻，通管道的工人正在紧张工作。
管道堵得异常严实，各种工具都用了一遍，依然没起色，只好派人钻窨井了。被派下去的那人不情不愿，满嘴嘀咕地穿上专门的工作服，就下井去了。结果半天没上来，把地上的人急得团团转。
“上来了。”这时有人叫了一声，所有人大喜，立刻围上来，却又不敢太近，因为那股子下水道味道，实在令人作呕。“里面怎么回事，通了吗？”
可谁也没想到，那刚上来的人，刚脱下头盔和面罩，就带着哭腔嚎起来，“下面有个人，有个死人。”
不久，警笛大作，几辆警车闪着灯到来，围住了现场。车上下来的，正是江雍华、小秦、林杉等人。
现场臭烘烘的，林杉毕竟是女孩，捂着鼻子不敢近前，小秦也是皱着眉头颇为踟蹰。法医还是非常敬业的，在领头的男法医张安指挥下，一切井井有条，尽管个个都被熏得不行，事儿却照干。
很快，初步结果就出来了，这具尸体有明显枪伤，基本确定是枪伤至死。
林杉和小秦是捂着口鼻报告的，江雍华瞧着他们俩轻轻撇了撇嘴，“这些小兔崽子，少不经事，到头来还得我老人家出面。”他身经百战，随便带个口罩就向尸体凑过去，和张安攀谈起来，他们本就是中学老同学。
“我说兄弟，最近案子多，实在辛苦你们了。”
“哟嗬，咱们江队长今天这么客气啊？是不是老同学想请客吃饭啊？”
“没问题啊，本来就想找你聊聊，要不今晚？就我们俩。”
“还来真的？日头从西边出来了嘛。你个穷鬼请客，是有什么大事吗？是不是你太太…”他没说下去，看了江队一眼，住嘴了，“我下班一定去。”
江雍华朝张安勉强地笑了笑，转了话题：“说正事儿，除了枪伤，还有其他异常的情况没有？”江雍华问。
“下水道里泡久了，许多痕迹已经被破坏，暂时还没有其他发现。”
“那么眼珠呢？”
“眼珠？”张安奇怪地看了一眼江雍华，“我来看看。”说着话，张安马上俯身用手指拨开死者眼皮，旁边的两位助手也挨过来看，结果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一对惨白无神的眼睛，袒露在阳光下，眼瞳是白色的，和眼白几乎混作一团，犹如幽灵般奇诡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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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校长办公室，孔文心绪难平，胸口憋着一股气。他没回教室，直接出了学校，看门大爷眼睁睁看到他最后一个上学，过没多久又第一个放学，那表情，真叫一个精彩。
还是回家睡会儿吧，他一直认为，睡觉是用等待对抗失败的好办法，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进了家门，他扔了书包，往卧室床上一躺，却发现毫无睡意。于是拿出两部手机一起刷，左手一只机，自己的黑色水果手机，右手一只机，罗杰的蓝色HW。
水果手机收到一条微信，竟然是苏珊发来的，心想还真是，离开京城后就再没想起过这茬子事儿。人家是得催了，打开一看，差点懵圈，“孔文你好，我已在魔都，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雾草，居然美女有约，怎么办？是想到过被人催，没成想还能催这么紧。他实际上不太愿意见苏珊，毕竟父母的遇难，对他来说仍然毫无真实感，他不想签那份协议，签了的话，就好像承认父母已经去世。
正烦着，叮咚一声，蓝色HW又收到短信了。打开短信界面，他发现有2条未读信息。打开一条条地看过后，不由地震惊到坐了起来。
“我不是罗杰爷爷，你有危险尽快回家。”这一条是上午考试前收到的，而另一条是刚收到的。
“杀罗杰的人死了，你没有杀人。”
孔文挺直了身体，脑子里一片浆糊，这到底是谁发的信息？为什么目的？他怎么知道那天的事的？他搞不懂。犹疑好久，他下定了决心，回短信问：“你是谁？”
“我是你手机里的软件，DCS—26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耍我呢？孔文觉得头疼，他从来就不喜欢理科的东西，编程更是一窍不通。不过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这个所谓的人工智能，让人觉得那么假，人工智能又不是真人，最起码不可能有鼻子、有眼睛、有五官，那这玩意儿怎么会知道车祸那晚的事呢？
他忽然想到个办法，马上动手指，又回了一个信息：“请你证明。”
没多久，叮咚，又来了一条短信：“请核对以下信息内容：”这没头没尾的，似乎已经是种风格了，看来这条信息，只包含了一半内容。
叮咚，果然又发来一条，这次的内容挺长。他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道数学题，好像还挺眼熟。回想了一下，赫然发现，这不就是之前考试的第一题吗？怪不得眼熟涞，自己跟这道题，那可是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好一会儿呢。
内容还附带着答案，正是自己当时写的答案，至于为什么这一定是正确答案，他根本不懂，当时就是莫名涌入大脑的一股“思想”。
叮咚，又是一道数学题，嗯，是考试的第二题，接着又是第三题，这样叮咚叮咚的，没一会儿整张考卷都发过来了。
而且每道题的答案，都完全符合自己考试时回答的内容。叮咚：“你觉得就凭你，能答对这些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