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姐先去,你和五妹后去,如何?”
姜冬竹轻叹一声道:“二姐,我今日身体不太舒服,带着病气去为母亲祈福似乎不敬,不如今日你们先去,明天一早我自己去怎么样?”
百里冰却怕跟她若独自一人,可能会去缠着闻人澈陪她去,反而坏了事情,当即美若天仙般的绝色脸庞微沉:“难道四妹并不想为母亲祈福,所以才诸多推托?”
姜冬竹一笑,得,自己若不配合,这不孝之女的大帽子便扣上来了。当即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二姐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百里冰一惊,这贱人太敏感了,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沉着美脸道:“我们一心要为母亲祈福,四妹却在此时怀疑我的用心,真是令人寒心,四妹不去便不去,母亲有我们姐妹几人祈福必也会早日康复起来。”
姜冬竹忙赔着笑:“为母亲尽孝自然不能少了我,只是对二姐,我总是有些不放心的。”
百里冰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随你爱去不去,我和大姐先去了。如月,我们走。”
姜冬竹也不起身相送,朝着她美丽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然后吩咐冰雁悄悄去云来客栈找少主——不错,她很惜命,很怕死,不得不求助于少主防着,她相信,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何况昨夜听到百里冰那样说,若不是算计她,她把头拧下来给她当夜壶!只是吃不准她会不会在今天动手。
姜冬竹与百里雨去清凉寺时已近申时,两人坐在马车里一路无语,百里雨也是一直对她莫名的敌视,她笑了笑道:“让五妹与我同行真是委屈了五妹。”
百里雨冷冷白她一眼,似乎跟她说话都辱没了自己似的。
姜冬竹觉得无聊啊,无聊的人话就多了些,所以她无视百里雨的白眼和冷脸,继续道:“可是谁让五妹同我一样不是嫡女,只是个庶女来着,庶女啊,就该着跟庶女一起去烧香祈福。毕竟是庶女啊,所以五妹也不必觉得高我一等,不过也是庶女而已。”
百里雨的脸色有些难堪起来,却被她的话击中心脏,庶女而已啊!
“唉,马上就要入冬了,这天黑得也越来越快,等咱们上完香,天色也差不多黑了呢,千万别遇上什么强匪啊,他们可不管谁在百里家比较高贵些,会不会趁夜将咱们一起掳了呢?”姜冬竹边嘴贱的说着,边观察着百里雨的脸色。
百里雨脸色倒是镇定,只是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马车停下,车夫在外面道:“两位小姐,清凉寺到了。”
百里雨率先下车,姜冬竹在车厢内四下打量着,百里家的豪华马车,她还是第一次坐呢。
两人进了清凉寺,然后虔诚的上香为大夫人祈福,当然,虔诚只是表面,至于心里是不是在咒大夫人赶紧死,就只有她两人自己知道了。
上完香两人便一言不发地往寺外走,此时天色已近黄昏,百里雨眼里的恐惧加重,紧张地四下张望。出了清凉寺,坐上马车,行了十几里地,忽听一阵吵杂的大笑声包围在马车四周。姜冬竹转目去瞧百里雨,只见她此时反而放松了下来,于是冷笑一声。
车夫紧张得大叫:“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这是百里门小姐的马车,你们也敢拦劫?”
姜冬竹开车门走出马车,看向围着马车的八人,其中两人黑衣蒙面,其他六人则常服打扮,只是个个一身的匪气,满脸的横肉凶相,应该是那个山头的土匪吧?再瞧向不远处,聚着一群衣色各异的喽啰,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还真是浪费了不少人力呢。
领头的虎背熊腰长相凶狠,却嚣张大笑:“百里门小姐的马车如何?本大王劫的就是百里门的小姐,老子阅女无数,还就未尝过这百里家小姐的滋味呢!哟,百里家的小姐都迫不及待的出来了,小妞,过来让大爷亲一个!”
旁边一人道:“大哥,这百里家的小姐长得跟别的女子也没什么区别嘛,很一般。大哥别要了,送给我吧,改日我为大哥物色一个好货色。”
那位领头大哥道:“长得再一般她也是百里家的小姐,老子就想尝尝百里家的小姐是否更销魂!”
姜冬竹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忍不住道:“不两位土匪兄弟要劫色就劫色,这样对一个女子的评头论足是很不道德的,既然两位嫌弃,不如我资助两位一百两银子去怡春院桂香院啊去找两个好货色如何?”
几位强匪登时愣住,这个女子是吓傻了还是本就是傻子吗?他们是土匪啊土匪!她不是应该抱头尖叫吗,不是应该痛哭求饶吗,怎么是这个反应?资助他们钱找妓院?怎么听都诡异。
领头大哥恶狠狠地大声道:“我们是土匪!要劫你回去当压押夫人!”
姜冬竹暗暗思索着,她让少主的人在暗中见机行事,要避开百里雨,那眼下,她是不是应该在百里雨面前暴露剑法的真实势力呢?
转头看向车内的百里雨,只见她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是笃定那帮土匪绝不会动她么?她还真是不了解江湖险恶,土匪没信用啊!
果然,又有一人高声叫道:“大哥,车里面还有一个。”
那领头大哥斜睨一眼,微一犹豫,粗声道:“一起绑回去!”
他旁边那人悄声道:“大哥,那人给的银子只让我们绑架一个人……”话未说完,领头大哥在他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喝道:“蠢货,我们凭什么听他的!他们愿意多送一个人来让老子发财,老子为什么不收下!难道你们不想一起尝尝百里家的小姐的滋味?废什么话,一起绑了!”
“是。”
姜冬竹还在寻思着是先跟他们回去,再收拾他们,还是现下就收拾了他们,却听百里雨尖叫一声跳起:“你们不能这么做!”
那领头大哥看一眼姜冬竹,再看向百里雨,见她惊恐万分,不禁心满意足,大声道:“娘的,这才是被劫的正常反应,害老子以为自己宝刀已老,没了威慑力!”再瞅向姜冬竹,道:“操,这个女人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