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道带着段采游上得青云山山顶,本打算找守护界门的青山五老给段采游救治,没想到没有救好徒弟的病,反而把段采游的命给丢了。他灰头土脸的下了山顶回到了门派之中。林芷儿正在房中和萧胜宁在说话,见到林长道回来了,喜道:“爹爹,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大师兄呢?他的病治好了吗?”
林长道摆了摆手,说道:“你去把大家都喊过来,我有要事要跟大家讲。”
林芷儿一怔,随即变了脸色,也不敢多问,于是转身出去了。
大家都聚集齐了,林长道来到厅堂之中,见到月凌付一行人也在,当下把上午发生的事情说了,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林芷儿从林长道回来之后,就没有见到段采游,心下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现在听到了大师兄遇难的确凿证据,当下大哭了起来。
月凌付走上前去安慰她,说道:“小师妹,你也别太过难过了,段师弟屡次遇险都能逢凶化吉,说不定他还没死,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林芷儿哭着道:“别理我。”转身跑出去了。
萧胜宁对月凌付说道:“小女顽劣,月公子勿怪。”月凌付忙说道:“不敢。”又转身向林长道问道:“林师叔,您之前可曾见过有人进入到界门内吗?”
林长道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倒是听说过有人在界门内外来去自如,但都是听旁人讲的传言,添油加醋的东西太多,未必可信。”
月凌付低着头嗯了一声。
林长道说完事情,众弟子退去了,林长道见到月凌付还留在厅堂上没走,于是问道:“月师侄,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月凌付见他神色悲痛,觉得现在说不合时宜,于是说道:“林师叔,在下无事,还望林师叔不要悲伤过度。”
林长道点了点头,月凌付退了出去。
林芷儿从厅堂里跑出来,回到了房间里大哭了一场。萧胜宁走进房内安慰了她一阵子,自己心下也是觉得难过,她把段采游从小养大,视为己出,现在出了这种事,无异于丧子之痛。
娘俩说了一会儿话,萧胜宁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月凌付又来找林长道,林长道知他昨天欲言又止,必定有事,于是让他坐下了。
月凌付说道:“林师叔,晚辈这次来是想带着青山武馆的所有人投靠到您的门下。”
林长道出乎意料,心道青山武馆虽说不再江湖门派之列,但在凤湘镇也是有头有脸的势力,不知他投靠自己是何用意,于是问道:“哦?月师侄此举,老夫不解。”
月凌付说道:“家父本是青派中人,后因性情所致离了教派四处游走,在外面开枝散叶也是偶然,绝非与师叔抗衡之意,但侄儿自从和林师叔结识以来,总有种归属感萦绕心头,希望林师叔成全。”
林长道说道:“我与你爹爹本是同门,但青山武馆是你爹爹的基业,这样做恐怕不好,你如果想加入青派,不如我收你为徒吧?”
月凌付再次拜倒,说道:“其实侄儿刚才所说的都是家父之意。”
林长道心下感动,想到如今各门派势力崛起,外加圣天教最近活动频繁。自己派小式微,若不壮大日后必然受人欺凌。月师兄高瞻远瞩,将青山武馆的合并到青派,实乃意义深远。当下振奋精神,说道:“好,既然是你父亲的美意,老夫却之不恭,以后青山武馆改名叫青派青山武馆,你武馆之内事务依然随你如常处理,今日老夫收你为徒,以后就是同门人了。”
月凌付跪拜了林长道,说道:“徒儿拜见师父。”
中午时分,林长道召集众人,把青山武馆归并青派的事情跟大家说了,教中之人无一不喜,这几天青派的弟子和青山武馆的弟子在一起相处融洽,如今忽然得此喜讯,大家心想从此之后可以以兄弟相称,各人心底觉得多了一股暖意。
但偏偏在这皆大欢喜的时刻,人群中有一人却显得那么不合群,那人正是饺子。大师兄才刚遇难了一天,大家却都似乎已经忘了这份悲痛,他此时身处欢闹的中心,心里却黯然神伤,当下觉得索然无味。站在那儿一声不吭,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月凌付此次带来的只是少数弟子,其余众人还都在凤湘镇青山武馆,于是月凌付提议自己先回青山武馆,随后派人请师傅和师娘一同前往青山武馆前去训话。同时发帖请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前来观礼。
林长道点点头答应了。月凌付带人暂时回去了。
青云山这边也开始准备各项事宜,林长道派人往各大门派送去请帖。
数日之后,此事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接到请帖的各大门派掌门人,纷纷向凤湘镇方向行去。
盛阳高悬,青山武馆开阔的练武场上人头攒动,这一日正是青山武馆归附青云山青派之日。江湖上各路人马包括各大门派掌门都前来观礼。
林长道站在石阶之上,抱拳想着场内众人说道:“各位朋友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青山武馆本是本派师兄月中行所创办,与青云山青派本属一脉,只是月师兄要事缠身,几十年来交往甚少。前几日得月师兄之意,要将此武馆暂时由在下帮忙打理,在下推辞不得,只好成人之美。现将青山武馆诸位同门合并到我青派门下,请各位在场的朋友一同做个见证。从此之后青山武馆和青云山众人都是同门师兄弟,望大家牢记祖师遗训,遵守门规,行善除恶,恪守做人。”
当下由青派弟子宣读本派的门规。众弟子拜过了师门,在场的其他门派之人一一向林长道祝贺。
林长道不敢大意,逐个谢过。
抬头望见一位红衣女子笑盈盈的走来,当下拱手笑道:“善掌门,一路上辛苦了。”
那红衣女子正是赤灭派的掌门人善焰晴,在场之人穿着都很朴素,唯独她着了一身红色长袍,皮肤白皙,头发也是红色的,远处看去犹似一团火,让人忍不住侧目。只见她笑盈盈的说道:“林掌门,恭喜你呀!”
林长道谢过了,善焰晴走进他身边悄悄的问道:“听说你门派里有个叫段采游的小子,是哪一个?你只给我看看。”
林长道叹了口气,说道:“那是我的大徒弟,前几天误入了界门,现在生死未卜……”
善焰晴一惊:“哎呀!那……那可糟了……”她知道进入界门之内从无有人生还,当下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林长道。
旁边的同全派掌门隋碣听到后说道:“林掌门节哀顺变,听说阁下门下这位弟子之前跟开象派的有过摩擦,不知今天开象派的金掌门到场了没?”
林长道说道:“金掌门可能不会来了”说着又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心下怒火又起,想到若不是因为开象派的人,自己的爱徒也不至于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白白的搭上了一条性命。
隋碣说道:“金掌门这人脾气暴躁无常,他不来也罢。”
几人正说着话,门下一名弟子上前说道:“师傅,断殇派的念英师太求见。”
林长道听到念英师太也来了,脸上倍感荣光,给善焰晴和隋碣两人赔了个礼,连忙跟着弟子走了。
两人忙道:“无事,你只管忙你的。”看到林长道走远了,善焰晴笑眯眯的问隋碣:“隋掌门,你这次来也是为了段采游那个小子吗?”
隋碣为人憨厚,不善说慌,此时憋红了脸,说道:“不是的。”
善焰晴捂着嘴哈哈哈笑的花枝乱颤,说道:“你别骗人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
隋碣只好说道:“不瞒姑娘,在下确实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青派的段采游在开象派的牢房里带走了两个妖兽,还和圣天教的人有牵连,好坏众说纷纭,在下难辨其伪,只好亲自来一探究竟。”
善焰晴盯着隋碣的眼睛,看他说完,这才说道:“嗯,算你老实,不过我认为段采游这小子应该不会和圣天教的勾结的,林掌门为人正道,怎能容许弟子胡作非为,况且姓段的这小子之前,为了断殇派的一名不相识的弟子,不惜舍命相救,这就很难得了。”
隋碣默默的点了点头。
林长道经由弟子带路来到了一间房间,见到了断殇派的念英师太,当下拜礼参见,说道:“您老人家可好?”
念英师太笑了笑,说道:“呵呵,好,好的很,今日是你门派大喜的日子,老妪特地前来给你祝贺。”
林长道谢过了。此时念英师太身后一名女子上前来拜倒,口中说道:“断殇派小青见过林师叔。”
林长道拿眼一看,原来是之前在柳坡镇酒馆里救过的那位小姑娘,于是笑道:“好孩子,快起来。”
小青站起身,问道:“林师叔,不知道段师哥今天来了吗?我四处寻找都没看到他。”
林长道心下长叹,说道:“唉……段采游失踪了。”
小青吃了一惊:“啊?他……他遇到什么事了?”
林长道说道:“好孩子,此事关系重大,我不便跟你讲太多,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的。”
念英师太此次前来也是想见一见这位少年英侠,不料听此消息,心下诧异,问道:“林掌门,段公子失踪的事,可与圣天教有关吗?”
林长道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关系,他是进了界门内了。”
念英师太听完点了点头,叹道:“可惜啊,可惜了……”
小青不知道什么是界门,也不敢多问,就在旁低着头听着,心想随后再慢慢打听。
门外进来一名弟子对着林长道说道:“掌门人,开象派的金掌门派人送来贺信,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亲自祝贺,还望恕罪。”
林长道接过信件,点了点头,说道:“你安排那送信人一桌酒席,好好的款待他们。”
那弟子说道:“回掌门人,那送信的在武馆门外说完话就骑马走了。”
林长道说道:“罢了,你去吧。”
那名弟子退了出去。
念英师太笑了笑说道:“哼,开象派好大的架子。”
在这之前,一名蒙面的黑袍女子在武馆的角落里来回打量,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她找了良久未果,独自出了武馆的门,顺着大路去了。而此时,正在行路的她听到身后有马蹄急促的狂奔声,那马上的人不客气的喊道:“前面的,快闪开了!撞翻你我可不管!”那女子不慌不忙,似乎没有听见。马上的汉子也不勒马,直奔过去,待到女子身后,他歪嘴一笑,手提缰绳,那马一声长嘶,前足离地往前窜出,眼看就要踏上那名女子的肩膀。
电光石火之间,之间那女子头也不回,左手挥出一道残影,连人带马在空中瞬间变成了四瓣,血肉之雨还未落下,那名女子就已经出现在三丈开外的地方了,依然不紧不慢的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