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霜说完这一番话不止张鸿宝全身冒汗,李氏也是浑身发抖,再看看那三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哇地一声哭着跪了下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可不能将我们卖了啊!”
“不卖?那就机灵点好好伺候我。”宁清霜笑里藏刀。
“当家的,你说句话啊!”李氏原先也是伺候人的,知道宁清霜想要的是什么。
“夫人饶命,奴才知错!”说罢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蛇打七寸,宁清霜这是捏着了他的七寸了,当年他就是个能识几个字的马贩子,被楚南墨看上放到着府里来当管家签的是十年生契,他妻子李氏本就是从外面买的签死契的丫鬟,就算十年期限一满他要离开侯爷府另寻他出也是可以,只是他这妻子能不能跟着一块还得侯爷开恩。他自诩聪明算来算去总想着宁清霜是个商贾庶女,在家时又遭嫡母凌虐,自己父亲也不待见她是个好拿捏的主,只要将她拿捏好了,以后在侯爷府里还是他说的算,那日子自然过得悠哉。
“奴才所生的孩子也还是奴才,娘亲签的是死契,你这几个孩子也算是家生奴才,年岁小些也不妨碍卖,去找个人牙子来就说一买一送一好了。”更狠的在这呢,宁清霜这话如几脚踹在张鸿宝还有李氏的心窝上,又急又痛又气又惧。
“夫人,鸿宝知错,求夫人开恩!”张鸿宝是真知道自己错了,契约在宁清霜手里,她又是侯爷夫人本就要府里丫鬟仆役的生杀大权,他真是傻不拉几以为她好拿捏。
“张鸿宝侯爷常年不在府里,原先那位夫人又故去数年,你在这府里一人独大得太久了,久到你居然得意忘形,满心以为我是个商贾家出身的庶女,生母早亡,嫡母欺凌,生父不怜惜,如今侯爷又不在府里,就无视我慢待我,如今你倒是知错了!我问你要不是我手里有那些契约,你是不是就以为我拿捏不住你,依旧无视我慢待我。我告诉你,你这是恶奴欺主,就是一般人家不必报官获准,便可谒杀。更何况是侯爷府你要真把我惹怒了,我就是当场把你斩杀了你又能如何!”
“夫人,鸿宝真的知错了,鸿宝再也不敢了。”张鸿宝脑袋一阵猛磕,他是真的知错了,宁清霜压根一点不好欺负,她表面上安安静静,可早就把事情盘算好了,这段时间都默不作声只怕就是在看他能把事情做到哪一步。有道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像宁清霜这样先是不吭声,上来就一剂猛药的人真有可能将他们或杀或卖。他是在这侯爷府里得意太久了,真以为自己也跟个主子样了,倒忘了奴才的身份。
“不敢,不敢就掂量一下以后该怎么做吧,再有你觉得你这段日子以来的作为我该怎么罚你才好?”宁清霜淡淡地说。
“鸿宝知道。”张鸿宝说着抬头四处忘了忘,最后视线落在屋里一把剪刀上,他拿起剪刀朝着宁清霜说:“鸿宝自罚。”说罢手放在案板上,一剪刀下去将手掌扎穿,血顺着他发颤的手滴落地上,面色瞬间惨白,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