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哪?”袁松睡眼惺忪。
一念道:“无念山。”他缓缓站起,“你还要跟着我吗?”
袁松慵懒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不了,我得回千年城。”
一念点了点头,手伸入怀中,道:“给你个东西。”
“哦?”
“神铁。”
“哦……”
“你似乎并不惊讶。”一念微笑道。
袁松淡淡一笑,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一念道:“那你帮我把它交给一个人。”
“谁?”袁松缓缓爬起,“不顺路我可没兴趣。”
“夜飞。”一念的脸上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我还以为你要把它交给你的妹妹。”
一念掏出神铁,丢给袁松,“我不想她也被追杀。”
袁松接住神铁,颠了颠,还挺沉,又将它丢回,“我也不想夜飞遭到追杀。”
一念笑了笑。
袁松也是淡淡一笑。
一念又丢出神铁,“你本来就在找他,有你暗中保护,他能有什么危险?况且……除了你我,没人会知道这块神铁在他手上。”
袁松捏着神铁,饶有意思地看了看一眼,将神铁收下,道:“看不出来,你居然对这铁没有想法。”
一念道:“我只对宫里那个要找它们的人有想法。”
袁松道:“你妹妹呢?她的想法。”
一念微笑道:“她和我一样。”
“有点意思……”袁松走到了窗边,“那么,后会有期……”
一阵风吹过,袁松消失在了窗边。
一念打开了门,靠在围栏处,对着楼下那四处招揽的半老徐娘喊道:“刘妈妈,再来六壶一夜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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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子夜。
醉香楼三楼。
天字号房。
袁松将神铁放在夜飞枕下,身子一闪,又跳出窗外。
他刚闪出,天字号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名粉纱少女悄悄走了进来。她好似一片没有重量的花瓣轻轻落在夜飞的床边,双眸如水,眼神中透露着无限的调皮,嘟着一张小嘴低声自语:“这个夜飞倒是有趣,身上带着块神铁还那么肆无忌惮地喝酒,难怪哥哥喜欢他。只是这一觉也太能睡了,会不会直接睡死过去?”
想到这,她不禁心中一跳,屏住了呼吸,将小手缓缓凑近了夜飞的鼻子。
夜飞睡的悄无声息,几乎连呼吸都听不到,她的手好不容易探到了一丝气息,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下回得和哥哥说说,可不能再这么灌人家了。”
忽然,一股强烈的气息袭来。
“啊!”夜飞大叫一声,猛地坐起。他身体似乎被一阵奇怪的气息包裹,极为强烈。气息随着他的身体坐起飞速向外扩散,卷起一道强风,直接将赵涟漪推倒在地。
赵涟漪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她倒在地上,身体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一盘的桌椅也被她狠狠撞开。抬头看去,夜飞全身通红,红的似乎马上就要爆炸开来!他的双眼睁的巨大,也是通红,却似乎看不见任何事物。
夜飞的确看不见任何事物,他体内的燥爆感此时达到了巅峰!他早已无法再承受那即将要爆开的身体,嘶吼着拉扯着自己的上衣,几下就撕的干干净净!
夜飞眼前一片通红,但他心智还在。难道是体内力量作祟?他想到这,急忙将师父教的【天回缘觉心法】周身运作,可这心法意在增强内力,夜飞这一运转,瞬间感觉燥爆感愈甚!
灵根仿佛立马就要爆炸!
忽然,一阵清凉从夜飞肩膀传入,他一个清醒,立马调整呼吸,盘坐下来。灵根跳动激烈,他回想着五阶灵根的特质,将灵力发出,再拦腰截断。接着,从灵根深处,再发出一股灵力。
这一切都极为顺利!
这明明就是五阶灵根的形状,三股灵力!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要爆炸开来?
“额啊————”夜飞大吼一声,周身灵力将全身衣物炸碎,就连床榻都碎了一半。
突然,那断掉的灵力与新发出的灵力居然又连到了一起,原本的三股灵力现在又变成了一股!
夜飞正惊讶间,那灵力又突然一跳,直接在他体内炸开!
发生了什么?
他的双眼渐渐明亮起来,血红的世界也在慢慢消退,那困扰了多日的燥爆感,在这灵力炸开的一瞬间,居然也如同被风吹散的黄沙一般,慢慢消失。
“直接达到了六阶?”他心中忽然一惊,深喘着呼吸,将双手举到眼前……
淡绿色的气流在手腕经脉中自由自在地流动着,再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夜飞清楚地看到自己全身经脉已成淡淡的绿色。灵力已布满全身!
居然直接到了六阶!
夜飞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猛地眨了眨眼,只见那淡淡的绿色渐渐变的透明,接着完全融合在了体内。他感到体内精力从未有过的充沛,轻轻拍出一掌打在墙上……只听得极为低沉的一声响,那墙面瞬间陷下了五指,而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调动一丝灵力。
双眼终于不再有一丝血红,所看之处,即使月光不及之处,也是一清二楚。而自己的双耳更是无需调动灵力就能听到窗外细微的蚊虫飞过,树叶掉落之声。再听这周边声音,除了自己的呼吸,还能清楚地听到另一道心跳声和那似乎要竭力屏住的呼吸声……
等等,夜飞一个激灵,为何这房内有两个呼吸?自己又怎么会在一个房间内?
他猛一转头,一个吓得花容失色的美貌少女正倒在地上,抬着头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她似乎想竭力屏住呼吸,但又因为过度害怕,每隔一段时间就颤抖着轻轻吸一口气。
“一个妙龄美少女,双脸通红,为何会和我在一个房间?等等,这不是……赵连?”他心中一惊,马上明白过来,尴尬地道:“赵……姑娘,你怎么倒在地上,我帮你……”
“不要过来!”赵涟漪大叫一声扭过头去,耳根也是潮红一片。
夜飞一愣,眼珠子向下滚去。
这一看把自己惊得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自己一身的衣服居然已经被震得稀烂,只有些许残留的碎布因为湿了汗液,还贴在自己的要害上。可那尴尬的程度,就好比是蹲茅厕时正好倒了四面墙壁,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