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不久,只听白蛟一声闷哼,还没来得及发出哀鸣,就被赤犼撕为两半!身体先后落到海中。
剩下的红龙和黄龙虽然怒气勃发,继续鏖战,但显然大势已去,只是徒然拼命了!
丰隆长叹一声,面色灰败,挥手说:“让它们回来吧!”
白龙司狄章一声呼啸,跃到海面上空,招呼红龙和黄龙退却,同时发出白色剑雨,阻止赤犼趁势追击!
赤犼喷出火焰,抵挡住剑雨,又向狄章喷射火珠。
它似乎兽性大发,不愿红龙和黄龙逃脱,随后紧追不止,定要干掉二龙。
狄章且战且退,等二龙回到岸边,方才使个虚招,御风而回。
赤犼兽性渐渐消退,见狄章退走,也不再追击,返身回到海中。
这一战归墟赤犼大显神威,杀死一龙一蛟,重创其余二龙一蛟,龙族损失惨重,实是旷世难逢的恶斗!
观战的中土世人事后想来都犹然心悸,其后的很多天里,霍莱山上一直有人在深夜梦中吓醒,成为一时笑谈。
这一夜泰原辗转难眠,一来是惋惜龙族的实际损失,二来也为龙族两番失败、种族威名难免受损感到忧虑。但想的更多的,还是收服赤犼之策。
他既被推为处置赤犼的牵头人,却拿不出任何良策,岂不是贻笑于人?何况,如果是他最终收服赤犼,处置之时也就占到了主动权,那时候无论如何处置,别人都无从置喙。
此来之前,师父伏龙先生也曾有过类似嘱咐,却没想到这赤犼竟然如此难缠,无论幻学攻击还是物理攻击都难奏效。
泰原出身龙族,平生所学都是龙族幻学,龙族两番费尽全力却都无功而返,他自己也实难另有良策。
脑海中不断闪现其它种族的幻学门类,却都觉得难于对付赤犼。这也难怪,龙族的幻学境界和龙蛟的物理力量都已堪称当世极致,龙族都没有成功,其它种族自然也难如愿。
即算绞尽脑汁,一直想到天亮,都仍是无计可施,后来甚至想到:“就算师父前来,恐怕也只能束手。这赤犼到底是怎么修炼成的呢?一般的黑暗神兽绝对不会如此强大!”
只觉赤犼身上肯定隐藏着极大的秘密,他偶尔甚至想到:“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出世呢?”
天色放亮,泰原也顾不得休息,下山前往拜会炎尊。
魁阳见他一脸疲倦,大笑着说:“贤侄是一夜没睡么?可是在想收服那赤犼之策?”
“正是。小侄一夜苦思无果,所以前来请教炎尊。”泰原苦笑着说,脸上着实写满无奈。
魁阳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贤侄不用担忧。尽人事,安天命,如果这赤犼实在收服不了,那也只能由它了。”
“难道炎尊也没有办法么?”泰原试探着问。
魁阳微微一笑:“那倒未必。”
泰原不由燃起希望,连忙说:“请炎尊赐教!”
话音方落,立刻觉得有些冒昧,又说:“如果炎尊能够收服赤犼,那赤犼自当归光明族所有。”
魁阳摆了摆手:“贤侄说到哪里去了?那赤犼是火尊的好友,本尊岂会对它不敬?本尊是很难出手的。”
泰原连声说:“是,是,小侄失言了。”
魁阳携着他手坐下:“不瞒贤侄,那赤犼虽然难搞,但本尊以为,当今天下至少还有一人可以收服它。”
“请问是谁?”泰原连忙问。
“你说呢?”魁阳凝视于他,反问一句。
泰原被他反问,稍稍愕然,随即想到,当今中土人物,自以“中土四极”为首,圣灵族元阖娘娘已然逝世,而瞧炎尊的意思,也不会是他本人和师父伏龙先生,张口便说:“莫非是游圣公前辈?”
魁阳哈哈一笑:“贤侄果然心思聪颖,不错,正是游圣公老弟!”
泰原曾听师父提过游圣公其人,此人出身游族,毕生都在游历中土,因此他虽然在“中土四极”中年纪最小,但却阅历最丰,所学也最为广博。
所谓“游圣公”,也并非他的本名,只是中土世界结合他的种族出身、平生经历和幻学成就,赠予他的尊称。至于他本名到底叫什么,竟连师父都不知晓。
魁阳说起游圣公,神色间颇为开心,笑容也极为舒畅:“游圣公老弟素来喜欢热闹,十处打锣九处有他,霍莱山之事中土已经传开,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错过,相信他已在赶来。”
“游圣公前辈的幻学自然高明至极,但不知炎尊何以对他如此有把握?”泰原心中仍有疑问,他从未有幸见过游圣公,“中土四极”中也对此人最为陌生,所知信息极为寥寥。
“哈哈,这个贤侄就不用担心了!”魁阳说,“所谓术业有专攻,游圣公对驯兽极有心得,一生驯兽无数。当年枭羊族的神兽‘锐蝼’见人就顶,其头上四角锋锐无匹、伤人无数,游圣公前后花了不过百日,硬是将它驯的服服帖帖。听说那‘锐蝼’再也不用角顶人,反而成了善兽。”
这事泰原倒也略有耳闻,神兽“锐蝼”乃是四角羊兽,十几年前为恶中土世界西南方,后来就突然没了消息,原来是被那游圣公收住驯服了。
魁阳继续说:“游圣公老弟天生赤子之心,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那神兽越是难缠,他就越是起劲,不驯服绝不罢休。这赤犼虽然肯定要比锐蝼更为难办,但本尊相信游圣公老弟定能想出办法。”
“照炎尊所说,我们现在只有等游圣公前辈到来了?”泰原问。
“那也不然!”魁阳捻须说,“除了游圣公,应当还有人可以收服赤犼。”
“炎尊是指圣灵族么?”泰原说。
“不错!”魁阳说,“圣灵族坐拥中土幻学之源,高明幻学所在多有,必然另有良策。”
泰原低头凝思,过了一会方才开口说:“但不知圣灵族为何一直未到,按说她们早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