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晨好不容易才从风暴中心撤了出来,她一路上了顶层暖房,这里是她让罗鸣浩新加的,准备用来招待些娇气地要死但也很有钱的客人,俗称“宰肥羊”。当然,肥羊还都是自愿的。
她把这个位置设地很高,一来,可以让上面的人有种纵观全局的快感,二来也可以让那部分可能认识自己的人看不大清下面的样子,降低风险。即使珠帘顶部也遮了,但还是小心为上。自己因为冲动认了个弟弟,已经有些危险了,在不得不出面的情况下,她还是要尽量掩藏起自己的身份。
许晓晨就苟在这儿,等他们自己去解决那姐姐弟弟的烦心破事儿。而她则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又开始抓起耳发理思路。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清雅楼上空中掠起,穿过大半个京城,稳稳地停在了某个院落的一扇窗口前,他轻敲两下木质的窗框,低声开口道:“公子,查到了。”窗内传出一个声音,并不低沉,和黑衣男子略微沙哑的嗓音比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明欣:“进来吧。”一身黑衣的男子走入房内,单膝跪下,低头轻声汇报情况。
里面的那人着一袭红衣,眉间有一朱砂痣,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没有放进任何东西,却又似放满了东西,黑的深邃。长而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灯下打出一排影,掩住一点外泄的、不该被看到的情绪。墨色的长发映衬着如玉的肌肤,纤长的手指还搭在一本奏折上,此时正放在床上。
这美地能让无数女子羞愧的绝色,此时正半倚在床边,懒懒地靠着床柱,他听完了全部内容,应该是听完了的吧,其实就他那种状态,到底听没听都难说。只是沉默良久,他才说:“嗯,下去吧,再注意一下那个女人的动向,有问题随时汇报。”黑衣男子接下命令正欲离开,忽地被叫住了:“玄溟,计划快要成功了,大仇将报,我不允许出现任何其他的变数。你……知道该怎么做。”被称为玄溟的黑衣男子脸上带着一个面具,看不出材质,也遮住了表情,他起身,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回话:“自然,是她……的事”男子一顿,语调有了些微妙地转换,好像有很多复杂的情感被压抑其中,又无法表现出来:“玄溟自当竭尽所能,还请公子,放、心。”话音刚落,他头也不回地沉入了夜色之中,融合地快速而完美,似乎他本来就该是夜幕的一员。
房中人没再拿起奏折,他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前,一手搭在了窗沿上,外面漆黑一片,连月亮也看不见。他在窗边站了很久,然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宇间一片阴霾,又是迷茫,还有浓重的恨意与不甘,随即,他面色又在一瞬间恢复如初,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小心地收起所有情绪,转身回到了床边。
如果不是窗子的木框被捏碎了一处,谁也不会觉得那样的神情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男子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