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王文林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他的那种不好的感觉已经应验。
那领头的民警看到人群外的一对青年男女,神情变得十分严肃,这时向着二人走过来。
宫雪在一旁拉了拉王文林的衣袖,她不明所以,但是转瞬她感觉到了不对。
“你就是魏秀英的儿媳妇吗?”一个威严的声音道。
“魏秀英是我婆婆,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宫雪看着眼前这个干警疑惑的问道。
李东是西岚县三商店片区的派出所的所长,今天凌晨接到报案,一个青年男子死于非命,他赶到事发现场后心里极为震惊。
案发现场一个男子死相让人十分不解,脖颈断开,只留下颈椎和部分皮肤组织连接,而动脉和静脉的血管全部断裂,那样子就像被人活生生撕开般,死者全身不见丝毫血色,并且尸体旁的半颗心脏更加让人闻之欲呕。
能够看出死者死前经过了短暂的挣扎,但是最终还是遭到残忍的杀害,如此残忍的杀人手法是李东从警十年来第一次见。
这不免立刻让所里的人高度重视,觉得这是一起变态杀人案,所里能调动的公职人员都立马投入到了这起案件的侦破中。
他们有所发现,发现死者身旁的一个满是血迹的布兜,布兜里除了一些金银首饰和几千现金外,一个房照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而房照是一个叫做魏秀英的老人所有,民警们立刻展开了调查,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周解放你认识吧,还有这个。”李东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这一对男女。
李东凭借自己办案多年的经验此刻心里有了一定的判断,魏秀英这个儿媳妇在他眼里那就被定义为犯罪的源头,这年头为了钱和女人做出极端的事情可不少见。
宫雪看着李东手里拿着的房照,她的心难以平静,此刻她慌乱的神情被李东看在眼里。
“周解放是我婆婆的外甥,同志,昨天下午我回到家就发现婆婆不见了,我猜测是被周解放带走。”宫雪刚解释了两句,但是她的理智和逻辑告诉她,她说的话连自己都难以摆脱被当做嫌疑人对待。
此刻宫雪侧头看着身边的王文林,看着那无助的眼神王文林也是十分头疼,这都哪门子事啊?自己真是吃了坨狗屎,走了狗屎运。
李东可以说是一个经验老道的民警,他立马做出了判断,这两个人绝对有着巨大的嫌疑。
“话不需要我多说了,请这位女士跟我们回一趟所里吧,还有这位先生也请配合我们调查。”
李东说完向后摆了摆手。
身后的两个民警立即上前将宫雪和王文林控制,最后二人在看热闹的人群议论声中押解上了警车。
“看吧,我就说这老沈家的儿媳妇不是好玩意儿。”
“还用你说,这娘们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个汉子了,这小伙怕是她新找的姘头。”
“听说这沈老太婆的儿媳妇是在县里一中教学的,可没少跟那些老师和校领导乱搞。”
“这女的就是不检点,小区的老少爷们都让她迷得晕头转向。”
......
宫雪听到人群中的污言秽语,甚至有些人平时在她眼里都是和蔼可亲的长辈邻居,没想到此时这些人才表露了他们心里最深处想法,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就是块烂肉。
警车上的这些民警似乎心里都有了小本本,大家都一致猜测,这漂亮的女人绝对作风有问题,这在当下可是要被群中戳脊梁骨的。
王文林和宫雪一前一后被押解在了两辆吉普车中,警车拉着警笛上了路,身后议论和辱骂声依然清晰地落入了他们的耳中。
没多久二人就被带到了三商店的派出所,派出所内十分混乱,有带着手铐蹲在地上的社会青年,也有穿着暴露的女子被审讯,烟草味夹杂着嘈杂声让人十分难受。
很多蹲在地上的小流氓看到一个大美女被押了进来,有一些吹着口哨搭讪,甚至有些轻浮的词语不堪入耳。
宫雪被这里的环境吓得浑身颤抖,回头看着身后的王文林,王文林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宫雪觉得这件事自己万分惭愧,王文林相当于被自己给连累了,看着身后那个男人给了她坚定的目光后,她的心里稍安了一些。
王文林被带到了间二十平米的封闭审讯室,而此刻他几乎被定义为嫌疑人,甚至被戴上一双锃亮冰凉的手铐。
坐上了一个冰冷的铁质座椅,两只手被固定在了扶手上,王文林心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局促不安,反而心境十分的祥和。
这若是他以前,怕是早已经被这阵仗吓得都叫了爷爷,此刻他却无所畏惧的看着,对面审讯桌后坐着的一个押解自己进来的民警。
这个警察看起来二十出头,但是官架子似乎已经具备,大有不老实交代就大刑伺候的威风。
“吱”的一声门被从外打开,一个手里拎着黑色本子的女警察走了进来,王文林不免多看了一眼,这年头女警察还是少见的,毕竟这可不是柔弱女子的差事。
这个女警察长得十分精神,一股英姿飒爽的气度让人不敢小视,齐肩的短发是那么的干练,但是却也没有失去女人特有的温柔。
“叫什么名字?”女警察看着王文林那直勾勾的眼神就不舒服,此时她早已将这个青年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王文林。”
“祖籍是哪里?现在居住何地?”
王文林很配合的回答了两个警察的问题,他现在想的是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就好,反正自己也没有做什么。
“你和宫雪什么时候发展成情人的?”
“翁”
王文林的大脑就像短了路,他一时难以转过弯,看着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女警察,他的心里十分愤怒。
“我们没有关系,更不是情人。”
看着坐在冰冷椅子上的青年,女警察的眉头拧成了个川字,那样子就像在说,你还敢有隐瞒不成。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怎么认识的。”
女警察一面问着话,旁边的男警察不断的记录,俨然这二人是以女的为主。
“我们是在饭店里认识的,我是她请回家驱邪的先生。”王文林十分无奈,他感觉自己正在一步步的向着套里面钻。
女警察一声冷笑,随后自己也在本子上唰唰的记录几笔,抬头再次问道“她请你驱什么邪?”
王文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这可都是封建迷信,无论怎样自己怕是都得喝一壶,这种无力感让他非常沮丧。
“他的婆婆变的不正常,他请我去给看看,但是到了她家,她婆婆却不见了,还有婆婆屋里的房照也不见了。”
王文林所幸把一些事情说了出来,他不管这个警察信与不信,但这就是事实。
这女警察和男警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在本子上记录着。
“按你这么说,那就是魏秀英失踪了一整夜你们都没有去找过吗?”
王文林的头大的很,他只能说出他当时的想法。
“迷信,你这是封建迷信。”一声大喝,女警察拍案而起。
“我们调查过,魏秀英之前就经常卧床不起,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危险的异类,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国家公安民警的智慧吗?”
王文林如被当头棒喝,他此时无言以对,这简直就是有口难辨,自己就像吃了黄连的哑巴。
“同志,我说的都是事实。”
“哼,那你和魏秀英儿媳妇昨晚独处一室都干了些什么?不要再否认你们的关系了,我们找到了目击证人,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那么干净。”
王文林真想把这个女人的嘴巴撕烂,这尿盆子怎么总想着往老子头上扣,这干了坏事就不说啥了,可老子根正苗红的被你们歪曲事实,这是哪门子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