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允刚一说完,袁朗已经明白,他们祖孙两个怕是误会了那符水的功效。
不过仔细一想,当日自己吩咐之时,并未和墨画细说这符水的功效。两人被袁府的下人强行灌下了两碗符水,之后就功力全失,浑身酸软,有这种误会也属正常。
“司徒前辈,可是因为当日喝下符水之后,这几天不但内劲使不出来,便是身体也酸软不堪,比之常人还多有不如,所以怀疑是被废了武功?”
司徒允闻言一怔,原本以为是袁朗在调侃自己,不过看对方的神情,似乎并没有戏虐之意,不禁有些激动的试探道:
“袁公子的意思是,那符水并未散去我等的功力?”
“前辈不必忧心,那符水只是短期内禁锢了你们二人的功力,防止你们逃脱而已。
也不用什么解药,只需安心等待一个月,两位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两人一听,顿时大喜过望。
原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废了,没曾想峰回路转,居然是虚惊一场。
至于说袁朗会不会是在哄骗他们,他们根本不去多想。
现如今两人便是砧板上的肉,便真是袁朗在戏耍他们,又能怎么样?即便是为了家族着想,两人也不得不配合表演。
“那不知袁公子今日唤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若是关于赎金的事情,您尽管开口。这次本就是我司徒家无理在先,还难得袁公子不予计较。
所以只要是我司徒家能够办到的,任何要求都会极力满足!”
司徒允以为袁朗今日是为了说赎金一事而来。这几日他已经想得明白,只要是司徒家有的,无论袁朗要什么,他都可以拿出来。
等到过了这个坎儿,有他这个先天武者坐镇,失去的东西,还有可能慢慢的赚回来。
当然,若是能侥幸结交上那位神秘的练气士,说不得他们司徒家还能因祸得福,势力更上一层楼呢。
“前辈误会了,我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赎金之事,而是有些问题,需要前辈解惑。
我记得当日在前厅之中,你曾指着我那张师称其为练气士,这么说来,司徒前辈之前就对这练气士有所了解了?”
“这……”
没想到袁朗问的是这个事情,不过说起来,这也算不上什么隐秘之事。几乎所有的先天势力,甚至是厉害的一流武者,都会有所接触。
所以只是稍一犹豫,司徒允便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当日之所以识得那位道长的练气士手段,是因为老夫刚刚晋级先天不久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过练气士,甚至还与其有过交手。
说起来,这在一些大的势力之间,根本算不得什么秘密。
这天下共有棣、怀、濬、雄、霸、相、汴、青、潍、登、淄、博、莫十三州,为韩、宋、卫三国所占。
其中韩国最大,虎踞棣、怀、濬、雄、霸、相六州之地。
宋国次之,计有汴、青、潍、登四州之地。
卫国最弱,仅占了淄、博、莫三州之地。
这三国均在百余年前建国,国力各有高低,却少有国战发生。非是各国间无有摩擦,实则是这三国之事,乃是三家之事,三国的国号,乃是三家的家姓。
韩、宋、卫三国的国君,实际上就是韩家、宋家、卫家三个练气士家族的族中子弟。
这三家不知何故,立下了互不攻伐的兄弟盟约。凡各国境内武者,突破先天境界后,都会被请到各国国都接受册封,供他们日后驱使。
我宋国境内,受册封的共计九家先天势力,分别为青龙寺、五道观、铁掌门、无常谷、长风帮、汴州董家、青州苏家、潍州吕家和登州司徒家。
我司徒家虽然传承百年,但族中并未出过先天武者。
直到二十多年前,老夫因着一番机遇,在三十六岁突破了武者瓶颈,达到先天之境。
靠着一双铁拳横行天下,罕有敌手,江湖上还有个一个神拳无敌的绰号。
正值意气风发之际,某一日,却在澜沧江畔,遇到了一位拦路的花甲老妪。
那老妪自称姓宋,是当时宋国国君的祖母,要求老夫一个月内上国都汴城,接受国君册封,从此后受她宋家驱使。
老夫年轻气盛,那里肯信这等荒唐之语,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谁成想那老妪手段诡异,挥手间便在身上套了一层水甲,任凭老夫使尽全力,打的水花四溅,也不能伤到对方分毫。
后来,那老妪念动口诀,又凭空从江中唤出了几道水箭。
那水箭势如破竹,根本躲闪不及,便是老夫的护体真气,在这水箭面前亦是不堪一击,直接就被重伤在了当场。
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那老妪的要求,在养好伤之后,乖乖的到汴城接受册封,成为了这宋国境内第六个先天势力。
也就是从那以后,老夫才知道了这世间居然有练气士这样的存在,行事变得收敛起来。
这次之所以来临海县,除了是不忿有人敢招惹我司徒家外,也是因为那雪贝珠乃是每年进贡宋家之物。
当然,宋家也会根据我们进攻的物品,赐给我们各种丹药或是功法。”
司徒允娓娓道出了这天下间关于练气士的秘闻,别说袁朗,便是一边的司徒封都听的一脸惊讶。
显然这秘密并不如司徒允之前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即便是他这个备受宠爱的孙子,也是第一次听到。
“原来这天下间竟然还有这般秘闻,司徒前辈所说实在让晚辈大开眼界。
韩、宋、卫三国的国主,竟然是练气士家族的族中子弟。只不过,晚辈有些事情还不是很明白。
既然这练气士这般厉害,为何这天下间却罕有耳闻?
更让人困惑的是,这练气士家族有举国之力,他们想要搜刮天下间的奇珍异宝,自己动手不是更好,为何要假借你们这些先天势力之手呢?
毕竟就晚辈所知,不论何种奇珍异宝,被这么多势力层层克扣下来,最后能上缴到他们手上去的,怕是也所剩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