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小姐琴弹的极好,琵琶也是如此。”皇帝忽然又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看来,他是想起来上次姚淇悦跟娴妃两人切磋的事情了。
“看来,姚爱卿教女有方啊!”
“臣愧不敢当。”姚瑞站起来。
“坐下坐下,朕也就是跟你们说说话,这一个两个的这样拘谨,朕该不高兴了。”
姚瑞闻言,赶忙坐下,“是。”
皇帝笑了笑,又很感兴趣似的问道,“不知道姚四小姐还有什么才艺?所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知四小姐可会书画?”
现在整个宫宴的风头都被姚淇悦给抢走了,不光是站在一旁十分尴尬的卫婉莹,还有卫国公他们,脸色都是十分不好的。
“回皇上的话,臣女对书画也只是略懂一二。”
“朕也看明白了,姚四小姐向来谦虚,恐怕十分精通书法。”
皇帝说着,大笑两声,又环顾四周,“不知道有哪一位敢与姚四小姐比试一番?朕对姚四小姐的书画十分好奇……”
皇后也看向姚淇悦,神色间分明是不高兴。
姚家进来个三小姐狐媚惑主就算了,皇帝不会还要把四小姐给纳进宫来吧?
这样一来,一个擅长讨好男人,一个多才多艺,这两姐妹是要在宫里掀起腥风血雨不成?
皇帝话音落下,大殿上也没有人主动站出来说要比试的。
尤其是刚才嘲讽姚淇悦那些世家女,现在就跟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压根就不敢出声。
她们刚才可是看到了,就连卫婉莹那样厉害的人都比不得姚淇悦,指不定她还有后手,她们要是出来比试,岂不是跟现在的卫婉莹一样,变成个笑话?
皇帝见没人应下,便道,“看来,还是需要卫小姐出马才行。”
他看向卫婉莹,意思不言而喻。
卫国公的脸色铁青,还忍不住瞪了姚瑞好几眼。
“臣女愿意与四小姐切磋书画。”卫婉莹一咬牙,还是站了出来。
她才是这京城的第一才女,这姚淇悦名不见经传,算得了什么?万一她只是擅长弹琴呢?
“这一次比试的彩头……不如就由朕亲手书写牌匾。”皇帝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事情一样,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
一旁的皇后挑了挑眉,很是好奇,“不知道皇上是想要赏赐什么样的牌匾?”
“都说卫小姐是京城第一才女,不如就让朕来坐实了这个名号。”
“皇上的意思是要赐下‘京城第一才女’的牌匾?”皇后问道。
“没错。”
皇帝说是要坐实了卫婉莹这个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谁知道到时候是不是就成了姚淇悦的了?
毕竟,她刚才弹琴可是非常厉害的,指不定书画也是同样深藏不露。
再者,皇帝刚才也说了,姚淇悦弹琵琶也是极好……
卫婉莹闻言,只觉得这次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赢了。
她可不想跌落“神坛”,那姚淇悦不过一个卑贱的庶女,还真当自己很有能耐不成?
“不知两位想怎么比试?你们可以自己好好商量,朕想着,爱卿们也应当很期待才是。”
“这是自然。”回答的是丞相。
“云涪,这次还是由你来评判。”皇帝看向彭云涪。
“儿臣遵旨。”
彭云涪不知道皇帝到底想做什么,是看戏,还是想要卫家跟姚家斗起来?
不过,这似乎并不重要。
因为彭云涪忽地想到了姚淇悦之前说过的话,她对卫家的敌意很深,要是真的斗起来,对于姚淇悦来说可是好事。
至于皇帝是不是纯粹的想要看戏,那就不得而知了。
“朕记得卫小姐应该是早早的与君逸定下了亲事,卫国公,朕应当没有记错?”
“回皇上,确实如此。”卫国公看了眼秦君逸,心里也有揣测着皇帝的心思。
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摄政王的亲事来了?
“君逸当真是好眼光。”皇帝笑着夸了一句。
秦君逸也没否认,“能与婉莹定亲,是臣的荣幸。”
“你们倒真是天生一对。”皇帝笑道。
摄政王跟卫家是同一个阵营的,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皇帝说完后,才又问姚淇悦和卫婉莹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怎么比试。
“皇上,臣女想要书画同时进行。”卫婉莹朝姚淇悦善意一笑。
皇帝十分惊讶似的,反问道,“书画同时进行?难不成你还能双管齐下?”
“朕之前下江南时,也曾见过一位高人,他能够左手书,右手画,当真是厉害,难道卫小姐也精通此项绝技?”
卫婉莹刚要开口,皇后便说道,“皇上,还是待会儿再看看卫小姐是如何书画同时进行,这样也是个惊喜。”
“梓潼说的没错。”皇帝点点头。
皇后瞥了眼下首二人,又问,“那姚四小姐是不是也可以书画同时开始?”
卫婉莹得意的瞥了姚淇悦一眼,她可不相信自己练了那么多年的技巧,身边这个人也会。
姚淇悦像是没感觉到卫婉莹的目光似的,“臣女愿意一试。”
“勇于尝试是好事,姚四小姐倒是直率的好。”皇帝这样一说,倒是把卫婉莹说的不近人情了。
因为如果是比试的话,不光是方法,还有比试的项目,都要是一样的。
但是卫婉莹偏偏提出要书画同时进行,分明是在为难姚淇悦。
而姚淇悦非但没有退却,还说愿意尝试,当真是让人更有好感。
卫婉莹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免死金牌可以输给姚淇悦,第一才女的名号可不能。
“直率是一回事,打肿脸充胖子可就不好了。”皇后也这么附和了一句,倒是让卫婉莹好受了许多。
“本宫十分想看卫小姐是如何书画同时进行的,不如就卫小姐先来?”
皇后看了看卫婉莹,又看向皇帝。
“这样也好。”皇帝同意了。
“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允许臣女去做准备。”
卫婉莹现在很有把握,刚才弹琴已经输了,但是这次怎么也要扳回一城。
只要自己成功了,哪里还用得着管姚淇悦会不会?到时候所有的目光都在她这里,姚淇悦才是尴尬的那一个。
这么一想,她又忍不住看了眼秦君逸,很是期待秦君逸的肯定。
卫婉莹是爱慕着秦君逸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要不然也不会对秦君逸身边的女人那样狠毒。
只是,卫婉莹刚看过去,正好秦君逸在打量姚淇悦。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姚淇悦,对方正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君逸是对这个女人很好奇?
卫婉莹心里很是不舒服,无论如何,她跟姚淇悦的梁子今天是结下了!
如果君逸哥哥当真对姚淇悦有意,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卫婉莹原本还只是想要比试赢了姚淇悦,把她“踩”进尘埃里,现在看来,她已经是动了杀心。
姚淇悦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看了眼。
“就让卫小姐先去准备。”皇后吩咐了一旁的奴才,又看向姚淇悦,“姚四小姐可是也要一起去?”
姚淇悦迟疑了一瞬,她多少猜到了卫婉莹要做什么,而她自己也做好了“效仿”的准备。
“回娘娘,臣女也想一同过去,也好临时抱佛脚,让卫姐姐指点一二。”
“也好。”皇后应了声,就让两人都去了偏殿,又吩咐了宫人务必要把两位小姐伺候好了,让她们有求必应。
姚淇悦和卫婉莹一同出了大殿,萱萱也没忘记跟过去,万一卫婉莹要动什么手脚,她也好帮衬着。
“能与妹妹一同比试,婉莹很是高兴。”卫婉莹走在姚淇悦身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卫婉莹是极善于伪装的,就是那种外表有多和善,拿刀捅人的时候就有多残忍的人。
姚淇悦对这一点早就看透了,因此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不过,卫婉莹的敌意未免太强烈了,看那样子,就好像是想要直接灭口。
姚淇悦回以一笑,“卫姐姐说笑了,姐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淇悦比不得,只能向姐姐请教一二,让淇悦不至于丢脸。”
“妹妹可别这么说,刚才弹琴时妹妹可是大显身手了,倒是姐姐我抛砖引玉的,让人笑话。”
确实是个笑话,那句抛砖引玉分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卫姐姐,不知你待会儿是要怎么做?”
“这点我就不便透露了,相信淇悦妹妹自己心里有主意。”卫婉莹是傻了才会告诉姚淇悦自己会怎么做。
她哪里知道,姚淇悦也就是这么问一下,压根就没想要她解惑——她反正都知道卫婉莹要做什么了。
随后,两人就被带去了不同的房间。
皇后说是答应姚淇悦向卫婉莹请教一二,但是卫婉莹答不答应,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小姐知道那卫婉莹要做什么?”
见着姚淇悦吩咐宫人去准备跳舞用的水袖长裙,萱萱便好奇的问道。
“我以前跟在她身边那样久,她会什么不会什么,我自然是一清二彭。”姚淇悦点点头,又坐到梳妆台前,让萱萱给自己将头发挽起来。
也是,以前萱萱又没有接到去保护卫婉莹的任务,自然不知道卫婉莹这人的个性,只知道她不像是表面那样好相处,反倒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小姐有把握能赢了她?”萱萱一边梳理头发,一边问道。
“没有。”姚淇悦回答的斩钉截铁,且理直气壮。
“那小姐……”萱萱一愣。
“这个比试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若是我输了,只需要说自己不会就是了,但是卫婉莹输了,那可就真成笑话了。”
姚淇悦倒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自己,但是卫婉莹那样的千金大小姐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