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琴香亲眼看到的,琴香之前没告诉祖母,是担心……担心祖母会责备。”姚琴香再次磕头,“现在才说出来,是琴香的不对,还请祖母不要责怪淇悦。”
“既然如此,那瑾王跟淇悦是……”
“琴香去追问过,瑾王殿下说……说以后必定会娶淇悦为正妻。”姚琴香一咬牙就全都说了出来。
姚老夫人挑了下眉头,“倒也不是不可以,王爷的事,可不是祖母这个妇人家能够管得着的。”
“可是,祖母,王爷的事情您不能管,那淇悦呢?”
姚琴香把头埋的低低的,就怕老夫人看到她此刻脸上妒恨的表情。
一提到彭云涪,姚琴香心里所有的嫉妒情绪全都扑面而来。
“淇悦祖母可以管,只不过,她跟瑾王的事情如果是真的,那祖母也管不着,总不能棒打鸳鸯。”
姚老夫人其实还是念着姚淇悦身后还有个姚瑞在,不然的话让她管管也是可以的。
“琴香,既然瑾王是淇悦喜欢的,你怎么……”
姚琴香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祖母,琴香从小便跟妹妹一起……若是成亲也能与妹妹一起,即便是姐妹共侍一夫,琴香也愿意。”
“姐妹……共侍一夫?”姚老夫人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即使是姐妹,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就是不知道瑾王愿不愿意了。
“琴香,瑾王既然喜欢的是淇悦,那他会同意娶你?”姚老夫人再次问道。
“还请祖母帮帮琴香。”
姚老夫人倒是没有提什么强扭的瓜不甜,对于她来说,成亲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的身份倒也是个麻烦事。”
“琴香恳求祖母帮忙,现在也只有祖母愿意帮琴香了。”
“行了,先起来吧,一直跪着磕头是怎么回事?”姚老夫人已经有几分不耐烦。
她怎么也没想到,姚琴香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那姚淇悦性子这样强硬,能够同意这件事?
“多谢祖母。”姚琴香权当老夫人已经应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老夫人这里就是个机会,能不能成功就看老夫人能不能拉的下脸来去皇帝那里求个恩典了。
姚琴香一早就知道了老夫人还是皇帝的救命恩人,要不然也不会突然求老夫人帮忙。
只要她可以先嫁给彭云涪,姚淇悦必定就不愿意,到时候彭云涪就是她一个人的!
“先不要多谢。”姚老夫人转头看着她,“如果祖母帮不上忙,你是不是就不谢了?”
“怎么会?祖母可是琴香最亲的人了……”
说着,姚琴香又要跪下去。
“行了,不要跪拜了,你可是经常来祖母这里的,在祖母这里跪神拜佛,不要跪拜祖母。”
姚琴香垂眸,“是。”
“琴香,祖母知道你也是有小心思的,但是这小心思……不一定能成。”
姚老夫人说的正是自己对于皇帝的救命之恩,“祖母虽然对皇上有恩,但是求恩典也不可能求到皇上赐婚。”
“为何?”姚琴香不明白。
她心里只想着会不会是姚老夫人不愿意帮忙?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说?
“如果求了皇上赐婚,皇上对姚家必定会心生嫌隙,这可是因小失大……”
姚琴香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是因小失大?难道她的亲事就是小事了?姚家的事就是大事?!
“赐婚一事毕竟是关于朝政,你我都没办法非议。”
姚老夫人说完,见姚琴香明显是有些失落了。
于是,她又宽慰道,“不过,还有个办法。”
姚琴香的双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祖母请说。”
“祖母去跟皇上求个恩典,赐个封号给你,要不然将你定为姚家的嫡长女也好,有了这层身份,想要嫁给瑾王爷便不难。”姚老夫人始终觉得这里面只有身份的问题。
“可是若是不赐婚,琴香如何……”
“祖母去跟瑾王爷提上一句,先试探试探他的口风,琴香觉得如何?”
姚老夫人总不能让姚琴香自己去,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自己去说亲事?
“祖母,万一王爷不愿意可怎么办?琴香真的是非他不嫁……若是不行,琴香愿意一辈子陪在祖母身边!”
姚琴香言辞恳切,就差没有对天发誓自己说的话绝对是真的了。
“这怎么行?”姚老夫人再次皱眉,脸色也不怎么好。
“你还这么小,怎么能一直陪着祖母?再说了,祖母总有一天……”
姚琴香立马站了起来,走到姚老夫人跟前蹲下身子,依偎在老夫人身边,“怎么会?祖母一定会寿比南山,琴香一直陪着祖母也是好的。”
“姑娘家的,总是要成亲的。”姚老夫人叹了口气,她倒是很喜欢姚琴香这样懂事的模样。
“可是——”
“如果王爷不乐意,那祖母就去跟淇悦说说。”姚老夫人没办法,只得想出这样的办法了。
老夫人不知道,其实姚琴香老早就是想要老夫人这么说了,现在事情成了,她当然高兴。
姚淇悦总不好拒绝祖母的要求?更何况,自己还是她的姐姐!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从姚琴香口中说出去就变了一句话,“可是,淇悦会愿意吗?祖母,还是不要强求了……”
“怎么会是强求?”姚老夫人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你啊!怎么这么不自信?淇悦可是你的妹妹,祖母听说你以前总是护着她,你作为她的姐姐,一起进了瑾王府怎么不行?到时候就算是王府里进了新人,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祖母说的是。”姚琴香低头。
“这件事不一定能成,祖母也只能是尽力而为。”姚老夫人拉着姚琴香的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倒是你可得争气一些,要是能够让瑾王也注意到你就好了。”
姚琴香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跟彭云涪说的话,当时对方头也不回就走了,别说注意,恐怕整个心思都在姚淇悦那里!
不行,她必须要抢回来才行!
凭什么任何东西都是姚淇悦的?!她可是姚淇悦的姐姐,有哪里比她差了?
想着想着,姚琴香就已经陷入了魔怔之中。
“对了,还有一件事。”
老夫人忽地开口,才让姚琴香回过神来。
她抬起头,脸上转眼又是笑容满面了,“什么?”
“淇悦之前不是……不是爱慕摄政王?怎么又跟瑾王……”老夫人眉头紧锁,越想越是觉得姚淇悦这就是朝三暮四。
姚琴香本来想说姚淇悦就是这种人,但是转眼一想,自己要是这么说了,挑拨离间的意思未免太过明显。
所以,姚琴香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祖母,兴许是淇悦觉得瑾王已经好了,才会突然改了心意。”
众所周知,瑾王之前就是个傻子,姚老夫人也不例外。
老夫人点了下头,“朝三暮四的,也没有个定性,只希望淇悦不要是那种水性杨花的性子就好了。”
“怎么会?”姚琴香还是摇头,“祖母多虑了。”
姚老夫人见她像是要极力为姚淇悦辩解似的,倏然一笑,“你虽然非瑾王不嫁,可是依旧是护着淇悦的,这样也是好事。”
“琴香是淇悦的姐姐,自然是得护着她。”姚琴香说的理所当然。
“可是琴香想过吗?如果因为这件事跟淇悦生了仇怨,你又该如何?”老夫人追问。
姚琴香既然这么重视姐妹情深,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那琴香也只能请求淇悦原谅了,琴香是真心爱慕瑾王,还望祖母成全。”
老夫人看了姚琴香半晌,多少也是明白了她的心思。
反正二者不可兼得,姚琴香选择了瑾王,而非姚淇悦。
“祖母当然会成全,只不过淇悦还有瑾王那里就不知道了。”
姚老夫人说完,也不管姚琴香还想说什么,便摆摆手道,“祖母看你今天也没有心思再抄佛经了,现在就先回去吧。”
姚琴香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告辞退下。
等姚琴香一走,姚老夫人才叫了赵嬷嬷进来。
赵嬷嬷是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的,还是老夫人的陪嫁丫头,所以很得她信任。
听老夫人说了姚琴香的话,赵嬷嬷只道,“恐怕大小姐也没有她说的那样护着四小姐。”
“怎么这样说?”
“姐妹要真是情深,大小姐就应该事事为四小姐着想才是。”赵嬷嬷实话实说。
“说的也是,看来她们俩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生了嫌隙。”姚老夫人叹气,她倒是觉得可惜。
姚府后宅的女眷,也就剩下她们这一对姐妹花了,没想到两个人竟然还离了心。
“老夫人当真要去跟四小姐提这样的事……”赵嬷嬷抬眸。
“既然已经许了她这个要求,便帮一帮,再者,姐妹同进王府,也是好的。”
老夫人也只是看在姚琴香一直过来尽心尽力伺候自己才答应的,否则怎么可能答应帮这种忙?
“希望大小姐和四小姐能够明白老夫人苦心。”
“我也希望。”姚老夫人还是喜欢姚府和睦一点。
“上次我让你去请的媒婆,可请来了?”
赵嬷嬷点头,“已经请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被老爷给看到了,老爷说他不需要续弦……还说请老夫人不要再管这件事。”赵嬷嬷垂眸回答,又问道,“那老夫人,现在是要……”
“把媒婆带到我这里来,这些事我不管,难道让四小姐去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