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云涪此时正靠在软枕上歇息,手中掂着床边小桌子上热好的**细细地抿,脑海里还回味着姚淇悦那只粉红色的裤衩,十分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竟然穿这种颜色的裤衩。
难道说,这小子有什么怪癖,比如说,女装癖?
正想的出神,冷不丁听到捏腿的小东西嘴里哼哼唧唧出这样一番话,不由一楞。
“什么?”
姚淇悦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还认真地举起了三根手指头。
“奴才对天发誓,会对主子您负责到底,如若不然,就天打五雷轰。”
“噗……”
彭云涪一口就喷了过来。
喷了姚淇悦一脸一身,配着她认真的通红的脸,颜色对比越发的鲜明。
彭云涪只觉得心中一动,不得不承认,姚淇悦虽是男儿身,可这张脸生得确实是招人喜欢,不同于一般男人,他的肌肤格外的细嫩白皙,脸红起来的时候,简直是白里透红,十分娇嫩。
他的轮廓不仅偏柔美,腮边那点小小的婴儿肥还给他整个人带上了一股可爱和纯真,所以即便是他在这种时候也不惹人生厌,而像此刻这般呆若木鸡的时候,又显得格外娇憨可人。
他若不是身穿男装,自己都要把他误当作女儿家了。
此刻,他就这样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小小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就那样呆楞楞地看着自己,显得单纯而且无辜可怜,让人心底不由生出怜爱……
更好笑的是,这个小东西还误以为昨晚他对自己做了什么,还误以为是他主动并且欺负了自己。
他还要对自己负责。
怎么会有这样好笑的小东西?他怎么会认为,以他那瘦零零的小身板能压得过自己这强壮而且结实的身体?
只是,看着这样一张脸,彭云涪想笑的同时,又直觉得可爱。
没错,这小东西很可爱,他狡猾得可爱,谄媚得可爱。
也蠢得可爱。
既然他这么愿意为自己负责,那何不成全了他这份心意?
这样想着,彭云涪便伸出手去,在那张红彤彤的脸蛋上捏了一把,指尖抿去少年脸上缓缓流淌的水,随后手指轻轻按上了那张鲜嫩的嘴唇,用力地按了进去。
“没错,,就该对本王负责到底!”
“唔……”
“主子……”
这一声轻哼似乎惊醒了彭云涪,他挪开了手指,指腹在少年那白里透红,似乎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徐徐着,一双眼睛却逐渐认真起来。
男人高挺的鼻尖就触在她脸颊上,有点微微的凉。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负责……“
他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含糊不清,又像是梦呓一般。
事实上,姚淇悦觉得此刻自己是在做梦。
她无力抗拒,只能任由这个男人所作所为着。
这种滚烫来源于身体内部,来势汹汹且让人无力阻挡。
她开始觉得恐惧,因为这超乎了她的预料和想象,这种感觉是她从没有感受过的。
她的身体是自己的,却又不像是自己的,脑袋里面开始放空,姚淇悦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昨晚,他们也做了这样的事情吗?
难怪她记不得所有的事情,因为这样的感觉足以让人昏厥,忘掉一切。
在更让人眩晕的感觉到来之前,姚淇悦闭上了眼睛,是的,她觉得自己撑不住了,也没有办法再去直视男人那张俊美诱人的脸。
她觉得自己仿佛喝了一大坛陈年酒酿,醉得醺醺然。
然而就在这半醉半醒之间,姚淇悦只觉得身上一轻,灼烫的空气中袭来一阵冷风,她不由眯开眼睛向上看去。
男人的眼神清明而且疏离,他脸上原本的红在慢慢消退,那薄薄的嘴唇紧抿着,细长的手指随手整理好衣衫,声音甚至有一些冷漠。
“起来。”
“主子……”
姚淇悦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呆滞,她不太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但是她从那一声命令中听到了冷漠。
刚才还情不自禁,热情似火,这会子又变脸冷漠,唱的到底是哪出啊?
不过。
变态就是变态,翻脸比翻书快,说不定哪点不对劲他就改了主意。
罢了。
她不敢迟疑,骨碌一下子滚下床去,也不敢直立行走,跪着迅速向门口挪去,姿势很是狼狈不堪。
还没走到门口,后面就传来了一声冷喝。
“站住!老子让你走了吗?”
“是是,主子,奴才……奴才想着您昨夜没睡好,这会子一定是困了,奴才就不在您跟前晃悠,免得招主子您心烦……”
姚淇悦心里猛地一抽,赶忙跪着挪过脸来,唯唯诺诺。
“主子要是需要奴才跟前伺候,那奴才留下也成……”
“滚!”
不料,话都没说完,就被床上的男人一个字喝断,姚淇悦连屁都没敢放,扭头就爬了出去。
温暖得有些燥热的房间里,只剩下彭云涪一个人,金铜色兽头还在徐徐吐着袅袅香烟,床上朱红色的绫被凌乱不堪,能看出刚才场面的激烈,而那海棠锈枕上,还残留着少年的味道。
这些,都在提醒着他,他刚才与那少年做了什么。
彭云涪只觉得脑袋一阵涨大,一股羞愧感遍布了他的全身。
该死!
那个该死的小东西,总能轻而易举就俘虏他,轻而易举就打破他的克制,轻而易举就让他情不自禁。
他是魔鬼,是混蛋,是不可饶恕的恶魔。
他怎么会克制不住自己,就那样吻了他呢?
彭云涪啊彭云涪,你可真没出息,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什么样的俊男美女没有见过,怎么就在这小子这个阴沟里翻船了呢?
要不是方才在紧急关头强迫自己清醒,这会子,说不定就……
彭云涪心底又是一阵懊恼,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姚淇悦是爬出寝室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屁股上的疼痛的,因为就在她扶着屋檐下的大柱子缓缓起身的时候,她的屁股不小心碰到了柱子下面花坛里种着的大丽花枝。
一股尖锐得疼痛迅速从下蔓延至全身,姚淇悦忍不住咧了咧嘴,嘴里吸溜一声。
是谁说的肉厚,耐揍的?
纯粹是胡说八道,她全身的每一块肉都是自己的,揍哪儿都疼!
不仅仅是十指连心,屁股也是连着心的!
“嘶,真疼……”
姚淇悦艰难地起身,捂着屁股,一步一趔趄地往外走。
她才刚走出角门,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轻笑声。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姚兄弟,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腿怎么拐了?”
“你这是什么眼力见,我这哪儿是腿拐了?”
姚淇悦还没抬头就听出这人是谁了,这整个王府里,她跟谁的关系都能搞好,就是搞不好跟这位江侍卫的关系。
江辞虽说是不再故意为难她,可到底还是瞧不惯她,总是瞅准机会就冷嘲热讽,这次眼瞅着姚淇悦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刚刚送走李展的江辞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姚淇悦笑着抬起头来,迎着江辞满是嘲讽的眼神,唇角略略一勾,声音格外清脆。
“江大哥,您比我大的也不多啊,怎么如今这眼神竟这般不济了,是不是有点早衰的征兆啊?那你得多买点补品养养身子啊。”
“你!”
江辞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小子伶牙俐齿,嘴上总是半点也不吃亏,每每交锋,总是占不到他的便宜。
姚淇悦也不等他再说什么,笑嘻嘻地撑着腰,一瘸一拐地去了,走的方向正是王府女仆们住的西院。
她得去找碎玉儿,给自己弄点活血化瘀的药,不然这个屁股,是真的保不住了。
江辞被她气得瞠目结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却又很不服气,眼瞅着她一瘸一拐地往西院的方向去,便知道她又要去找碎玉儿,不由咬着牙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小子真够不要脸的,得了王爷的宠爱还不知足,连王府的丫头也不放过,一天到晚勾勾搭搭,还真是男女通吃,一点脸都不要的!我呸!”
可惜姚淇悦已经走远了,并没听到他这句话,江辞阴沉着脸,直到姚淇悦进了西院,这才折转身子,往内院去了。
姚淇悦刚一进了西院,院子里便有那等眼尖的女仆瞧见了,忙不迭地凑上前来,围着她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