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什么？
人能够想到一些最高尚的是美好的道德精神，但这些理想中的道德精神却是人自身无法达到的境界。于是，在人的想像中有了一种比人更伟大的存在——‘神’！然后，用‘神’还承载在人的理想中存在而在人本身上却无法具备的那些最崇高最美好的道德精神！“
……
“你到底要说什么？”贾原道问，其实他心里已经隐隐的猜到陈学庸要说的是什么了，只是一种畏疾忌医的心思，所以不愿意听，不想听陈学庸再说下去！
“我是想说，我们的人性，比历史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和自由，但我们的道德律，从崇高和伟大来讲，却比任何时候离这两个境界都更远！”
“呵……”贾原道嘲笑了一声，反诘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的人的道德，比历史任何时候的都低？我们现在的人的道德境界，不如封建时代的封建主们的道德境界更高尚，不如奴隶时代的奴隶主们的道德境界更高尚？”说到这儿，他又嘲笑的大声笑了一声：“你是认真的还是在讲笑话？”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陈学庸平静的说！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贾原道反诘道。
陈学庸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抬扛，但依旧细细的解释道：“我说的不是普通人已经具有的道德，而是人们理想中的道德标准，比如古人说理想中的人的道德标准，比如圣人贤人君子之类的人应该具有的道德标准！”
“就人所已经具有的道德来说，我们现代人具有的道德境界，自然的，理所当然的比古人所具有的道德境界要高明的多！”
“但是就理想的道德境界来说，或者说人们在心里认为人应该达到的道德标准来说，我们现代人理想的道德境界比古人理想的道德境界要低的多，要自私的多！”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陈学庸看着贾原道说：“贾原道，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贾原道点头道：“但是，这跟白老师的演讲有关系吗？如果说这就是你赞成白灵韵的理由，恕我愚钝，我实在不明白这跟她的演讲有什么关系？我估计大家也都不会明白这跟她的演讲有什么关系！”
陈学庸的思路被打乱了，他停了一下，思索了一下，才接着说：“我想说是还是人生的目的！”
“对于古人来说，他们的人生目的可以分为两种，或者说他们可以分为两种人，第一种是思想上的达者，这是少数人，不是人类社会的主体，他们的人生目的是达到理想中的道德境界。然后是第二种人，第二种人占有人类社会的绝大多数人，他们是人类社会的主体，他们是人类社会道德的真实境界！”
“这第二种人，他们的人生目的也是自私自利的，跟我们一样自私自利的！但是，他们心中有敬畏，他们敬畏天，敬畏大自然，敬畏神，他们虽然跟我们一样自私自利，虽然他们具有的道德境界比我们低，但是因为他们心中敬畏的东西太多了，害怕的东西太多的，所以尽管他们心中是自私自利的，尽管他们心中所具有的道德境界比我们底，但是他们的行为，他们表现出来的行为，依旧是努力向着天理，向着神定的的道德律令靠拢的！”
“所以，不管他们心里愿意还是不原意，他们的人生目的，他们前进的方向，都是‘仁义礼智信’，都是天理，都是这些崇高的，高尚的，美好的神的道德境界！”
“我觉得我们现代人所具有的道德比古人所具有的道德境界更高尚更美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正是因为在对神或者说是天神的敬畏之下，不管他们心中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都必须向这们崇高的方向走！走到现在！所以，人类的总体道德才走到我们现在这个境界！”
“不客气的说，我们现代人之所以比古代人的道德境界更高尚，是被神和天理逼着走到这一步的！”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光在全会议室的同志们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贾原道脸上，然后加重语气说：“下面我要说的话，就是我支持白灵韵的理由！”
“在现代，我们的今天，神已经破灭了，天和大自然已经成为我们的力量，人们的心灵对于天和大自然，对于神，自然不可能再有什么敬畏！没有的对他们的敬畏，那么天理，神的道德律令，自然也就无法再约束人的心灵！”
“在古代，人们相信天和神是最美好最崇高的存在，所以人们把他们能够想像到的一切美好的品质，崇高的道德来形容神！这种形容神的美好的品质和崇高的道德，成为了他们的理想中的道德境界，成为了他们时代人类社会前行的目标！”
“但是现在，那些崇高伟大的道德境界已经随着神一起破灭了！我们现在虽然具有我比古人更高尚的道德境界，但是，我们的人性，或者说人类社会道德，失去了目标，失去了方向！”
“没有了神的道德，或者说理想的道德做为目标，没有了因为对神的敬畏而存在的天理对人心的约束和规范！我们的道德还能向美好和高尚的方向走吗？没有的天理对我们人心的约束，我们的人性和道德会不会反而开始向下堕落呢？”
“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呢？”陈学庸盯着贾原道质问所有的人：“你们必须承认有这种可能性！否则，你们就是掩耳盗铃！”
他停下来，眼光在贾原道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其他的人！
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反对他的这种说话，事实上，虽然他们不想承认，但他们却必须承认，没有的对神的敬畏，道德已经越来越失去对人心的约束力了！
陈学庸停了一下，接着说：“我说可能，是很乐观的说话，事实是，我们只要略想一想，就知道，以现代人心灵的自由，心灵的肆无忌惮，人性，人的道德向下堕落简直是一定的！”
“所以，人类社会和人性如果想要健康的向上走，向更美好的方向走，就必须再找到一个美好的目标，而且这个目标还必须具有一种无比的引诱力，使人们愿意向那个方向走，而且是无比坚定的心甘情愿的向那个方向走！路程中间的艰难也无法使人改变方向的那种心甘情愿！”
“因为我们人类现在的心灵已经无所畏惧了，所以无法用恐惧的东西去威胁人们的心灵，让他们在畏惧的压迫下，不得不向那个方向走！”
“即然没有外力来强迫我们向那个方向走了，所以就必须有一种巨大的引诱力，使我们的心灵愿意向那个方向走！”
“白老师所说的精神上的享受，她所说的那个心灵的境界，或许，就是那个对人性有无比的引诱力的目标！”
“我没有经历过白老师所说的那个境界，但是她的那个境界，她所享受的那个精神上的享受，如果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美好，那样让人迷恋，那样让人的心灵一进入里面就不愿意离开！那么，她所说的那个境界，就是解决我们现在人类，失去了对神的信仰的以后，失去了崇高的道德目标以后，又一个新的方向和目标——她所说的那个境界，就是我们现在的心灵现在所需要的那个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