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的心不静吗?”轩辕烨笑问道。
“是的,过去的很多事,我都想不起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头是不是受过伤。”左晚晚轻轻拍拍脑袋。
“晚晚,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轩辕烨说道,如果她忘了皓,对他来说未必是件事。
第二天,左晚晚穿着艾媚儿洗干净的衣服,去见孝淑皇后云淑。
“姐姐,姐姐,我来看你了。”左晚晚人未声先到了,远远地便开始叫唤起来。
“今天一大早就听说娘娘回宫了,我正准备去看娘娘呢。”云淑笑道。
“怎能让姐姐看我呢,我昨天只觉头晕,没什么力气,现在好些了,我马上就赶来看望姐姐了。”左晚晚客气地说。
“娘娘客气,我们都是姐妹,谁看谁,不都是那么回事。”云淑拉着左晚晚的手到桌边坐下,说:“听说娘娘剃了艾媚儿头,还让她到清兰殿当差。昨天更是用带针的衣服扎她。虽说她很可恨,但是你可别暴露了自己的在身份,凡事慢慢来。”
“此次能回来,得多谢爹顶力相助。”左晚晚道。
“爹一直觉得愧对你们母女,希望能为你们做点儿事,你就成全他老人家吧。”云淑说道。
“姐姐,谢谢你们,我很好,能活着回来,已实属不易,以后我们姐妹同心,其力必断金。”左晚晚握着云淑的手说道。
云淑满意地点点头,她没有孩子,圣德皇后有太子轩辕羽,左晚晚也只有一个公主轩辕锦,她们姐妹如若不团结,必被圣德皇后吃的死死的。
苏太后身后有苏子靖及苏家军,圣德皇后跟苏太后一条心,不管怎么说,苏太后都是将轩辕烨抚养长大的人,轩辕烨怎么样也没会跟她计较。
“娘娘,那个艾媚儿,你还是小心一点儿为好,有些事得过且过吧。她懂医术,哪天害了咱们,咱也发觉不了,做的太明显,反而惹人生疑。”云淑不放心地说道。
“多谢姐姐提醒,我是报仇心切,以后会注意地。一直想找机会跟姐姐说声对不起,害姐姐流产真的不是故意的,对此事,我一直负疚不已。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你的意思,那些樟木家具是用来对付蕙贵妃的,没想到姐姐会突然怀孕,姐姐那个时候不是说中了寒毒吗?”左晚晚说道。
“是啊,后来父亲找到了神医鬼手,替我医好了。”云淑笑道。
左晚晚淡淡一笑,原来云靖只是云淑的父亲。那时她不能侍寝,失去生育能力,她也在找神医。云靖那时已经知道她是他的女儿,可是他找到鬼手以后却只给云淑治,没有想到她左晚晚。
什么父女亲情,什么姐妹情,左晚晚与臣相府的亲情,只在她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才会体现出来。
品茶,聊天,扯闲事,左晚晚在昭阳殿呆到快中午的时候才离开。
云淑没有留她,此时的左晚晚正受宠,轩辕烨对失而复得的她宠爱有嘉。
回到清兰殿的时候,轩辕烨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了,听说左晚晚去了昭阳殿,他差点儿就准备叫人去喊了。
她们毕竟是姐妹,左晚晚刚回宫,去看望姐姐是人之常情,轩辕烨最终还是忍住了,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他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终于,左晚晚回来了,刚进门,轩辕烨就上前,将她抱了个满怀。
“晚晚,你总算回来了。”轩辕烨将她拦腰抱起,朝餐桌走去。
“皇上,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左晚晚娇笑道。
“你不知道我等的多心焦,今天我让御膳房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菜。”轩辕烨笑道。
“多谢皇上。”左晚晚轻轻搂着轩辕烨的脖子,谢恩道。
“晚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轩辕烨动情地说,吻像雨点般落在左晚晚额头,鼻尖,唇瓣。
左晚晚主动吻住了他的唇,不带任何感情的吻上去,她感觉自己的唇是麻木的,冰冷的……
“哇……哇……哇……”传来婴儿的哭声,轩辕临睡醒了,见没有人在身边,连忙哭了起来。
艾媚儿听到孩子哭,连忙走上前,轻轻地将轩辕临从摇篮里抱了起来。
“把孩子放下,你别碰他,不能这样抱着,你老抱着他,他就老是要人抱。大人抱着他的时候,他的腰是弯着的,以后背就挺不直了。”左晚晚挣脱轩辕烨的怀抱,走上前夺过艾媚儿手中的孩子,放进了摇篮。
左晚晚趴在摇篮边上跟轩辕临说话,轻轻地拍打他的胸口安慰他,他很快便止住了哭声,睁大眼睛看着左晚晚与艾媚儿。
轩辕临突然望着艾媚儿笑了,看到左晚晚的时候哇哇大哭起来。
左晚晚心里一冷,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他还是认他的母亲,看到自己的母亲就笑了。如果她和皓的孩子还活着,也有这么大了,想到这里,左晚晚恨死了轩辕烨。
“晚晚,让她哄吧,我们吃饭去。”轩辕烨轻轻揽过左晚晚的肩朝着餐桌走去。
坐到桌前,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左晚晚举着筷子却不想动,她还在为轩辕临望着她哭难过。
“晚晚,怎么了,这些菜你不喜欢吗?”轩辕烨问。
“没有,我很喜欢,多谢皇上。”左晚晚淡淡地说。
“喜欢为何不吃,还在为刚才孩子望着你哭的事难过吗?”轩辕烨问。
左晚晚心一惊,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轩辕烨那么了解她,她淡淡一笑,说:“是啊,很难过,如果我的孩子还在,比他还大。”
轩辕烨以为是左晚晚说的是那个被他下旨打掉的孩子,却不知,她说的是那个被他掐死的孩子。
左晚晚回头看着轩辕烨,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克星。因为他,她的两个孩子都死了,第一个孩子还没有成形,就化为一滩血水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去,第二个孩子好不易诞生,却被他掐死了。
“晚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孩子我们以后再要。”轩辕烨安慰道。
左晚晚定定地看着轩辕烨,一言不发。
她在心底冷笑,以后再要孩子,轩辕烨居然以为她还会为他生孩子。
“皇上,孩子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我们吃饭吧。”左晚晚说道。
吃完饭,轩辕烨缠着左晚晚不放,左晚晚躺在那张充满罪恶的大床上,看着杀死她孩子的凶手,她的心在滴血,很痛很痛。
轩辕烨见左晚晚没有任何反应,如一条死鱼般任由他搬弄,他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草草结束,离开了她的身体。
“晚晚,你怎么了?”轩辕烨问。
“我想孩子。”左晚晚喃喃地说。
“下午,让他们把锦儿带过来,那丫头已经满地跑了,很淘气。”轩辕烨笑道。
“嗯。”左晚晚落寞地点点头。
轩辕烨离开清兰殿以后没多久,奶娘果然将轩辕锦带来了,轩辕锦长的很漂亮,左晚晚发现她长得很像小时候的自己。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轩辕锦看,她想要分出她到底是轩辕烨的孩子还是皓的孩子,可是那小脸继承了母亲的美丽,看不到一丁点儿父亲的影子。
罢了,罢了,不管她的父亲是谁,她都是自己的女儿,在这个陌生的古代,她是她最亲的人,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母后。”轩辕锦怯怯地喊了一声,喊完之后,躲到了奶娘的身后。
左晚晚微微一笑,说:“我的锦儿长高了好多,过来,让母后抱抱。”她知道,轩辕锦那一声“母后”叫得有多艰难,来的路上,奶娘应该教了她很多回吧。
左晚晚不得不承认,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她亏欠轩辕锦太多太多,以至于孩子叫她一声“母后”都那么难叫出口。
轩辕锦慢慢走向左晚晚,当走到左晚晚身边的时候,左晚晚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眼泪落在轩辕锦地肩头。
“母后,哭……”轩辕锦还不太会说话,但也能简单说一些。
“母后见到锦儿高兴,锦儿想母亲吗?”左晚晚问。
“想。”轩辕锦奶声奶气地说。
“以后母亲再也不离开锦儿了,天天陪在锦儿身边可好?”左晚晚笑着说。
“嗯。”轩辕锦点点头,懂事的伸出手轻轻拭去左晚晚眼角的泪。
这温情地一幕被艾媚儿看在眼里,心里难受极了。看到别人母女团聚,自己却不能与儿子相聚,她不知道轩辕烨什么时候才能放她与轩辕临出宫。
因为头发被剪乱,艾媚儿包着一块花布在头上,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大妈。艾媚儿离开清兰殿,找了一个僻静地角落哭了起来,她想出宫,想带孩子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圣德皇后去长乐宫给苏太后请安回来,正过路过此地,听到有人哭,便走了过去,没想到竟是艾媚儿。
“眼泪能救你吗?如果眼泪不能救你,就收起你那廉价的泪水,想办法自救。”圣德皇后冷冷地说。
艾媚儿擦干眼泪,回头见到圣德皇后,连忙请安:“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你在哭什么?”圣德皇后冷冷地问。
“回娘娘话,奴婢没有哭,眼睛里进了沙子而已。”艾媚儿答。
“下午皇上下旨让奶娘带锦儿到清兰殿,看到别人母女团聚,你是不是很伤心?想跟自己的儿子团聚,就得想办法,眼泪帮不了你。”圣德皇后淡淡地说。
艾媚儿是个聪明人,听圣德皇后这么说,她随即明白,圣德皇后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