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还在劈着,似乎是想毁掉那个原本不存在的花苞。
“够了,天道。”
孟婆从草屋里出来,替沙桦挡住了一道天雷。
天空的雷轰隆隆的响,仿佛是在威胁,但是还是停下了雷劫。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和一个小姑娘置气,不就是戳中了你的心思嘛。”
“轰隆隆”
“怎么,你好意思做,还不好意思让人说了,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蕊鞭,络绫,什么意思啊!你自己说的公平竞争,结果你早就决定好了胜利者,你这对人家公平吗!”
“……”
孟婆面前凭空出现一个虚影,是天道。
“孟婆,你应该知道,比起沙桦女娲娘娘更喜欢曼殊。”
“你怎么知道女娲娘娘更喜欢曼殊,你问她了?”
“孟婆,不要无理取闹。”天道有些无奈。
“谁无理取闹,啊,还有,谁叫孟婆,谁!你给我说清楚,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你给我娶个名字叫孟婆。害的我只能整天以这副样子见人!”说着,孟婆卸去了伪装,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天道心虚的摸了摸鼻头,确实,孟婆的名字确实是因为自己的恶趣味,导致所以人都认为住在奈何桥旁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当孟婆以自己本身的容貌见人时,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就是传说中的孟婆。
孟婆狠狠的瞪了天道一眼,扶着沙桦进了孟婆庄。天道悻悻的跟了上去,却被一道结界挡住。
“孟婆……”
“滚!”
“你……”
“我什么我,别仗着你是天道就为所欲为,这里是冥界,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论身份我不低于你!别想在我这发号施令!”
天道叹息一声,消失了。
孟婆施法引导着空中的幽冥之气,将它们注入沙桦的体内,慢慢修复沙桦受伤的经络。做完这一切,孟婆离开了房间。
沙桦缓缓睁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她一直都醒着,天道的雷劫虽然让她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但是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一直都知道孟婆的身份不简单,不然也不能守在忘川这么多年,但是她没有想到孟婆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竟然能和天道平起平坐。
天道是由伏羲大神的规定,而衍生出的法则执行者,可以说,这个世上除了三尊没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而现在,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已陨,女娲大神为了人类甘愿接受封印,现在也就只有伏羲大神能与天道相提并论。而现在孟婆的身份竟然能与之抗衡,这着实让沙桦震惊。
想到刚才听到的孟婆痛骂天道的言语,让沙桦心中十分痛快。孟婆说的没错,天道就是无耻,无理取闹。说着要遵循自然法则,但却不止一次的出手干预。果然是在上位坐的久了,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表面上,他说选择曼殊的理由是因为女娲大神喜欢。但是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一个战斗力强,但思想并不敏捷的彼岸花灵才是他想要的工具。但是很可惜,他忘记了,曼殊和她一体同身,无论是智力还是天赋,曼殊都不输于自己。只是曼殊平常被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忘记了该如何思量利弊。
沙桦唤出络绫,用手轻抚上面的彼岸花花纹。世间彼岸花均红色,但我偏要这白色彼岸花绽放。
孟婆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进来。看着沙桦脸上决绝的表情,心中一阵叹息,又是个倔强的丫头。
许是听到孟婆进来的声音,沙桦抬头望去。孟婆叹了口气,端着药上前,将药放在在床边。
她把沙桦扶起来“喝药了,丫头。”
“你为什么救我?”
孟婆搅了搅碗里的药,吹凉了喂给她“看你顺眼不行吗?”
沙桦顺从的把药咽下。
“苦吗?”
沙桦摇摇头,“明明曼殊和你相处的时间更多,如果天道把我劈死唔……”
孟婆把勺子直接怼进沙桦的嘴里,堵住她想说的花。
“小孩子家家的,哪来这么多奇怪的想法。想帮你,顺手就帮了。”
“你想得到什么?”
“想你赶紧好,然后回你的女娲殿去,别在这碍我的眼。”
孟婆喂完药,顺手给沙桦擦了嘴,便出去收拾东西了,毕竟待会儿还有一批魂魄等着喝孟婆汤呢。
沙桦看着孟婆远去的身影发呆,“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孟婆出了门,叹了口气,她明白为什么天道在二人中选择了曼殊,沙桦虽然聪明勤奋,但是好像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在她的眼里,所有别人为她做的一切都需等价交换。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孩子,超度了忘川所以的邪灵(这里不包括曼殊杀掉的那些)。
孟婆摇了摇头,把杂念都甩出去,恢复了伪装,毕竟待会儿还有工作呢。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孟婆每天重复着自己迎来送往的工作,熬着孟婆汤,听着人间事。有时候也会躲个懒,让纱桦吸收了那些想要转世的灵魂的记忆,也能少熬一份孟婆汤。而纱桦通过吸食人类的记忆,也渐渐明白了许多事,比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都是利益交换,还有通过血缘或兴趣爱好构建的联系。
PS:纱桦并不是情商低,而是没有人带她接触这些,由于苏醒时间的原因,她接触的人很少,所以她不是冷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可以理解为有轻微的社交障碍。
转眼间,纱桦的时间到了,曼殊苏醒了。
“纱桦丫头,你快来……”孟婆像往常一样直接闯入了纱桦的房间,想叫她去帮自己熬汤,却发现床上的人换上了红衣。
“曼殊?”
“你是?”曼殊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孟婆话说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忘了伪装,也来不及和曼殊打个招呼,直接冲了出去,等到曼殊回过神来,面前站着的又是那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