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花木兰问哪里不对劲,空中的光球便开始高速的旋转。不一会儿就在学司殿内刮起了飓风。
伏竹体内的真气开始不停浮动,更有甚者体内的真气开始不受控制的朝光球飞去。
“发生了什么?”花木兰捻了个静心诀,稳住体内四窜的真气。伏竹及时设了个结界,裹住了三个孩子。
“有人用了禁器。”“木兰你护住承露他们。”
说完伏竹便往丹东的位置飞去。同一时间赶到的还有老岑、药理院的药七和柳叶。
“乖乖,这是怎么回事?”药七递了几颗静心丸,用来镇住伏竹三人体内乱窜的真气。
“神台产生了共鸣,必定是附近有禁器觉醒了。如果不及时终止,只怕所有人都会被这神台抽成人干。”柳叶对这样的情况是再熟悉不过了。上一次在神魔大战上,神魔两族就有不少战士被硬生生抽干而死。
“柳叶老儿,你这不是胡说嘛。古来禁器除了西天的浮屠塔就是只剩魔域的乾坤剑了。怎么会出现在诸神院?”老岑眼神死死的盯住神台中的曦月钥。
谈话间,已有不少小仙因为损失太多的仙力晕厥了过去。
柳叶视线环绕一圈:“药七,你赶紧把静心丸给弟子们分下去。”
“伏竹仙君赶紧去长老院请院长,我去神台取曦月钥。”柳叶正想转头和伏竹对话,这才发现伏竹早已一头冲进了飓风的中心。随后,老岑也一头朝曦月钥的位置扎了进去。
柳叶咬咬牙,一运气冲出了学司殿,直接往长老院奔去。
【飓风中心】
这飓风比伏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不过是一柱香的时间,伏竹的修为已经散了一大半。
这神台乃上古禁器,要平息共鸣,一是需要取出曦月钥,从源头上解决灵力倒吸的问题,二就是要有修为足够高的人去平息已经产生的飓风。不然就算关闭了源头,这飓风也会把修为尽失的人碾为碎渣。
可伏竹要做的,是先保住丹东的命。
又艰难的往里走了几步,丹东出现在了伏竹的视野里。此时的他已经彻底晕厥了过去,嘴唇惨白,阴森森的像个白玉人偶。
身为外围的弟子尚且抵不住神台的吸力,更不要说身处风暴中心了。
伏竹一咬牙,在手掌割出一大道口子,将血渡到了丹东的嘴里。好在今日是伏竹冲了进来,他的血恰有护人心脉之用。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师傅这么救过老岑的命。
如果今日是柳叶冲进来,保不齐丹东这条命就交代在了这里。做完这些,伏竹用绳索将他与丹东二人绑在了一起。
此时也只能等有人把钥匙取出来了。先前给花木兰渡修为时太狠,现在又失了些真血,想简单护住二人都已有些困难。
“喂,醒醒,醒醒。”伏竹用力拍了丹东几个巴掌,想把昏睡的人拍醒。
或许是在飓风中心待的太久,伏竹慢慢的也开始失去意识。眼前慢慢浮现出了一片黑暗,空无一人的寂静。那黑暗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
“忘忧”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谁?谁在说话?”愤怒伏竹,在线暴躁,他很讨厌这种看不见的压力。
“忘忧。”
“鼠辈,来都来了,藏头藏尾做什么?”
“忘忧,你说外面是什么样子的?”真奇怪,伏竹听不懂那人在说什么。
“或许,和我们现在的生活差不多。”伏竹下意识的回答道。
“是不是,打败所有人我们才能真正的快乐?”
伏竹心想,这怎么可能,为何非要靠打架获得快乐?喝酒也可以啊,他和老岑就经常这么干。“或许吧。”什么鬼,他怎么会说这混账话。
“忘忧,我看到了,外面真的好大。”
伏竹此时有些悲伤,他觉得自己要失去些什么了:“那你会忘记我吗?”
“不会,我会记得你的。”
“那你会回来吗?”
“等我打败了他们,我一定回来找你。”伏竹觉得说话的人在扯鬼,就像她的母亲一样。离开那天也是这样信誓旦旦跟他说她会回来。
稚嫩的声音消失了,过了一会儿,苍老的声音再次在伏竹心底响起。“忘忧,我此去是星辰大海,不知归途,没有终点,你可愿同我一起?”
“你到底是谁?”伏竹喃喃自语。这段记忆不知从何而来,而他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悲凉在游走。
就在这时,黑暗中缓缓浮现出了一张人脸。
“是你?”
男子沉默的盯着伏竹,一动不动。
“为什么?”
男子还是沉默,良久,嘴动了动,吐出了两个字。
“忘忧。”
忘忧是谁?为何要这样叫他?为什么会有走向他的冲动?伏竹只觉得后脑跟被劈开了一样。
像溺水的人要抓住最后一根绳子。他伸出了手,想把黑暗里的那张脸给抓出来,可自己的手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溃散。
“别丢下我。”这是伏竹在梦里记得的最后一句话。
…
“司主,司主,你醒醒。”伏竹慢慢睁开眼,入眼便是承露那张哭的稀里哗啦的大脸。
伏竹虚弱的摸了摸承露的小脑袋。“哪来的小花猫?”
“司主,你终于醒了。是承露不好,不应该跟您抢蜜露糕吃。”
这小家伙!合着是以为他家司主是没抢到吃食饿晕过去了。
“小承露,你家司主刚醒,你让他多休息会好不好?”亭韵把小家伙从伏竹身上拽了起来,用袖子抹干净了小家伙脸上的鼻涕眼泪。
“那我去给司主做蜜露糕。”小家伙一路小跑出了房间。
伏竹环视房间一圈,发现房间里一群人都在这守着。成琳,秦云,药七,柳叶,唯独不见老岑。
“你们这是干嘛?我又没死。”成琳一个猛扑,“秦宜哥哥,你吓死我们了。你知不知道要是秦玉师尊晚来一步,你们就死在里面了。”
伏竹拍了拍成琳的肩,“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嘛?丹东怎么样了?”
柳叶:“命倒是保下来了,只可惜一身的修为尽数散了。你说你也太莽撞了,要是先取出曦月钥,你也不会陷在里面。”
“那丹东的命怕是也没了。”
药七:“好了好了,叽叽喳喳,喳喳叽叽的。都给我出去,让我给他诊治。”
“劳烦药七长老了。”
“也是你小子心好,要是是柳叶那老小子,他可不会用灵力护住丹东。”药七边为伏竹把脉,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诊完脉,药七吩咐秦云到偏房煎了药给伏竹服下。
伏竹从窗户往外瞧,恰巧瞧见亭音和秦无印正帮着承露把蜜露糕捣碎了装到模具里,觉得甚是好笑。
亭韵和成琳还嘲笑他们,“哪有人是这么做糕点的?”
药七收拾了药箱,抬腿便要走。“亭韵——过来给老夫拎箱子。”
哪知还没走出院门,一个仙娥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在药七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药七一时惊讶:“当真不行了?”说完一行人又慌慌张张的离开了梨舍。
往后的好几日伏竹都在梨舍养伤,期间秦玉来了一次,慰问他的伤势。
成琳倒是天天都来陪他解闷,不过当他的面笑意盈盈,一转过身,又是满脸的愁容。
“成琳,老实告诉我,这几日我都没见过老岑,他是不是出事了?”
成琳回道:“他好着呢,忙酒馆生意忙的不亦乐乎,哪有时间来看你。”
伏竹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那你为何整日愁眉苦脸的?”
成琳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
“木兰姐姐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