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告别了方谷内的师兄弟们,便一路向北,向郑国国都而去。此次回去,不像来时那么着急,加之要四下打听元梦的消息,所以十八也是一路游玩而上,每至驿站酒馆旅店,都是慢慢的吃着一壶酒,竖起耳朵在大堂坐上半天。
但是一路上来都没有听到有关于女毒师的消息,甚至连江湖上关于毒的消息都没有听到,十八有些失落的进了郑国境内,觉着华山声名远播,于是绕道来到了华山上。
十八在华山待了半日,便离去了,因为这段时间华山正在筹划着一年一度的论剑大赛,不收外客久留,人员流动甚少的华山也没能给十八什么有用的消息。
但是意外的是十八在离去的路上碰上了一行也是去往郑都的人,其中有人见十八也是去往郑都,便前来搭讪说:“这位兄台,看兄台此行方向,可是前往郑都济城?”
十八偏头一看,一个清秀书生模样的人正拱手作揖问自己,十八也不端架子,立即胯着马回礼,“正是,兄台是?”
十八简单的问,那人见十八也是去往郑都,还是剑客模样,喜出望外,忽略了十八的问题,而是又问:“兄台可是剑客?”
此人怎是如此无礼,十八心想到,但是见对方又是诚恳的问,不回答又不好,于是冷冷的回答:“如你所见,正是。”
见十八的语气变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鲁莽,那人连忙道歉说:“兄台见谅,在下李元哲,是济城人氏,平生好结交英雄人士,方才见兄台路过我的马队时,气宇轩昂,一看就是英雄人物,所以失礼冒昧,还请见谅。”
十八听了,先前的不满也差不多都消了,笑着抱拳说:“无妨无妨,只是我看李兄你不像是个习武之人…”十八打量了下李元哲,不论是谈吐还是身形还是举动,都是活脱脱的书生一个,看不出习武练体的痕迹。
“实不相瞒,”李元哲点点头说,“在下幼年之时因家中变故,颓废了很长的时间,以至身体日渐衰退,后来请了医师,说是伤痛伤害了脾脏,以后不可大动才可安然一生,故而就弃了武学,只是心中的热火愈燃愈炽,所以常常结交英雄人士,聊以**,方才就是因此失了礼数,呵呵。”李元哲说到自己时,不由得连连摇头,最后自嘲的笑了笑。
“李兄莫自扰,人生在世,可追寻的不可胜数,今只是武学不适合李兄而已,李兄莫要自扰。”十八听了李元哲的话,宽慰他说。忽然想到自己也还没有介绍自己的,于是说:”噢,李兄,在下姓方,单字一个风,你也可以叫我十八。”
“方兄,方兄。哈哈哈,我李某人又多了一位朋友了。”李元哲笑着感叹,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十八说:“方兄,既然你我都是要去济城,不如此番同行如何?”
十八想着一路过去一个人也是无趣,便欣然应允:“盛情难却,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那请方兄稍等,我这就将车队唤过来。”说完,李元哲对着身后原地等待的几个人喊了几句,后面的人便催着马走了过来。
李元哲同他们说了几句,而后一行人就继续了去往济城的行程。途中十八也是与他们说说笑笑,特别是李元哲,对十八满满的相见恨晚。
十八发现李元哲一行人除了李元哲以外的人都带着武器,而且好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看着像是保护李元哲的,估摸着这李元哲在郑都应该是有一定的权势或者财富,不过十八也没有多问。
第二日午时,一行人到达了郑都,在入了城后便要分开了,十八留意到进城时守卫看到李元哲一行人,没有过问便打开了关隘,看来李元哲是个有权势的人没错了,至少生在权势之家中。
“李兄,在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在此告辞了。”十八牵着马对旁边的李元哲抱拳说。
“哎,方兄有事?好吧,我还打算请方兄一同游玩一番。”李元哲略带遗憾的说,随即又转为欢喜,说:“这样吧,方兄,两日后我在府中设宴,方兄可方便赏脸前往?”
这李元哲还真是好客,十八在内心想着,但是想想宴会应该会有不少人,自己去了说不定能结识到什么有帮助的人,也是一大益处,加上自己来都城本就没有什么头绪,有去处也好,于是十八便答应了下来:“好的,李兄,在下一定前往,只是不知贵府…?”
“噢,方兄来丞相府即可。”李元哲轻松的说。
“丞相府、丞相府。”十八默念了两遍,这李元哲果然是权势家的子弟。
“这样,方兄可否告知在下贵府所在,我差人去送封信函,一来方兄可以借信函寻得在下的住处,二来也方便方兄入府。方兄你看如何?”李元哲想了想说。
“也好,在下住在西十三街,开了一家医馆,叫做十八医馆,李兄可差人前往。”十八仔细的说着地址。
“十八医馆,好,那在下就告辞了。”李元哲念了念十八的地址,而后也作辞,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十八看李元哲走了,自己牵马走向了医馆,途中一直念叨着“丞相府”,像是在那儿听过一样。走着,十八突然想起,曾经听元木说过,元梦就是因为家中要同丞相府的婴儿联姻,才逃出了丞相府,这婴儿,不会就是李元哲吧,十八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不是李元哲,要不然自己也无法开口说出寻人的事,唉,好不容易有这么个丞相府公子这样人脉宽广的人。
十八又想到了之前的战争,郑国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这一路来也不像是在打仗,自己则是把将军的宝剑给拿走了,要是战败了会不会将自己的医馆给关了,还要找自己麻烦?那样的话找人又不太方便了。
想着想着,十八就到了西十三街的“十八医馆”门前,医馆依旧是十八离去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能是战事还没有结束吧。
邻家米店的大叔见十八牵着马回来了,走出了店铺喊道:“十八先生,你可回来了,啥时候再来瞧瞧我的背,最近晚上疼的厉害,我就盼着你回来呢。”
“许大叔啊,您老先经营者您的米店,我晚上来可好?”十八闻声望去,原来是米店的许世大叔。
“好嘞,那我等你来啊。对了十八先生,你不在的日子里来过一次官兵,带着队伍来的,看到你这医馆关着门,就又回去了。”许大叔本听了十八的应予,满意的转身回去了,但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回来对十八说。
“哦?许大叔他们可说了什么事吗,是城防兵吗?”十八听了满是好奇的问。
“不是,看着不像城防兵,什么事啊,他们也没说,只是抬着东西前来,看到你不在家就回去了。”许大叔想了想后,回答说,说完,他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米店,就米店里去了。
十八则是牵马来到了院子的后面,从后门进去了,栓好了马,来到前门一看,门内的地上躺着一封信,十八捡起来拆开了信封,抹去堂前椅子上的灰尘,坐下读着信。信书:
十八先生,见信如面,在下郑镇,今日遣士卒来贵府,只为聊表感谢之情,若不是先生除去了敌方的军师,我军不会大获全胜,不仅收复失地,还让吴国多割赔几座城池,故在下聊备薄礼,还望先生不要见外。郑镇。
十八看了,笑了笑,自语道:这个郑镇,不知怎么赢了吴军,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只是这只留信不留所谓的薄礼是什么意思,既抠门还要装的大方…
不过也好,十八心想,既然郑镇打了大胜仗,那就应该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了,自己的医馆也能安稳的开下去。想到这,十八看到多日没有打理的医馆都已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便放下了信起身打扫自己的小家。
约莫半个时辰后,十八打扫完毕了,不过并没有开张营业,而是换装去往了城中一个买卖消息情报的地方。十八回来时才想起元木说的当年的丞相府的事,十八想去情报市场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绕了条街,十八拐进了一条小路,走到尽头,一座茶馆禁闭的大门正对着十八来的小路。十八想也没想就推门进了茶馆。
刚进茶馆,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就迎了上来,而茶馆也没有大堂这个设施,全是一间间加着帘子的隔间。
“客官,可有什么需要?”店小二嬉皮笑脸的问。
“买点东西。”十八淡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