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枯竭了,鱼在浅湾处频死,飞鸟留下了一滴伤心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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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接到欧洋的指令,暗自调查起了当年的事情,只是时过境迁,真像还能重见天日吗?当年的经历者都已经离世,唯一知道真像的人,或许只有老总裁了,可是,老总裁当年既然选择了隐瞒,如今又怎么会公布于众呢,任远觉得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任远看着手中现有的资料,理不出头绪,此时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盛楠的名字,任远看着屏幕,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喂~”
“任总,我是盛楠”
“请讲”,任远的声音有些冷淡。
盛楠隔着手机感受到了对方的冷淡,可是,没关系,等自己成功的嫁给了欧洋,谁又在乎这些小角色,盛楠的心思百转千回,继而说道:“任总,这个周末有时间吗,我想宴请欧总夫妻来家小聚,可是,又不好只有我们三个人,所有,想看看你有没有时间”
听着盛楠的说辞,任远觉得有些奇怪,两个人的关系连熟识都算不上,她怎么会想到邀请自己。任远看着桌面上的资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一时间,手机的两边都安静了下来,盛楠还在等待着任远的回答,可是,对方却迟迟不语。
就在盛楠即将失去耐心的时候,听到手机的对面传来了声音。
“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我会准时到达”,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盛楠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心中有些憋闷,说的好听是CEO,说难听点还不就是欧家养的看门狗,也配和自己如此说话,如果父亲还在,这种小角色和自己说话都不配。
任远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欧洋的电话。
“欧总”
“说”
“刚刚盛楠小姐打电话通知我这周末邀请了您和夫人前去小聚,要我作陪,我想来想去,还是要和您请示一下比较好”
“盛楠说周末邀请了我和夏筱瑜要去小聚?”
“是的”
欧洋并没有接到盛楠的邀请,可是,盛楠却对任远说了这样的话,在欧洋的印象里,盛楠从不会做这样冒失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欧洋说道“你准时赴约就好”
任远得到了指令,便挂断了电话,听欧洋的意思,这件事他并不知情,那筱瑜是不是也不知情。
想着,任远便拨通了夏筱瑜的电话。
“筱瑜”
“怎么了,阿圆”
“伤口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任远沉默了一下,那么重的灼伤,在医院也只观察了一夜而已,怎么就好多了呢,这样的筱瑜让他心疼。
“那就好,盛楠说周末邀请你和欧总去她家小聚,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以吗?”
“欧洋已经答应了,是吗?”
听着夏筱瑜的疑问,任远有些不想回答,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有些希望筱瑜就这样误会着挺好。
“不,欧总似乎并不知情,我以为盛楠先和你打了招呼”
“不,并没有”
“那你这样的情况能够参加吗?”
夏筱瑜忍受着背部的灼痛感,额角痛的渗出了冷汗,她艰难的扭着头看着镜子中似乎有些渗出液渗过了纱布,她想她该去一趟医院。
任远半天没有得到筱瑜的回复,不免有些焦急“筱瑜,你还好吗?”
“阿圆,我的背部好像渗液了,你有时间吗?陪我去一趟医院”
“你收拾好,等着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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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年轻人,只是够不爱惜自己的,伤口都大面积发炎了,才想起来医院,这样的病情,还是要入院治疗的好。”
任远带着筱瑜到了一家公立医院,烧伤科的医生和任远的养母是多年好友,任远在去接筱瑜的路上想到了这位多年没有联系过的阿姨,现通过养母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来了之后一直听着周阿姨的絮絮叨叨,却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周阿姨,筱瑜的伤口很严重吗?”
“都这样了,你说严不严重”,周阿姨侧过身掀开处置室的帘子,任远从缝隙中看到了筱瑜的背。
任远愣了一下,然后转过了身,周阿姨看着任远的行为,感觉有些奇怪,不免抿着嘴笑道“不是交往的女朋友吗,还这么害羞”
听着周阿姨的话,任远知道她是误会了,可是,他却不想解释,却又不禁侧耳,他想知道筱瑜听到这句话,会有怎样的反应,可是,筱瑜似乎很不好,只是皱紧了眉头,依旧一句话都没有说。
“疼坏了吧”,周阿姨说道:“忍着点,这样的伤口处理起来没有办法用麻药的,我也知道很痛,姑娘啊,你已经够能忍耐的了。”
“周阿姨,筱瑜的背,会留下疤吗?”
“这种程度的烧伤,留下疤痕是必然的了,不过,照顾的好的话,后期通过医美手术,应该可以恢复到80%,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任远有些心痛,刚刚那一眼,他看到筱瑜背部那狰狞的灼伤坏死组织,他有些怨恨起欧洋来,如果,欧洋及时的推开筱瑜,筱瑜也不可能受伤。
“怎么样,想清楚没有,要不要入院治疗”
周阿姨的声音唤回了任远的思绪,任远有些无奈的看着筱瑜,他希望筱瑜能够接受周阿姨的建议。
夏筱瑜穿好衣服,走出了处置室,额角的细密的汗珠,暴露了她刚刚所忍受的痛。
任远走过去,轻轻地扶着筱瑜的肩,让她能略微的支撑一下身体,她似乎疼痛的有些脱力。
“一切都听您的安排”,夏筱瑜的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安排好一切的任远,此时坐在夏筱瑜的病房里,看着她侧卧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额角的细汗还在,可想而知,她此时忍受着怎样的痛。
“筱瑜,筱瑜”任远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夏筱瑜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后背的灼痛感似乎更强了,只想沉沉的睡一觉。
“阿圆”,筱瑜的声音有些微弱的说道:“我还好,你不要太担心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除了背痛之外,你有没有别的感觉,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
“我没事,就是觉得浑身酸痛,想睡一觉。”
“可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吃一点再睡吧,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此时的夏筱瑜,已经没有没有精力再回复任远了,她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任远看着筱瑜迟迟没有回应,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筱瑜,筱瑜,你是不是发烧了,额头怎么这么烫”
“医生,医生,有没有人在”
任远有些失控的奔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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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筱瑜再次醒来,已经到了凌晨,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小憩的任远。
任远似乎感应到了筱瑜的目光,睁开眼时,正好对上了筱瑜的眼睛。
“你醒了,身体还哪里不舒服”,任远声音沙哑的问道。
夏筱瑜摇了摇头,“我还好。”
“筱瑜,或许这些年你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忍受着一切,可是,你现在可以试着依靠我,不用一个人死扛着。”
“阿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
“筱瑜,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痛。”
“阿圆,谢谢你。”
筱瑜向前挪动着,任远见状栖身向前,筱瑜靠在了他的身上。
“阿圆,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爸妈走了,小溪也不在了,现在只剩下了我,这些年,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活着,代替他们活着,可是,我真的很累,有时我甚至在想,或许,我可以提前去见他们,只是,我好怕,怕真的那样做了,爸妈和小溪会怪我,不爱惜自己,所以,我一直都忍耐着,告诉自己要活着,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阿圆,现在好了,还有你,谢谢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此刻,任远的心,除了钝痛之外,又多了一丝其他的情感,以前他并不清楚那是什么,此刻,他却清晰的感知到了,那是爱。
当任远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他看向筱瑜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期待。
“筱瑜,你还记得当年你养母的那一场车祸吗?”
夏筱瑜离开了任远的支撑,轻倚在床头,看向任远问道:“怎么忽然间想起这件事情?”
“是欧洋让我查当年的事故,以及一个本应在事故中去世,却又复活的人。”
“你是说盛家的长子,盛言开。”
“你认识?”
“确切的说,之前并不认识,是最近认识的,或者换种说法,是他之前绑架的我。”
夏筱瑜的话,让任远的大脑有些混乱。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夏筱瑜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细细的讲给了任远,“就在上次入院之后,我便恢复了记忆,只是,这件事,我并没有对外人提起过,所以,上次欧洋邀请你们来的那一次,我便继续装作失忆,毕竟,之前公司投标失败,标书被窃,我在竞标会场被袭击,以及后来的绑架,都与盛家两兄妹有分不开的关系。”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欧总”
筱瑜失笑道:“欧洋对盛楠以及盛家的态度和暧昧,或许在他的眼中,我的话并没有那么可信,而我没有实质的证据,指证这一切。”
“你说你以前的助理,听到过疑似盛楠的人在茶水间和陌生人电话,你怀疑,对方是盛言开。”
“对”
“看来,我要想些办法弄到那天的监控”
“阿圆,这件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那么轻易就能拿到证据,我就不会这样隐藏了,我有一种感觉,这件事,远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任远看着筱瑜那沉重的眼神,不觉的便也跟着谨慎了起来,他发现,只要涉及到筱瑜的事情,他都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会小心的,毕竟我现在还在公司行走,有些事情做起来方便一些,不过,要想个办法,让欧洋注意到这些事情的相关性,这样有助于我们以后的调查。”
“阿圆,我只能说,要保护好自己,现在的盛言开,已经有些丧心病狂了,他忍耐了十几年,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绑架我,在我们不了解事情的全貌时,切记,轻举妄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