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
却再也无法触及到那个身影。
她笑着
身影逐渐模糊。
黑暗,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应该是睁着的,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黑暗中却总有一丝隐约的温暖,缭绕着。
他迈出腿想去追赶。
他跑了起来。
可却只是在原地。
在这空无一物的黑暗中,少年不断地跑着。
他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也许.........放弃也不错?
也许.........停下会更好?
也许............
也许那日自己没有迈出那第一步,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一切了吧。
也许自己没有贪婪的握住那双手,没有感受过那份温暖,就不会觉得现在有些冷了吧。
那个红色的身影,曾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而后慢慢的离开。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世界那么大,也那么空。
他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
黑色裂开一丝缝隙,从中透出一缕光。
他觉得有些刺眼
透过那裂缝,似乎有一道红色的身影。
眼角冰封十六年的那滴泪水脱离束缚,在少年的脸上划出一道泪痕。
早已放弃了的少年。
本能的.........
伸出了手
我在哪里?
这是少年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他睁开眼,是有些破损但是很干净的天花板。
视野依旧有些模糊。
他向着天花伸出了手,手指慢慢的收拢,却什么都没有抓到,甚至手臂发软,微微颤抖。
头脑有些迟钝,身体不听指挥,像是深陷在泥沼中一般。
他费力的转动脖子,看向一旁。
一道身影趴在他身旁,一席红色的秀发摊在白色的床单上,而秀发的主人正安详的睡着,嘴角的口水流到了床单上。
少年不可置信睁大眼睛,手臂颤抖着伸出,手指刚刚碰到女孩的脸上,便如同触电一般后退。
不是梦!
这不是梦!
泪水占据了眼眶,视野变得更加模糊,少年的眼中亮起了光。
“路西菲尔........”少年最终不断地喃喃着重复一个名字,手掌抚上女孩的脸。
睡*****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缓慢的睁开了双眼,却正好看到了眼含泪水的少年。
其实吧,这个家伙哭不哭的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他正在摸着自己的脸。
可切茜娅看着少年,却不忍出声,像是害怕击碎一个梦。
少年看着切茜娅醒来,眼中充满了惊喜,浑身颤抖着。
他忽然扑了上去,从病床之上,双手向前拥抱着面前的女孩,笨拙的将她扑倒在地上。
切茜娅此时从唯美的气氛之中脱离了出来,她终于认清了现实:
这个家伙又在揩油!!!
少年忽然感觉腹部受到重击,随后身体飞了出去,还没等他清楚发生了什么,随之又是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可怜这刚刚苏醒过来的少年再次昏了过去。
这次他真的是要做梦了,而且还得是噩梦。
维修厂中
“切茜娅你是带回来个什么啊?”箫月登上梯子趴在红色结晶上,有些贪婪的趴在上面向其中看去,企图看到里面藏着的东西。
切茜娅把自己在【伊甸园】的所见所闻和箫月复述了一遍,说道激动之时,小拳头在身前上下乱晃。
“我觉得这一定是个大宝贝。”切茜娅做出结论,满眼亮光。
“让这块红色结晶重新回到激发态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之后还要投入能量消融。”箫月仔细的算计着。
“投入越多,回报越大嘛!”切茜娅劝诱着箫月。
“那你那块小结晶里开出什么来了?”箫月忽然反应过来了。
切茜娅愣了一下,“开出个人来。”她嘴角一抽。
“那你说我们会不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从这个大结晶块里开出一堆人来.............”
切茜娅忽然因为害怕打了个冷颤,仿佛看见了一堆少年从红色结晶中出来.......借机揩油。
“我觉得,那个少年应该知道些什么。”箫月想了想,然后拍了拍切茜娅的肩旁。“你带回的包袱你要负责啊,这个打探情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emmmmmmm..........箫月姐能不能别让我去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切茜娅第一次有些触头。
“如果这里面真的是一件大宝贝,我们不知道的话岂不是亏大了。”箫月犹豫的说着,偷偷瞥了一眼切茜娅。
“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切茜娅生气的跺脚,但还是没忍住大宝贝的诱惑。
而且那个家伙还欠着自己50发高爆弹。想到这里,切茜娅便一赌气走向病房。
箫月走回办公室,看到了桌子上叠好的黑色军服,那是从少年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她将军服平摊在办公桌上,再次端详起来。
纯黑色的军服简单利落,棱角分明,无意的散发着一股足以凝固人心的戾气,袖口绣着金色的丝线。
衣装左大臂处,红色的丝线绣着一枚精致的徽印,那是一只鹰,但却有两颗鹰头,双翼展开似要遮蔽天空,两只鹰爪精细的可以看清楚锐利的指甲。
拜占庭双头鹰!
箫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向两鹰头之间,传统的拜占庭双头鹰(包括东欧各国如今的双头鹰改体国旗),鹰头之上必然会戴着一顶王冠,鹰爪上会抓着神圣的权杖。
可是这枚徽印却不同寻常,这不是那虚饰的王权之鹰,它的头上没有掩住天空的王冠,爪子空空的没有抓住什么而是张开着,这是一只一无所有的双头鹰,是一只依旧饥饿着的猛兽。
王冠被它头上甩下,它松开了握着的权杖,只为雄踞着属于它的天空,不让王权去玷污它那猛兽独有的孤高与凶厉。
全世界,会使用这种徽章的只有一个组织,而如今他们已成为了过去,那个组织就是:
十六骑士!
“唔哇~~,是十六骑士团的生还者吗,附属军团,舰队成员,还是技师?难道......是....!.......算了,不可能的吧,想什么呢你?
箫月叹了口气,将自己那个大胆的想法抛之脑后,因为那实在是太难以令人相信了。
就算再怎么着,也不可能随便一捡就落个十六骑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