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地朗，万里无云
小乔饭店，
两点钟的饭店，食客大多散去，服务员麻溜地收拾餐桌，换上新桌布。
冥焰找了个僻静的位子坐下，招来服务员点了几样小菜，趁机搭讪。
“你们这有哪些菜比较好吃，推荐一下呗。”
“我们店里的招牌菜是锡纸秋刀鱼，还有爆炒牛肉、宫保鸡丁、花甲粉这几样食客点得比较多，您看一下。”服务员熟练地在菜单上指出。
看了一眼价格，冥焰眼皮一跳，价格可都不低，“我要一份锡纸秋刀鱼，一份花甲粉，就这些，谢谢。”
“嗯嗯，好的，您稍等。”服务员龙飞凤舞记录完毕，拿了单子往后厨走去。
吃饭是为了办公事，可不是他贪食，这得算公费，回去找莫殇报销，哈哈。冥焰暗自窃喜中。。。
瞥见旁边扫地的小姐姐，冥焰眯起桃花眼，露出招牌笑容，“小姐姐，你们每天这样干活一定很辛苦吧。”
小姐姐穿着暗红色的工作服，黑色平底鞋，见是一个俊朗的小哥搭讪，嘴角带着三分笑意，不由心生好感，“刚开始做的时候确实觉得挺辛苦的，不过做习惯了就还好，也就饭点人多，其他时间搞好卫生就完事了，最怕周六日还有节假日，人一波接一波，就没有歇息的时候，跟个陀螺一样。”
服务生的工作本就枯燥，有人搭话小姐姐不由打开了话匣子。
“这么忙啊，看来你们这家店也是很有名气，应该开了不少年吧？”
“这家店开了有六七年吧，挺久的，听说老板以前不做这个，好像开了家工厂吧，后来生意不好就改行开饭店，从小店面做到现在这种规格。”
“那你们老板也挺厉害的，能经营得这么好。”
“嘿嘿，不得不说我们老板和老板娘很会做人，肯给员工高工资，待遇也挺好，不过我知道他们也只是想笼络人心，怕我们跑了，毕竟每天赚那么多，我们员工累死累活多给点也是应该的，你说是不是？”
“是啊，多劳多得，员工也要生活。”话锋一转，皱眉假装苦恼问道：“可是这一带饭店不少，你们生意多别家不会眼红使绊子吗？”
“不会，老板和老板娘精明着呢，逢年过节各家饭店稍微走动走动，送点小礼，和和气气，我们店菜色的价格定得还算公道，没有恶意压价，他们没理由找茬。”
“哦，这样啊。”
“菜来了，您先吃吧。”看着同事端来两盘菜，小姐姐识趣地走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菜色上齐，拨开锡纸，鱼的焦香味扑面而来，整条鱼看起来肉质紧实，外酥里嫩。花甲粉上洒着青翠的葱花，米粉已经饱吸花甲的鲜香，加上爆香的蒜末更加提味，外加一碗米饭就完美了。
真是不虚此行啊，冥焰对于这一顿饭很是满意。
诊所，
上午十点，诊所门前已经聚满了人，吵骂声，打砸声不绝于耳，场面一片混乱。
虽然不喜欢这种拥挤的场面，莫殇还是极不情愿地往人群里走去。
“请问一下，这家诊所还开吗？”
闹事的阿姨转头一看，是个小姑娘，语气冲冲，“你是学生吧，这家诊所治死了人已经被查封了。”
“查封了？”莫殇眉头一皱，那么巧？
“是啊，我家亲戚就是在这家诊所看的病，吃了药反倒更严重了，去大医院看才知道被骗了，已经抢救不过来，太气人了，我们隔三岔五过来闹，一定要讨个说法，听说里面的医生已经跑路了，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就在这蹲着，不信他不回来。”
察觉到旁边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莫殇快步挤出人群，走到无人的地方，长吁一口气，拿出纸巾擦擦额头的汗，算了，晚上再来吧。
深夜，
莫殇穿过墙壁，床上的男子睡得正香。夜探诊所，发现诊所员工资料只有一人，循着地址连夜找来。
点燃一支檀香，随着香气袅袅升起，周遭慢慢升起白雾，模糊了视线。
男子疑惑地四处走动，迷糊中记得自己明明在家睡觉啊，怎么会来到这莫名的地方，难道是在梦里？男子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你是谁？”男子看着逐渐走近的莫殇，眼神戒备。
“我是谁不重要，只想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不然……”
“威胁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话音刚落，男子面前蓦然出现一张恐怖的脸，双眼白瞳，流着血泪，青面獠牙。
“啊~”男子吓得跌倒在地，捂着脸瑟瑟发抖，“你……你想问什么？”
“诊所怎么关门了？医生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三个月前，老板就没来上班了，开始我以为他出去办事过几天就会回来，可是半个月了都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后来有家属过来闹，我一见势头不对就跑了。”
“老板？”
“老板也是主治医生，铺子里就他和我两个人，我只是打打下手，抓抓药，病人都是老板看的，药也是他开的，跟我没关系，他还欠我一个月工资没还呢。对了，那些病人听说都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介绍来的，你要报仇找他，不要找我......”
“哼，还知道推卸责任。”莫殇轻嗤一声，打了个响指，雾气散去，出了梦境，穿墙而过。
男子猛然从床上坐起，微微喘息，摸摸额头，已是大汗淋漓，心有余悸地四处望望，长吁一口气，原来是梦啊……
某工地，
工人们到点下班了，吆五喝六的都是粗人，跟踪了几天，林馨已经见怪不怪了，鬼鬼祟祟跟在一群人后面。
“看什么呢？”
“我去。”林馨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得一激灵，下意识捂上心口。
转头一看，原来是莫殇这厮，不禁气急，“明知我胆小还吓我，太过分了。”
“是你自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一点声响就吓成这样。”莫殇不客气地嫌弃道。
“我……算了，说不过你，你来干嘛，还没到晚上就出来晃悠。”好好打量一番，莫殇这家伙难得魂魄离体打着黑伞出门，真是稀奇。
“看你不靠谱，过来看看你查得怎么样了。”
“啥？我不靠谱？虽然我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但是你不要小看我的智商好吧……”林馨气得跳脚，不被人信任的感觉很不爽。
“跟上，他们都走远了。”莫殇急忙打断林馨，推着她跟上工人们的脚步，神情略显慌乱。
最近几天自己一个人在公寓里，竟然有种空荡的感觉，莫名有点想念林馨吵吵闹闹的声音，情不自禁找过来，明明已经忍受了千年的孤寂，早该习惯了，温暖、陪伴，对他来说都太过奢侈……
循着踪迹找到了工人们居住的出租屋，低矮的平房，瓦片屋顶，墙壁上黑点斑驳，部分墙皮脱落，略显寒酸。
莫殇和林馨一前一后穿墙而入，看清屋里的情形后，莫殇转身往林馨面前一挡。
“嗷呜，对不起。”莫名撞到莫殇胸口，下意识后退几步，一声道歉脱口而出。
退到墙外，林馨揉揉额头，满脸疑惑。
被林馨看得不自在，轻咳一声，“在外面也能听见，别进去了，擅闯民宅不好。”回想起屋子里的画面，五大三粗的男人光着膀子戏耍，下意识不想让她看见，虽然现代人都很开放，莫殇还是深感别扭。
“哦。”林馨嘟囔一声，也不早说。
两人在外面听了一会墙角，林馨已经没有耐心了，抬头看向莫殇，“我们走吧，他们不是凶手，这里也没有血腥气。”
“嗯。”
夕阳下，一高一低的背影，倒显得分外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