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腻得让人受不了2
欧克宇笑着收紧抚着她的手,就想再侵略她的红唇,却被林霄凡捂住嘴巴:“不要,你没刷牙呢。”
“就要……”说着,他已经贴了上去。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竟是骆雨薇。
眼前这副旖旎暧昧的场景,让骆雨薇呆愣了一下。林霄凡尴尬地连忙想要起身,欧克宇却仍不放开她的腰,只是挪了挪身子,和她一起坐起来。
“有事吗?”
骆雨薇扫去一脸的诧异,微微笑了一下:“我刚上班,来看看欧伯母。知道你在休息室,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好。”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的时候,看似不经意地从林霄凡身上齐齐扫过,那眼光中,仍包含着鄙夷和不屑的神色。
黎美妍再转醒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林霄凡拿着鸡汤在休息室的微波炉里热好,一点点地喂着她喝。
欧克宇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肩头,也铺洒着整个病房,显得温暖而明亮。
林霄凡将碗勺收好,将黎美妍扶着舒适地靠在身后的软靠背:“伯母,感觉好点吗?”
“谢谢你,霄凡,已经没事了。”
“妈,你需要手术。”欧克宇直截了当,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倒是林霄凡轻皱了一下眉头,瞅了他一眼,又立刻转回头:“伯母,其实没什么严重的,就是小手术。”
欧克宇站起身,来到病床边,伸手将薄绒毯向上抚平,继而沉沉开口:“是开颅手术,要将脑中的血块取出,否则,很危险。”
“喂……”林霄凡瞪他一眼,想要警告他,怎么可以在病人面前说这些,他就不怕会影响他妈妈的心理状况吗?
可是黎美妍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一如往常地平静笑一下:“那这次,又得住很久了。”
欧克宇也笑笑,然后直起身子:“我去和骆医生确认一下手术时间和安排。”随后就出了病房门。
林霄凡嘟嘴看着他的背影,真的有点不明白他这种方式。倒是黎美妍突然牵过她的手:“霄凡,不用担心,我都习惯了。”
“呃?”
“这么多年,除了家里就是医院,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不下几十次,能活到今天,已经是赚来的。”
“伯母……您,真的很顽强。”
“人的生命有时是很顽强,但有时又很脆弱,全在自己的心里是不是坚定了。”
林霄凡禁不住地看着这个平和的女人,虽然面色苍白无力,却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彩:“伯母,我觉得,您有时候,和我妈妈很像。”
“哦?”
“因为在我心里,一直觉得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虽然爸爸很早就不在了,她却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一直支撑着这个家,一直爱护着我。而且也总是那么淡然的样子,和伯母您很像。”
“你的妈妈……”
“哦,伯母,您别坐太久了,我扶您躺下吧。”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说太多话了,如果说,自己的母亲因为盲着,就显得很不容易,比起面前这个几乎只有半个身体的老人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了。自己拿她们再相比较,真的很不应该。
“没关系,霄凡,和我随便聊聊天吧。”
“嗯,好啊。那伯母您感觉累了,我再扶您睡下去。”
“我喜欢听你讲你家乡的事。”
“我家乡……”她不敢再讲,也不明白为什么欧夫人总是会对她讲的那些感兴趣。
“你的妈妈,过得好吗?”
“呃……她……”听她的说法,为什么感觉她们认识一样。
“哦,听你说你爸爸不在了,那不是留你妈妈一个人了,就和我现在一样……所以,我问问。”
“妈妈她好像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吧。其实爸爸在之前的记忆,我已经有些模糊了,后来只记得,妈妈为了供我上学,就一个人从早忙到晚做各种各样的腌制海鲜来卖,真的很辛苦,但是妈妈总是笑着说不累。我知道,其实也是想让我安心自己的学业。”
“霄凡……你妈妈她……很不容易,要对她好一些啊。”
“嗯。”想起自己留妈妈一个人在家里,总是很不安心。曾经在毕业工作后,想要接她和自己生活,她却执意不肯离开螺湾一步。而在林霄凡的记忆里,妈妈真的是从来也没有离开过螺湾小镇……她一定是很不习惯外面的生活。
“伯母,我有个问题,觉得有点不明白。”
“什么?”
林霄凡踌躇了一下,犹豫不决地开口:“欧克宇他……和欧伯父的关系,不好吗?”即使是觉得自己也许不该问,可这个事情总是时不时地盘旋在脑海,她总觉得,欧克宇的心里似乎有着怎样的结,是关于欧老先生的。
显然,这个问题,让黎美妍并不好回答,她迟疑良久,久到林霄凡已经觉得自己唐突得过份,想要找别的话题岔开这种沉默时,她却又开口了:“其实,他的爸爸很爱他。”
林霄凡看着她眼神中的飘渺,直觉到这其中,真的是有缘由的。
“克宇的爸爸是个很有能力,很有才干的人,否则,也不会将宏宇创办的这么好。他严谨、沉稳、不爱说话……其实,克宇和他爸爸有些相似的地方,也就是这些相似,才让他们就是不能融洽。”
“我……不明白。”
“在工作中,他爸爸一路引领着他的成长,两个人更像是密切的搭档……可是,除了工作,他们却几乎不说话。”
“可是,伯母您不是说,他的爸爸很爱他吗?”
“是克宇不喜欢他爸爸……”看着林霄凡仍旧不解的眼睛,黎美妍又握了握她的手:“其实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是克宇心里总放不下。无论如何,人已经不在了,那么,就该让它烟消云散了吧。”
林霄凡点点头,她知道,下来的事情,是不该她了解的了。
“霄凡,我真的很高兴,现在克宇他身边有一个你。”
“伯母……”林霄凡局促地微红了脸颊,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肯定还是该否定,只能含糊应着:“伯母,我,只是在工作中……”
“别害羞了,他是我的儿子,我比谁都了解。你不止是在工作中,更是在工作外,对他来说是不可取代的。”
不可取代?真的是这样吗?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进门的是一袭工作装的骆雨薇,而她身后,跟的,是欧克宇。
“伯母,我来看看您。”
“雨薇,工作这么忙,还要你分心。”
“不会的伯母,您怎么和我客气。”骆雨薇旁若无人地上前握住黎美妍的手,温暖地笑着。
骆雨薇可以说是黎美妍看着一天天长大的。但大多数时候,却都是在医院看着。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大半时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欧克宇也因为她的原因,而经常出入医院。骆正浩全权负责了她的治疗和康复工作,身边就经常带着骆雨薇。那个时候,一点点的小雨薇,总是跟着不说不笑的欧克宇身后,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时间长了,欧克宇仍然喜欢沉默,本来活泼好动的骆雨薇也变得安静起来,医院里就时常有着两个小孩子的身影,一高一矮,一前一后地从走廊这头走到走廊那头,然后再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