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的去留,也许就可以决定人的一生,或喜或悲。
有幸留下的是为家族争了光,可是是死是活往后的日子里谁又知晓呢?无福留下的虽说是撂了牌子,可是往后岁月里的良人谁又说的准呢?
刚选上的皆是平等封了才人。皆是年轻貌美的样貌。
有喜有忧的面容赫然陈列于大殿之上。
“既结果已出,那便提上些日子早些封位。”沈清婉瞧着满堂貌美的女子,后宫日后倒也热闹些。
“本宫乏了,皇上您自己给她们赐位吧”沈清婉眼睛都快磕到一块去了,被扶起来回了宫。
台下的女子有的好奇,有的眼上的泪还未来得及擦拭恐是被父母强迫。还有的是贪恋,羡慕着皇后之位。
这下皇后一走,江寒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也就让总管随便打发,她们个人去个人的住所。
“哟,这不是我们自恃清高的宋姐姐吗?”在各人跟着姑姑们走着的时候,顾才女挖苦着宋莫南。
宋莫南与顾才女结仇源于几日之前的挑选。
原本顾才女身边还有个丫鬟叫鸳鸯跟从带着她,但是也占个名额。
后来在第二轮选秀中被淘汰,反而被这横空出世的宋莫南给占了。内心多有怨恨。
而且选秀之中宋莫南不争不抢,看上去像是遗世而独立,脱俗之人。
“顾才人可有事?我家才人今日身子多有不适,若无事请让路”宋莫南端庄的站在一旁,跟从自己的丫鬟凤熙开口说话,这让顾才女越发气愤,碍于是宫中,只好后退一步,各人走各人。
沈清婉独自坐在小院里,眼神略有些空洞风吹呀吹像是吹起了她的回忆。
湖水也渐渐泛起涟漪,那个时候还是她做皇后刚六个月的时候。她陪他一起下江南,看风景与民生。风也是这样吹着湖水也是这样动着。
她清晰地记着他是怎么许诺她的。
“即使弱水三千我也只取你一瓢饮”情深深,水池池。风吹过,池满落。
如今新人一批又一批,她的容颜也大不如从前,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但可别忘了人可是视觉的动物。
新的一批中有年纪更年轻容貌更甚的,如今她的青丝中也掺杂着几丝白发,气质也越发成熟稳重。
最担忧的还是夜晚终究来临,这下他的选择不再是她一人,而是流转其他。
“天色微凉,夜色已深,还请皇上翻牌子”公公举着放满牌子的小桌,跪在江寒的面前。
正在批折子的江寒,用手捏了捏眉头。脑海中浮现了宋莫南的高傲身影。
“就翻宋才人的牌子吧”江寒停了停随后放下手中的笔,起步璇绪阁。
消息很灵通,坐在桌前刺绣的沈清婉也听到了风声,稍有一些抖针偏了方向。
古话常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如今也轮到她了吗?时间真是快啊。
指尖上被针扎破的地方凝聚成了血珠。
面上没什么变化,内心坚守的执着也瞬间坍塌。
手中刺绣的鸳鸯越发让她觉得刺眼至极。红色帕子带着最美好的初衷现在变得如此低下。
另一边,宋莫南一点也不想让他来,连忙谎称自己患了病,不能面见圣上。
江寒吃了闭门羹,只说了些关怀的语,兴致一扫而空,不过依旧没有离开璇绪阁。
“朕就睡在你的偏殿,有事就叫朕。”偏殿一般是给客或封位比较高的宫女所住,如今这当朝圣上却要睡在偏殿,如此可不像话,说出去有损圣誉。
“殿下,您睡偏殿属实不妥,还请殿下移步。”宋莫南沙哑的声音虚弱的从帘内传出,时不时的咳嗽,越发让人觉得怜惜。
“来人!传太医!”江寒见此连忙传了太医,宋莫南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继续装下去。
太医大半夜跨个箱子奔到了璇绪阁,贵安过皇上后,他便连忙替宋莫南把脉,隔着白帕子太医正经的把脉。
太医正纳闷准备开口,宋莫南咳嗽了两声,又瞧见皇上这么怜惜这位主,立马话锋一转说道:“宋才人受了些风寒,臣去给才人抓些药来。”说完便提着箱子离开了。
宋莫南掀开白帕子,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霎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宋莫南真的有些不耐烦,但对方可是堂堂皇上,说错话可是会砍头的。
“莫南好生歇着,朕就在这守着你,不舒服就和朕说。”说着便坐在了椅上。手撑着脑袋,没了声响。
宋莫南此刻就感觉到时间是这样的难熬,一分一秒过的都是这样的漫长。
不过终究还是败给了困倦,困意袭来,眼皮沉重掀不开,抵不住睡着了。
待到宋莫南醒来,她慢慢掀开帘子露出一只眼,发现早已没有江寒的身影便舒了一口气,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宫女侍奉她穿衣打扮,脸上依旧冷冰冰,她的衣裳是清一色的水蓝,衬得她越发高冷与不可攀。
身上独有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昨日请太医的大动静,宫内谁都知晓,如此重视,宫内的人难免议论纷纷。
沈清婉起身叹了口气。
人不在,回忆也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