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虹福利院,关澹明正在收拾行李,行李很少,东西带的也不多。在福利院就是这样,年满十八岁就要自己出去打工,幸运的是关澹明在十八岁的时候考上了大学,这在福利院是很少的,也可以说是开了先河。因为福利院的孩子比较早慧,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生活的艰辛,也因此早早的辍学外出打工。
当然,这是在十八岁以后!但是福利院的孩子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难以静下心来学习,而关澹明不同,他对任何事都有很强的好奇心,所以能够坚持和静得下心来。
正当关澹明快要收拾完的时候,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很轻,但是每一声之间间隔都很均匀,似乎是藕断丝连,落地生根一样,关澹明知道这是院长的脚步声,院长从小教过关澹明习武,院长还戏称这是庄稼把式,而关澹明从小就比较喜欢跟在院长的后面像一只跟屁虫一样,而院长也挺喜欢这个可爱调皮的小东西,因此在有意无意间的指导下关澹明也学会了很多。所以关澹明在凝神之间才能判断出每个人的脚步的独特。关澹明微微一笑,在这个福利院中,有这样的,只有院长了。
于是关澹明在等院长走近之后,右脚急速向前迈出一步,左脚尖与右脚面点地向左旋一百八十度,在前行的同时突然反过身来定住,左弓腿在前右曲腿在后,重心落在左脚,运转全身劲力透上下三关(肩、肘、腕,胯、膝、踵),双臂微张曲五指成爪。
这是一个可以随时发动攻击的动作,虽然拆解说明很简单,但要做的准确、迅速是需要专门练习的,能够在突然间向后起脚,也能出拳正面攻击。关澹明虽然只是佯装,但功夫架子使出来却一丝不苟。
院长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身材很匀称动作也很灵活,就跟在关澹明背后两步远的地方,一转身就是面对面。就在这一刹那,院长突然一缩脖身形像鬼魅般的退到了一丈之外,动作像猿猴跳涧,而且是倒着跳的——好利索的身法与腿功。
关澹明起身收了架势,看着一位年纪大概在60岁左右,头发略白,眼角的鬓毛也略显沧桑,而脸的皱纹依稀可见的老头走了进来,这老头眼神丝毫没有一丝浑浊反而略显清明,绝不像同龄人眼神中那般浑浊不堪。
“院长,你怎么来了?”关澹明说
“呵呵,你小子够机警,不错!这样我才放心你去闯荡江湖”院长点了点头
“澹明啊,我是过来为你践行的,你能考上大学就很好,你上了大学,要好好学习,虽然我们福利院的人出身并不好,但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们不要怨天尤人”院长微微一笑说道
关澹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走吧,我送你去车站”院长微微一笑说道
…
在火车上,关澹明躺在软卧上,眼神似乎在看窗外不断飞逝的场景,眼神迷离,他任由思绪不断沉浮。
很多人都认为福利院的生活很自由,但是福利院的生活模式和寄宿学校是比较接近,院长、校长、大家长都是大家庭的负责人,假期的时候就更像寄宿学校了,早上固定时间起床,一起去食堂吃早饭,上午因人而异,有的人会学习文化课,有的人会学习一点点艺术课,看个人喜好,然后中午和晚上也是一起去食堂吃饭,中午基本就是午睡,下午可能会室外溜达,不出院门的那种,晚饭后可能有阿姨带着溜达溜达,做点运动(阿姨也算是生活老师,负责我们大体上的起居日常),晚上可能会一起看电视,然后到大概的时间组织就寝,熄灯睡觉,这是和学校生活十分接近的
不同的人对这种生活模式的态度也是不同的,关澹明不是太喜欢被同一时间管理,进出院门都很麻烦,但是无可置否,这样的管理模式可以让大家都尽可能的健康安全的成长,阿姨或者是管理人员会偶尔跟单个或者多个孩子聊天,谈心,偶尔会给我们发水果和牛奶之类的东西,大体上也是社会爱心人士的捐赠和政府部门的拨发,会有一些人为主观因素上的奖惩,这点不用争议,毕竟一个家庭中一碗水都很难端平,一个大的环境我认为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上学期间又和假期期间不太一样,中小学基本是白天去学校晚上回来住,高中及大学,大体上都是住校的形式,寒暑假再回来,因为人员上的流通,所以给管理人员也多少会带来一些麻烦。
“但存在最大分歧的点还是对院里的态度吧”关澹明的思绪又想到了这里
我们是真的把那里当家,即使不是从出生就在那里。但管理人员则更会将其视为单位,也就是工作的领域,所以总有一个尴尬的场面就是,管理人员和院里孩子的争吵:你把这当作什么地方?你自己家吗?孩子会回答到:这就是我家啊,然后继续争吵,关澹明认为就是双方立场的不同,我们把那里当家,因为那是我们心里当时最好,最后,最暖的归宿,累了、放假了的时候就可以回去,有同龄人也有能谈心的人。
虽说我们也知道最后一定会离开。但在那工作的人,也不是单纯的势力或者不体谅我们,只是他们会趋于工作化,将大事小事都看作是工作的一部分,毕竟这份工作会随时被检查(例如领导的检查,社会爱心人士进院里参观拜访捐赠等),有点像国家领导人的那句话:把屋子打扫干净迎客人,毕竟没有客人不想一进门就看到脏乱差,如果说的负面一点,那就是要高度迎合你们的预期,达到你们满意且惊喜的程度,那样三方都是最满意的。
“当然这些可能是自己的主观感受,可能会带有一定的个人理解偏差或者是情感色彩”关澹明心中有点小叹息
关澹明干脆不想了,拿起被子盖住了头,转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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