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啊？”
“这次我们可能要去边关抵抗女真。”
“真的假的？不是说咱们神机营都是京师的卫戍部队么？怎么要上边关了？边关的战事那么急了么？”
“不是我们整个军队都离开，而是我们几个要去。”
“我们几个？去干什么？我们几个也就是操炮手，去边关也没啥用，还是不要想了。”
“难道你不想开新炮？”
“新炮，真的假的？”听到那人这么一说刚刚还蔫蔫的人瞬间就精神了，接着说道：“来来来，给兄弟细细说说。我今天上午刚进山猎了只山鸡，正咱们兄弟烤着吃。”
说着两人构架搭背烤野鸡去了。
话说这两人是谁啊，其实就是神机营的两个普通小兵，不过因为他们学会了使用新式火炮，也就变得不普通了，这次他没要随军去边关教会其他的事情学会使用这种新式火炮。
同去的不止有他们，还有几个负责修理的工匠，也都是从西山厂挑选的精英。
这日，李方和一众士兵押运着炮弹向京师走去，还好在城门口遇到了正要领兵出城的袁崇焕，要不然就有的赶了。
李方赶忙大声呼叫让他们等一等，等到了袁崇焕身边说到：“袁大人好生着急，都不等等小子为先生饯行。”
听到李方开自己玩笑袁崇焕也不禁莞尔，笑到：“即使我等了你不也是没有等到你饯行的美酒么，没办法，这几人边关的战事越来越急，我得快点过去，也好守住城池啊。”
听到袁崇焕的揶揄李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说到：“袁大人，我这里虽然没有美酒，不过呢有我们刚生产出来的炮弹，只需要装入炮膛就可以发射了。”说着李方领着袁崇焕向着后面一列车队走去，在一辆押运的车前停下掀开遮挡的篷布。
袁崇焕听了哈哈大笑，“有这炮的话定要打得女真落花流水，你这炮弹可是让我好等啊。而且你看这炮我都从王恭厂领出来了，就差你这炮弹了。”袁崇焕一边抚摸炮弹一边说到。
“那正好，这炮弹我就交给袁大人了，麻烦袁大人点一下数，然后给我开张条子，方便我回去交差。
还有这炮比较复杂，这几位是我们西山厂的工匠和神机营的将士，他们也将负责教大家怎么使用这炮和怎么保养。
对了，还有就是这炮弹不要被长时间被太阳晒，也不要放在太阴暗的地方，虽然这炮弹不怕水，但是时间长了总归不太好。”
听李方这么说袁崇焕一脸喜色。
“真是太好了，本来我还想着从你这里借调些人手，不然下面这些大头兵哪会使用这炮啊。你的建议我都记下来了，一定照办。那袁某在这里就先谢过小先生了。”
“袁大人客气，这都是小子该做的。既然袁大人有军命在身，小子就不挽留了，在这里提前祝大人旗开得胜！”
“谢了，告辞。”没有过多的客套袁崇焕骑马向着远去的队伍赶去，同他一道的还有那一车车炮弹。
等到袁崇焕的整个车队都看不见影子的时候李方才回过神来。
吩咐赶车的人向着来时的路晃晃悠悠地行去，李方相信袁崇焕一定能在北方扎下根来，然后给女真以重击的。
回到西山厂在整个厂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继续回到他住的地方，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些帐篷，都是些青砖瓦房，这也是为了防火。
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除了李方和老师以及一些老师傅住以前的房子，剩下的人都是住的行军帐篷。
从这里的房子修起来后李方才算是真正在大明扎下了根，不止他一个人扎下了根，很多人都在这里扎下了根，很多工匠都把家人迁到了这边。
回到书房继续没有完的球磨机的图纸……
当李方把这套图给师父看的时候算元化已经麻木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徒弟好，又画出这样一份奇怪的图纸，而且看尺寸还不小。一个足有五尺大的，长丈余的铁桶一样的东西，还得造出大大小小拳头大的铁块。
看着师父兴致不高，李方觉得有必要给师父解释一下这个是干什么用的，不然大家都不太重视就麻烦了。
李方说到：“师父啊，您看，这个我叫做球磨机，专门用来磨矿石的，这比现在用的那些会快很多，这些铁块和矿石都放进去，转动起来，等铁块从高处落下就会击中下面的矿石，这不是比人用榔头敲快多了么。”
听李方这么说孙元化眼前一亮，不过他还是觉得这么大的东西造起来太麻烦了，太耗费时间了，不过还是决定听从一下徒弟的建议。
“这，似乎可行，不过这么大的东西要造出来难度怕是不小吧。”
李方连连摇头说到：“不用，这个不用一次成型，一块一块拼接在一起都没有太大问题，当然如果能一次弄好就更好了。”
最终孙元化还是同意了造这个东西，好在这东西可以分成多块铸造，也不算太麻烦，焊接什么的也都比较熟，不会出什么问题。
因为这球磨机太大了，需要分成非常多块来进行铸造，而且因为大最后的拼装焊接也花了非常多功夫，原来觉得这个东西比较简单的孙元化发现这个真的不比造一门大炮容易。
好在李方一直在劝他这是工具，专门用来碎矿的，可以大大提升以后碎矿的速度，从侧面也是提升了铸炮速度的。
磨刀不误砍柴工……反正李方就是这一通理论这么一说，当师傅的和工匠们都听得似乎有道理，就都馒头苦干了。
花了近十天总算把这个球磨机造出来了，不过有个问题倒是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这球磨机太大了，需要水车的力气可不小。
结果因为现在的水车一定带动了包括研矿的石碾、鼓风机、轧床、拉床等已经不堪重负了，再把这个加上去整个水车都得停了。
没办法，只能重新造一个水车，这次立方打算造一个更大的，主要是以后还得造很多东西，如果没有个大水车的话怕是又带不动了。
不过似乎不管怎么增加水车最后都不会够用，还是先把这个水车修起来吧，等差不多的时候把蒸汽机造出来，李方这样想着。
而且现在是夏天没有问题，如果是冬天的话河水会冻住的，这样整个西山厂就没办法运作起来了。蒸汽机是一件大事，必须得尽快抓起来。
最终在一众工匠的帮助下这个高达四丈的水车矗立在了河边，这水车在李方的干预下还做出了很多新奇的设计，为的就是把动力从两丈高的水车上引下来。
这水车说真的太壮观了，从很远的地方就能够看到耸立在河谷中缓缓转动。
装好了水车，再花了两天时间才把球磨机装到位，毕竟这东西太重了，好几千斤重呢。
等球磨机就好，当把铁球和矿石放进滚筒里面等机器转起来大家才真的发现这机器的神奇之处，那些大块大块的矿石因为滚筒边缘的凹凸不平从高处落下砸碎了其他的矿石，更厉害的是那些铁块，就这样不断砸，似乎比人用榔头敲碎后再用水力石碾研细快多了。
看着这台机器再回到看那台巨型石碾，孙元化瞬间脸红得就和猴屁股一样。
没办法，当初是他非得建那么大一个石碾，还得把大块的矿石敲碎才能上碾，太麻烦了。
看看这个，那么大块的矿石直接放进去，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很大块，不过他能感觉到过一段时间这些矿石就会被碾得粉碎。
唯一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声音太大，这是李方对这个机器的评价，还好他住的地方离这里还比较远，不然晚上就没法睡觉了。
看着一脸喜色的工匠们盯着球磨机离不开眼，李方没有说什么，只是小声跟师父说：“师父，看这些工匠的样子估计这一台球磨机还不够用，估计以后还得多造几台。”
孙元化点了点说到：“是啊，有这机器真是好，能省太多力气了，我看啊其他不说，有这个我们铸炮的速度就可以加快不少。”
听到孙元化这么说李方不由尴尬了，这个他是打算用来造水泥的，只能硬着头皮说到：“师父，这球磨机徒儿没打算用来碎矿，是打算用来造水泥的。”
“水泥？那是什么，不过话说回来你觉得虽然你是厂长，你能让那些工匠们把那台球磨机让出来么？”
听师父这么说李方不由苦笑，对啊，自己怎么把这忘了，那些工匠们如果有这办法可以省下不少力气肯定是不愿意放手的。
看来这一台球磨机只能用来碎矿了，造水泥看来只能多造两台小的了。
“对了，师父，那石碾……”
“拆了吧，以后应该也用不到了吧，就造这种机器，可以省下不少功夫。”虽然觉得自己以前执意要造的石碾被拆了有点可惜，不过觉得还是拆了好，这样可以腾出地方来造更好的机器，这样不是更好么。
李方这次计划造两台小一些的球磨机来进行水泥的两次研磨。
这次造的都不大，这次的长只有六尺，三尺大。
因为不是特别大，所以这里他们计划铸成两节然后拼成一个整体就好，虽然没有一次成型，不过比那个大了用非常多块拼接在一起焊接的活儿要少太多了，也省事多了。
当又听说还要造两台这个机器的时候工匠们都乐开了花，干的特别起劲。
做泥模，烧铁水，浇铸，修整，焊接，这两个球磨机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完成了，这让李方惊讶不已，看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去挖一定能做得更好。
而且能够发现这个过程中很多人都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用很多巧妙的办法解决了不少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