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后千万要把持住
“萧爱卿平身。”刘询微一抬手,看着他:“如何?”
“禀皇上,红烬乃普通农家女子,去年大旱由北边逃来,半路遇到人牙子,这才被卖到掩红阁。”萧望之沉声道,感觉手心已经被汗湿,景言啊,师兄可是为你担了这欺君之罪。
“恩。”刘询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昭台殿的那位还在,扬州这位又背景单纯,是自己想多了么。
不禁恍然走神,回想起在掩红阁那晚。台上妖娆舞姿,怀中香软柔滑,就连唇上被印上地方都是清香微甜。
微微闭眼,又微微喘息,搁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攥起。
猛然睁开双眼,压下紊乱急促的呼吸,淡然挥退了底下候着的萧望之:“退堂。”
夜色中的掩红阁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二楼走廊尽头的小间却很是安静。
萧望之冷色看进她的眸子深处:“景言,你为何瞒着我?”
她也不答话,只是低眸专心把弄着手里的茶杯。
“你是霍成君霍皇后?”伸手夺过她手中的茶杯:“回答我。”
何景言偏过头不看他,漫不经心道:“是前任皇后。”
“好。”他猛吸了几口气压住心里的怒火:“你这是不信我么?是怕我将你交给皇上?”
“我信你,”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师兄,我不想将你拉进这浑水。”
他挥挥手,怒色还未消尽:“罢了罢了,随你怎么打算。有什么困难直接进京找我。”说罢也不待她回答,转身甩袖离开。
看着被大力甩上的门,何景言睫毛微颤,掩不住眼底的忧伤。当然知道自己疑心病太重,不愿意相信旁人,也不想连累这唯一的“同乡”师兄。师兄,我做的事情怕是你得背负千古骂名,我怎么安心你落此下场。
一杯一杯酒被灌进嘴中,辛辣的花雕顺着喉咙一直往下,将满腹的压抑淹没。
我不是圣人,再怎么坚强独立,背负了这么浓重的怨恨,我也会疲惫啊。
吞咽之间被呛了一口酒,她趴在桌上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酒精的灼烧让她不住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眼泪便留了下来,滑过脸颊掉在地毯上,一滴一滴,晕染开来。
晃晃空空的酒壶,抬声唤道:“小绯?小绯?”
久不见动静,忽的低头自嘲一笑:小绯今天不是没过来么。好啊!酒也没了,师兄走了,连小绯也不在。呵呵呵,我成了孤家寡人么。我是怎么落得这般下场。
纤指擦干眼角的泪水,对着铜镜拍了拍微醺的脸颊,身形不稳的一摇一晃下了楼。楼下小蝶老远闻见酒味赶快过去搀扶着,孰料何景言一把挥开她的手,厉光一扫:“没醉,不用扶。”
小蝶尴尬松手,想护着她又不敢上前,只得跟在她身后。
脚步一抬,何景言直接上了舞台,脚步虚浮的走了几步,踉跄跌坐在上次表演的软榻上。烟云缭绕的紫霞帔松松散散的披在身上,香肩外露,如墨青丝随意搭在颈上,一时间真是个媚色无边。
台下众人鸦雀无声,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舞台边缘,眼神迷离:“奴家想寻个人一起小饮几杯,”玉臂一伸,指着台下:“不知哪位爷愿意同红烬烛下畅谈?”
在众人蠢蠢欲动时,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将所有人都打压下去:“在下愿出五千金。”
“呵呵,怎么又是五千两黄金,”眼前景物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她猛的一甩手抗议道:“我不想再听五千金!”
“那,在下愿出八千金与红烬姑娘同醉。”低沉的声音闷闷轻笑,立刻加价。
“乖。”何景言舒服的打了个酒嗝,张开双臂,醉眼微闭命令道:“抱我回去。”
“好……”暗影一闪,台下正前方出现了个人影。
她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来人的面容,怎奈就是模糊一片。烦躁的摇摇脑袋,张开玉臂整个人向前跌落。
在众人的惊呼之中,自己被稳稳搂进一个宽厚的怀抱,直接被抱住带上二楼。
小蝶皱着眉头跟在男子身后,对着景言轻声唤道:“红烬姑娘,这。”
景言双手勾住男子的脖子,闭着眼咕哝道:“不用管我。对了,送五坛花雕过来。”
小蝶看看主子,再看看男子,低叹一声,退了下去。
头顶传来丝丝笑意:“五坛么?不知姑娘能否喝的完。”
她仰头璀璨弯眸:“不是还有你么?”
小厮引着二人来到房间,男子抬脚就踹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景言闻声用脸在他怀里蹭蹭呢喃道:“修门要银子呢。”
“我赔。”男子将她轻轻放在窗边椅子上,她却闭着眼睛抱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撒手:“不坐椅子,我要去床上喝……”
男子低笑出声,依言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柔软芬芳的大床上:“可是你自己说的。”
门外小蝶领了小厮送上五坛酒来,却见着主子门口竟多了四名黑衣侍卫拦着不让进。小蝶娇媚一笑:“是里面的公子让送来的。”
四人对视一眼,取了酒坛来悉数打开,从袖中拿出银针一一试毒。看着他们收起银针,小蝶讨好道:“现在可以送进去了么?”说着就想冲进去看看主子的情况。
寒光一闪,四把利剑堪堪靠在小蝶的颈部。看着花容失色的小蝶,四人把剑收回鞘中,冷声道:“就放在地上,我们自会送进去。”
小蝶吓的呆呆跌坐在地上,由几个小厮搀扶的退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何景言感觉有人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嘴唇,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酒已经取了来,你可还要喝?”
她顺手抄起一个垫子朝他砸了过去,趴在床上懒声道:“喝……都搬到床上来,你也来。”
男子果真将酒坛酒杯移到床上,自己上了床将她扶起搂在怀里,端了一杯酒送到她唇边:“喝吧。”
何景言乖乖仰头喝了下去,抄手夺过酒杯砸到地上,豪迈道:“拿坛子喝!”说完摸到酒坛,仰头便灌。清香的花雕顺着她的嘴角划过雪白的颈部,直直打湿了胸前。
打了个酒嗝之后,双手一推,将酒坛交给身后的男子:“剩下的就是你的了……”
男子也不多说,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拎起坛子安静喝了个干静,将空空的酒坛抛了出去摔个粉碎。
就这么懒懒靠在男子怀里,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来。不时,整整五坛酒居然被喝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