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步步算初见成效
“扬州女子……怪不得一副狐狸精样！”
“她还当着皇上的面勾引单于呢……”
“嘻嘻。专出名妓的扬州？希望她不是卖的名妓之一。”
一帮人就捂着嘴笑着打量她，不时交头接耳。
她倒也不恼，微微一福身：“皇后娘娘还等着臣妾，臣妾先行告退。”
见杜宓鸢并不答话，她再行了一礼，低头径直离开了。
“杜姐姐，您看。”一个容华悄声说道。
她看着何景言的背影，扬手止住身后的喧哗：“小小村姑，不成气候。”
椒房殿早就备好了珍馐果蔬，王皇后和何景言俩人逗趣说笑着，小太子爷蹲在墙角逗着两只肥兔子，一切都那么和谐。
忽听得一声：“许婕妤到……”
二人对视一眼觉得有些诧异，但是三人本来就常在一起，便也邀请许婕妤一起用餐。
稍微用餐后，许婕妤期期艾艾的，眼神闪烁。
王皇后会意一笑，便命人领了小太子出去玩。
内室之中，三人巧笑嫣然。
一番说笑闲话后，许婕妤终是开了口：“何姐姐。是扬州人。”
何景言脸色不变，笑道：“是啊。”
“那。”
“许婕妤！”话语被王皇后冷着脸厉声打断，早上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的，恁般无礼的话怎能问出口。
倒是当事人笑笑：“无妨，不知许妹妹想问些什么？”
“听说那第一青楼掩红阁是姐姐手下的产业。”许婕妤忸怩一阵，到底还是说出了口：“皇上许久不去我那儿了。”
若是别人直直问出这话，何景言还是有一番猜疑的。奈何王皇后、许婕妤都被她摸的透透的，知道许婕妤不过就是小孩子心性，有什么说什么。
她看了一眼脸红的滴血的许平媛，捂嘴直笑：“妹妹真是。”
就是皇后也笑了：“许妹妹你。呵呵。”
许婕妤被她俩臊的慌，直跺脚：“何姐姐！”
“好啦，”她憋着笑：“臣妾确实就是掩红阁的老板。”
看着惊讶的二人，她继续道：“本不该说，但皇后和妹妹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瞒着掖着了。”
笑着瞥了一眼许婕妤，“怕是许妹妹也在想，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商家女子怎么就进宫了？”
许平媛慌忙摆手：“没。”却也好奇的听着。
“既然和勾栏馆子有些来往，自然学了些东西……”
“哦？”旁边皇后也好奇的凑过来。
何景言神秘一笑，便低声编了些东西说给二人。
二人了然一点头，许婕妤开口问道：“姐姐。我。”
何景言微微一笑，招手叫了二人过来，密语一番。
二人听完之后，均是一惊，捂着嘴呐呐不语。
还是皇后镇定：“何妹妹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了。”
“既然说给皇后娘娘和许妹妹听了，臣妾又怕什么？”
“这。行的通？”
“呵呵。皇后娘娘不知，这一秘术是勾栏里屡试不爽的绝技，饶是再难弄的人也得心甘情愿倒在石榴裙下……”
皇后与许婕妤对视一眼，犹豫不决：“可。”
她淡然笑笑：“皇后娘娘，许妹妹，臣妾当你们是好姐妹才将这话说与你们，不过怎么做，就是二位的事情了……”
二人神色不定，又激动又担心。不多时，许婕妤就坐不住了，随便寻了个借口离开，留下何景言与皇后默默而坐。
喝了口茶，王皇后慢慢开了口：“既然妹妹有此秘术，为何不让皇上在闲景宫多过夜？”
景言早就想到她会问，便答道：“皇后不知，臣妾当日对皇上一见倾心，浓情蜜意，以为此生足矣。”
她凄凉一笑，慢慢泪水就掉了下来：“孰知进宫才知道，我不过是霍皇后的替身。看着皇上对我的甜言蜜语，怎不心酸。”
听到这里，王皇后也忍不住落泪：“妹妹不要再说了。”
她怆然摇摇头：“臣妾本就心如死灰，加之宫中规矩繁多，臣妾本就是粗鄙之人，怕以后无所依靠，这才想依仗皇后娘娘，想以后日子好过一点。”
王皇后叹了口气，抹抹眼泪：“妹妹以诚相待，本宫就实话说了。皇上。皇上虽常来这椒房殿，却也不是为了本宫。”
景言拉着皇后的手，温声安慰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妹妹定当全力相助。”
“本宫这里谢过妹妹了。”
一时间，后宫的两个女人为了各自的利益捆在了一起。
金风送爽，何景言依旧躺在院子里眯眼小憩，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小灰的毛。
身后春江给她捏着肩：“主子，您不知道，听说昨儿个皇上又是在许婕妤那里休息的，皇后也在。啧啧，奴婢听院子里那帮小蹄子们说，勾栏牌坊子里管这二女一夫叫“双飞’。娘娘您看，皇后居然联合着许婕妤用这种下贱法子。”
何景言笑眼听着，也不答话。
是她出的点子，她哪里会不知道？
一个是尊贵无比的六宫之主王皇后，纵是身在高位却不得圣上宠爱。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皇后之位稳固不已，全是因为皇上对太子宠爱无比，而能保护太子的人也就得到他的保护。仅此而已。而许婕妤，十五六岁的年纪，因为姐姐而被接进宫来，出了第一天被宠幸了，之后便是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
她们二人，均是天涯沦落人。
一个因为许平君而进了宫，一个因为许平君的儿子而封了后。
稚嫩配成熟，奔放配稳重，她们二人一联手，上演的“双飞记’应该不会差。
想想有几日没去皇后那儿了，她回头让人准备了礼物，便起身去了椒房殿。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连忙扶起她：“妹妹快起。”
拉了她坐下，皇后似乎心情很好，气色也红润了很多。
“妹妹今儿怎么想着来本宫这儿了？”
何景言婉颜一笑：“臣妾外面的铺子前几天送了些鹿血酒来，还是掩红阁里特制的，加了许多料……姐姐也知道我用不上，这不就给姐姐送来了么……”
皇后娇颜一红，还是让宫人收下了。
俩人闲谈一会儿，何景言貌似无意的看了一眼皇后的小腹：“不知皇后娘娘。”
皇后察觉到她的视线，语气中微微带着些失望：“已经近两个月了，本宫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皇后娘娘不必着急，”她安慰道：“子嗣的事情本就是天意，皇后一国之母且圣宠极盛，必会喜得麟儿。”
“唉，”皇后感激的看着她：“一切多亏了妹妹。”
“皇后哪里话，臣妾也就是乱说了些闲话罢了。”
景言顿了顿，指着小几上的果盘正色道：“娘娘，以后想西瓜这类寒性的果蔬还是少吃些好，平时让御膳房多熬些温补的汤……”
皇后之位的人，哪里还缺什么权势地位或者荣华富贵，她们能有的都有了，只是身在高处，少了些知心的人。天天面对着一帮溜须拍马，不烦也得厌。何景言这般的体贴话儿虽然就那么随口一说，却是真心的为了她好，是金银珠宝比不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