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随着一阵公公一门传过一门的呼唤。所有在偏厅等候的官员,正襟衣带,列队整齐。
当所有人已经整装待发时,有一人缓缓站起,朝着最前头的领头位置走去。
此人眉眼清秀,两袖清风,看着只有二十又几的年纪,一脸无害,确是满腹墨水,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权臣的位置,一路走去,两侧的朝臣们,不一一拱手弯腰,点头致礼。
没有人知道这位权臣的真实来历,在我朝,只流传了这样的一个不成文故事,说是陈相本不是京城人士,那年旱涝,随着家人一起北迁,奈何城门口的士兵收到上级的消息,不准放任何一个难民进京,违者乱棍打死。难民们吃不到米粥,饿死渴死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就有陈相的父母。朝廷对于饿死的难民,都是统一拉到乱葬岗填埋,从此陈相便再无任何亲人。
有少部分的人这样流传着,当时路过了一位贵公爷,带着妻儿回京赴任,巧是这陈相倒在他家路过的马车边,便被那夫人好心救下,带上了自己的马车,从此养在了公爷府。公爷家有位小姐,夫人看着这两人年纪相当,便让当时的陈相当自己女儿的读伴。
但又不知为何,陈相在成年礼的那年,触怒了公爷,从此被赶出公爷府。便是那之后,陈相用了四年的时间,青云直上,从状元一直到现在的权相地位,手段极其残酷,没有人能阻拦他的升迁。朝堂外人们纷纷觉得陈相面露春风,是一位偏偏少年,但是朝堂内却人人心惊,无人敢忤逆这位爷的心思,就连被陈相扶持刚上位不久的皇帝,也对他礼遇有加,朝堂上的大事,也纷纷询问过陈相才可以实施。
“少恭”位于队列左方的第二位,也就是当今的少傅,乃是陈相的门生,却和陈相相交甚深。
“嗯,上朝吧”陈相站在了领首的位置,便带领着众人往着宫廷的中心处走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卿拜礼,三跪九叩,接而听到上面传来稚嫩的一声平身后,大家缓缓起身。
“众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刚上位的小皇帝,面临过叔侄相争的夺位之争,见识过后宫前朝相互勾结的肮脏场面,也见识过宫廷的不可告人秘密,早已被磨灭了当初的纯情,他知道,下面站着的诸位,极少人是真心为着这万里的江山考虑,大家都是两面派。
“臣有事揍”人群的末列站出一位中年者,有人认出他便是前几日调进京城的杭州刺史。
“臣收到浙南地区的奏疏,听闻多地已经好几个月不降雨了,连日高温,地里颗粒无收,臣希望朝廷能开仓放粮,救一救当地百姓,切莫重蹈十几年前的那场旱涝之灾。但臣近日连连上疏奏章,却一一被驳回,臣不知为何”听到这一席话,站在前首的好几位高官们,纷纷朝这位新来的官员递去了凶恶的眼神,怎么竟这般不懂事。
“嗯?陆卿,可有此事?”小皇帝侧耳单手靠着龙椅,拖着腮向着管理上疏奏章的陆钱商问道。
“回皇上,臣等近日是收到几封写着疑似旱灾的奏疏,可臣等想着此事尚未定论,没有收到浙南地区任何人员死伤的数据,且梅雨季即将来临,此时朝廷开仓赈灾,恐会引起百姓慌乱,所以臣等想着,可以再等上几月,所以便驳回了这奏疏”一位通体肥胖的陆大人站出来,恭敬的上前跪下回话,那迟钝的身子,好些位大人担心他会站不起来。
陆钱商人如其名,此人贼爱钱财,府中更是收集了各色的古董和美人,夜夜笙歌,仗着太后与他是本家堂兄妹,做尽了脏事,有人自会给他料理背后的事情,他在京城的名声是有多差就有多差。但却无人敢检举他的行为。
“喔?原来陆爱卿是这般考虑周全,下首的这位爱卿可有听清?朕觉得此话有理,你们俩且退下吧”皇帝若无其事的应着。
“谢皇上明鉴,吾皇英明”这马屁,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拍的。
“可皇上。。。皇。。。”没说完,便被身侧的官员踢了下身子,他也知道此事如再多讲几句,怕是出不去这宫闱大门了,便也轻轻哀声了一句,退下了。
“众卿家,无事便退朝吧”说完给了身旁的小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忙领会圣意,扯着嗓子说着“退朝~”
众人再次叩首恭送皇上。
今日朝上的一切尽在陈少恭的眼里,他心里明镜儿一样,懂得这其中的官员之间的勾结,为何不当面拆穿,为的是想留住那杭州刺史的命,否则下一秒就会传来他遇刺身亡的消息。陆家就那么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少时不知受了父母多少的宠溺,自从那年他的堂姐选上皇后时,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爆发本性,他晓得自会有人帮他,近年便更是变本加厉。
此时李安仙也走出来,便是之前的少傅大人,陈相身后的小斯也机灵的往后一站。
“少恭,刚朝堂上的事情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