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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苍白无力

刚刚开学,江南的天气还没入秋,依旧是炎炎夏日。

徐枫的奶奶就在这种天气下,骑着那辆自行车,焦急的一边骑一边喊着徐枫的名字,豆大的汗滴滚落而下,可是她却没功夫擦拭。

如果说命运是谱写好的,徐枫相信,但是同时,徐枫知道未来原定的剧本,他可以间接的改变其他人,直接的改变自己。

徐枫原本所想谱写的是完美的剧本,没有悲剧,皆大欢喜的喜剧。

可是,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而这个玩笑,是徐枫所承受不起的。

同样的日子,同样的车祸,不同的是,上次是因为给在学校里的徐枫送饭的时候,摩托车司机车速太快,在十字路口来不及刹车酿成的悲剧,而这次,是因为寻找徐枫这个逃学的孩子!

摩托车司机想要逃跑,可是村子里路过的人纷纷拦住了他,开玩笑,撞了人还想跑吗?有人拨打医院的电话,有人联系她的家人,而此时,不远处,一个小孩子,正徐徐走过来。

徐枫看到十字路口围满了人,不由得觉得诧异,转念一想,难道自己改变了奶奶的命运,但是没有改变那个摩托车司机撞人的命运?

看来你换掉了事故的女主角,却无法改变男主角依旧撞了人的剧情,徐枫加速脚步,想看看是谁代替了原本应该是自己奶奶的角色。

围观的众人大多是村子里的,当然知道徐枫这个小神童,有人小声建议不能让他看到,其他众人也觉得这对一个小孩子打击太大了,便跟徐枫说小孩子不能看,会吓坏的。

徐枫不是小孩子的智商,他耳朵很尖,听到那人的声音,他疯了似的用幼小的身躯近乎冲撞开了一条路,而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人的那一刻,他傻眼了。

愣了几秒,徐枫双脚跪地,趴在奶奶身上悲痛欲绝,忍不住仰天长啸“为什么会这样子啊!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围观的村民都被孙子和奶奶之间的亲情感动了,不由得纷纷流泪,而肇事的司机也被几个壮汉死死的看着,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本来徐枫觉得自己的计划一切完美如同剧本,可是随着剧情发展,他却发现他改变了一些过程,却没有改变结局,只能感叹世事难料。

徐枫此刻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周围的一切都如同黑白电视机一般,在众人的惊呼中,他昏了过去。

救护车赶到,医生用手电筒照射徐枫奶奶的眼睛,瞳孔放大,对光毫无反应,确认当场死亡,而旁边的小孩子只是伤心过度,昏迷了过去。

交警随后也赶到了,测量了刹车痕迹,确认司机负主要责任。

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一场车祸,一场悲剧,无人能预见,更别说改变。

当徐枫在葬礼上从徐老师口中得知奶奶是因为寻找逃课的自己,才发生车祸的时候,徐枫呆若木鸡。

徐枫笑了,笑的很惨,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你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悲剧,而是你知道了悲剧要发生,你也觉得你的方法可以改变了,却弄巧成拙。

后世徐枫会转学,正是因为奶奶死了,母亲常年在外打工,父亲一直在外面赌博,从不回来,无人照顾,所以母亲让他转学到中心小学,让徐枫的舅舅舅妈照顾他。

如今随着奶奶“又”一次的死,历史又要重复,徐枫苦笑不已,忙活了大半天,结果却是一样的,而且罪人,变成了自己!

葬礼持续了3天,3天后,徐老师问及他为什么要逃课,他只是丢下一句“我有我的理由,但是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抱歉,这不是我的本意”

徐老师一头雾水,听着这成熟的话语,觉得徐枫仿佛是一个大人,这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啊,当下正要再次询问,徐枫却已经走远了,徐老师摇了摇头,心想还是算了,奶奶的死对这个孩子的打击肯定很大,现在不宜再多问,不然学习成绩下滑了,自己这班主任面子上就过不去了,想罢,便拿起语文教案和教鞭,开始去上课。

徐枫回到座位,无视其他同学的询问,一言不发的看着书,同学们见自讨没趣,便不再多言。

徐枫整理好书,准备上课,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自己在这个小学上三年级的时候,曾经丢失过好几本书,虽然都是副课的书,但是好歹也是要上课的,因为这件事,被那几门副课老师批评过好多次。

徐枫现在回想起来,只有一个人最有嫌疑,自己的同桌杨晓燕。

依稀记得当时看到她曾经有两本思想品德书,不过被他看到以后杨晓燕慌慌忙忙的塞进去了。还有一次,他发现自己不见了的剪刀居然在她手上,最后她不承认,找到老师,老师问究竟是谁的,徐枫说是自己的,因为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块状物,而杨晓燕说自己在写毛笔字的时候沾上的,老师最终相信了杨晓燕,毕竟徐枫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多出这个黑色的块状物的。

如今的徐枫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抓个正着,虽然对方是小孩子,但是小时候就偷东西,长大了还得了?

他估算了大概时间,经常在后门观察杨晓燕的动态,企图守株待兔。

蹲点守候是非常枯燥的,但是徐枫觉得,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同桌堕落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徐枫终于等到了杨晓燕第一次动手,她乘其他同学不注意,手悄悄塞到徐枫书包里,快速的放到自己的书包中,然后像没事人一样,这演技不去演习倒真的有点可惜了,徐枫冷笑道。

徐枫快步走回去,刚想发作,转念一想,如果现在大声质问,势必其他同学都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杨晓燕还怎么在这个班级呆下去?

依稀记得自己职中的时候,有个人留宿生偷了班级里女生的手机,然后藏在臭袜子里,结果被当时的班主任神奇的找到,最终直接开除学籍。

小学生偷东西,虽然不至于开除,但是如果老师要在档案的评语上面写上这件事,那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人生不可抹去的污点!

徐枫调整了原本要发作的心态,缓缓的坐在座位上,望着杨晓燕,他温和的对着她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杨晓燕心中很紧张,难道被他发现了?不会啊,自己明明看了一遍,应该没人注意自己啊,杨晓燕当然不会知道,徐枫一直在后门背靠墙壁注视班级里面的她。

杨晓燕虽然心里面很紧张,但是却不动声色,害羞的对徐枫说一句“讨厌啦”。

徐枫很诧异,惊为天人,一个小孩子居然能有如此演技,难道她后世是拍戏的?

可是徐枫在记忆里并没有她的消息,他不知道的是,杨晓燕后世还真的成为了一个演员,考上了北影,被章小冉导演看中,但是却因为盗窃被曝光,第一部戏还没公映就遭到封杀,徐枫那时候还在拼命的练习魔兽争霸3,哪里有工夫关注这种娱乐圈的这种昙花一现的女演员。

徐枫收起笑容,思考着该如何处理她,随即,一个邪恶的计划让他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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