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愿离山脉的那一刻，程昊浑身紧绷，精神力不再一同往常松懈。
这里灵气浓郁程度极高，在这种地方，想要突破灵级比其他地方轻松数倍之多。就拿刚刚进入山脉，便发现了不少七阶妖兽。
而流云宗在这山脉之中有些一席之地，可想而知，其中强者必然不少。并且，之前的那三位来者不正是灵级修行者吗？
嘭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后方响起，程昊精神力探测过去，发现是一位灵级一变的修行者与一头灵级化形妖兽在战斗。
“朋友，我是流云宗内门弟子，助我一臂之力斩杀这头作恶多端的妖兽。”
“作恶多端？屁！你说我做了什么？”
“……”
内门弟子一阵无语，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毕竟他只是为了叫人来帮忙，随口扯的一个理由罢了。
作恶多端？他怎么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他又不是贴身跟着对方的人宠，怎么可能知道对方做的事情。
程昊听见流云宗内门弟子七个字，本来只想当一个看客的他，决心停下驻足片刻。
说道：“你知道程立吗？”
程立？这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核心弟子程立，据说被带进宗门的那一刻直接就被众人关照，被大量资源培养着。
不过宗主有令，但凡泄露程立消息者，一概按照叛宗处理。面前这个少年是怎么知道的？瞬间他警惕着程昊。
“中央大陆，他去了中央大陆。”
内门弟子在胡扯，宗门怎么可能让那么重视的天才去中央大陆呢？哪里的危险程度太高了，如果没有灵级三变以上的修为，只能做炮灰。
“谢了。”
程昊自然知道对方在骗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程立在哪？在他突破灵级后不久，便将冰晶石中的精血换成他自己的。
两条红线中，最鲜艳的一条，便在流云宗。
在他知道有夺舍这种歪门邪道后，他怎么可能会相信宗门？万一宗门之中有那种不想死的老怪物呢？
夺舍之后直接修炼肉身，境界自然而然的会被神魂带上去。
程昊飞了过去，踩在脚下的剑一转，到了自己手中。婉转一道剑锋，谁也不曾料想，这一剑直接将那名内门弟子的头颅斩下。
对方欺骗自己，无论是何种原因，他都无法相信。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死人。
“说吧！为什么骗我！不然我叫你魂魄尽散，永无超生机会！”
剑尖挑着他的精血一甩，冰刃刺穿了措不及防的妖兽，直接使其重伤。
“我要是你，最好还是别跑，不然你会死的更快！”程昊回眸看了一眼肩上的小白，让她去堵住对方去路。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程立的存在！”
“我吗？呵呵…”
程昊大手一抓，将其神魂抓在手中。搜魂！
“哦，原来如此。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仗着自己身份女干杀多少女子了？”
“那有如何？那你就没有看到有多少自愿的吗？世界本就黑暗，只是你没看到罢了，碰上你，算我栽了。”
“但，哪怕我是灵体！你就这么自信能够斩杀我吗？”
“凝，冰灵体！”
“九重冰镜！”
“尺素流云！”
冰霜凝聚九面大镜子，每一面镜子都朝着不同方向射去，而他本人也是将自己的神魂寄托在其中一面冰镜上。
“你说黑暗，是不错！毕竟我走到这了，就只发现过一只光明。”他的目光落在了小白身上。
除了这么一只单纯傻乎乎的小狐狸外，其他人呢？都惦记着自己，还好自己突破到了灵级，也没啥好东西可以惦记的。
不然追杀他的人，可能又是一大堆。
特别是在他经历了乱葬岗一事后，无论是什么人，他都不敢轻易相信。特别是对于欺骗他的人，更是不敢相信。
要说杀他的理由，无他，就只是看他身上的邪气太重。不爽罢了！
“你认为你走的了吗？”
对方只剩灵魂体，又能剩下多少灵力？直接对拼灵力便是。
“炼狱火海！”
一招，将那头灵级妖兽斩杀，同时还将九面冰镜融化，其中神魂避无可避一同化为灰烬。
“要死，一起！”
咻~
魂印，直接刻画在他身上。十天之内，所有流云宗之人都会知道是他程昊斩杀了流云宗内门弟子。
“我就不信未来，你也会和现在一样…”
说完之后，魂飞魄散。
从对方骨龄来看，不下三百岁。而自己却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少年，未来是否会和他一样？
“小子，你戾气太重了。”
“经历太多，不是我活就是他死。”
这是狩猎带给他的阴影，他这一生都无法忘却的阴影。
“可如果你刚杀的是个好人呢？你收到的影响太大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我从你身上看到一丝孤寂。一丝不属于你这个年龄的孤寂。”
令牌中的童子似乎在哀叹，似乎在失望。
孤寂？他想起一人，莫非是他？或许吧？经历了他的人生，便已经对世界绝望了。
“我劝你走出这个阴影，不，我只是单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
“是好人？他身上不存在这种气。”
自从他突破灵级，他还能够看到所有人身上的气，具体原因他也不知道。
但潜意识…不，有道声音告诉他，这气能够帮忙辨别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头，问你个问题。你知道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判断对方是好是坏吗？”
“你在说你刚刚的观气断善恶之法吗？或许是我见识短，并不知道。反正我白瞳只知道一句话，没有善恶之分。”
没有善恶之分…
程昊双眼失神，曾经他好像也说过这么一句。到底是为什么？似乎是有着什么东西改变自己的想法。
白瞳眉头紧锁，说道：“我感觉你好像被同化了。”
同化？他想到了什么，又似乎忘却了什么。
“这种情况，我见过类似的，比如将磁铁与铁放在一块，铁会逐渐转化为磁铁。”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