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里,只要他一清醒,便催动神魂之力,推动体内的气。可一动用神魂,必然是动用全部神魂之力,结局也只有一个,陷入昏迷。
……
“江郎中你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这几天老是吐血?”老白叔显然是过分焦虑了,无端的将气撒在了江郎中身上。
“你个臭小子,老实点。”
明爷上去就是一拳,不过这一下他并没用多大力。昨天老白叔可让他打的够惨的!现在随便碰一下,都是能够让他跳起来的。
“疼疼疼!”
“抱歉,我也看不出来…”江郎中低下头,“不过,这应该是内伤。可…我前几天也没检测出来。”
“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学艺不精。”说完后他离开竹屋。
明爷眼神落在老白叔身上,老白叔也在他的示意之下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要加入猎妖队吗?”
他的话语十分直白,就给程昊的,只有要或是不要。
“打败我,你就能加入猎妖队了。”
这是一个基础条件,其实就算没有这个条件,只要明爷推荐一下,他依旧还是能进的。
程昊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至少这一年我不能离开吧?”
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要跟明爷打,无妨是找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只能说一个事实。”
明爷凝重的神色,仿佛是在警惕他什么。
“我打不过你。”
这是事实,从程昊能一拳打碎即将进阶妖兽的头骨时,明爷他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眼前这个少年。
“你是不会控制,许多‘度’都没有把握住。”
他那个时候也没想这么多,只管将自身的神魂之力倾盘托出,自然也没顾及到那么多后果。
“还有就是,你的体质是真的差!刘风那家伙说了三天醒,结果还等了四五天。”
体质差吗?他那是忘了掐算时间,在加上吐血过多,身子虚了。这才拖到了现在。程昊甩了甩手,不疼。而那腿早早涂了药,痊愈许久了。
撑着这竹床,勉强站了起来。
“我也不欺负你,再给你三天时间修养。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你擅使那样?我均可寻来。”
“剑,精炼重剑吧?”
关于精炼重剑,这件武器是他再薛神算的古书中看到的。说是剑,也不为过,其模样本就是仿照剑制成,可精炼重剑的使用方法却又与刀相近。
这种武器,最重要的便是一个‘重’字。
普通的一把精炼重剑,重量都达到了二十斤。这还是可以削减过的重量,否则,他们这些人又怎么提的起。
明爷听到这武器名,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说道:“我会给你弄来的。”
说完后,整间竹屋,就剩他一人。
放在床底的包袱这才被他拉出,打开后发现除了一个盒子外,都是些书籍。
普普通通的盒子也没什么机关,三岁孩童直接用手便可以打开。里面装着许多银两,数去约摸有三十来两。
可程昊看着这些银两,就仿佛看待粪土一般,甚至更为厌恶。
银两之下,是一张白纸。那是母亲自杀前,留给他的最后讯息。白纸被墨水划分成两个区域,上面那个区域写的是给他的。
昊儿,为娘不想拖累你们兄弟两,就先与你爹相见。娘不希望你如神算所算一般,成为那盖世枭雄一般的人物。娘只想看到你成家立业,生儿育女。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
没有信的格式,也没留下任何著名。就连这话语都极为简短,正好将这纸的上半页给写满。
看完之后,信继续塞回盒子中。
不管如何,他也要让哥看到信。
算命?哼!他现在还信命吗?如果真的有命运,那自己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认定胜天!
就算他不往北,那自己的哥哥就能安然无恙吗?
当他将能关紧,从胸口掏出那本奇怪的书籍。这本书,就是帮助他修行的关键。
屏息凝神,噗~一口老血飞溅三尺之远。
他整个人也倒在地上,陷入了某种状态。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感知到了两个大字,命痕。
在命痕下面有一段小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谁有何曾留下蛛丝般的游迹呢?’
Duang~Duang~Duang~连着三声,周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无边无际的黑暗,变成了鸟语花香。而且不知何时,他脑袋里多出了一段记忆。
元国三皇子,伽子苒。年七岁即将跨入凡品第一境,成为修行者的绝世天才!
“子苒,还不过来祭祖!”
他们此时所在的,是他们的祖墓。
而叫他的,是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身上不经意的透露出一股威压。可他仿佛是习惯了,并未从中感受到压力。
“是,父皇。”
看来他只是带入了这个角色,并不能随心操控他。
这个身体不停地磕拜面前众多的墓碑,就在磕完那最后一个墓碑时。所有墓碑一同发起圣光,笼罩在他的身上。
他的父皇伽延微微稽首,碍于他现在的身份不能下跪磕头,但道谢还是允许的。
“多谢诸位列祖列宗!”
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此时他竟然懂了,这是先祖们的恩赐。
就当程昊也以为,这伽子苒也要和他父皇一样道谢时。这伽子苒,却说出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话。
“父皇,我们的先祖就只有这些吗?”
这些墓碑都是只有对他们皇族做出大贡献的先祖才能入得此列,他这般不敬的话语岂不是在蔑视先祖?
“跪下!”伽延手中长剑砍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似乎是伽延有意控制一般,长剑砍在他身上并未受伤,而只是受到庞大的压力。
恍如大山一般,近乎将他压的心肺具裂。
“住手!”
这个人,哪怕是他也没有见过。
“守墓人。”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父皇如此对一个人尊重。他的这位父皇松开压力,退出三丈之外。
“小娃子,没错,十万年。我们元国统治这一半世界许久,可也只有这么些先人。”
“你可愿将元国的统治永远进行下去吗?”那如同绽开菊花一般的笑容,浮现在守墓人脸上。
“那再远的先人呢?”
当他说出这话,守墓人瞬间变脸,整个人极为阴沉。
伽延在一旁默默地给自己擦了擦汗。
“忘了…”
守墓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一个忘了搪塞过去。而他也没有回答守墓人的问题,和父皇离开了祖墓。
……
后面的,他隐约知道了,那是伽子苒成为修行者的剧情。
他也隐约明白了那串小字以及那两个大字的意义了。
命痕,生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