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动动啊,你都在床上窝了一周了,你就算要养媳妇,难道光在屋里看着就行了?】
“不是你说的听你的提示行事?你有没给我提示,我看她们怎么生活,有错吗?”墨千收回落在窗外一边干活一边悄悄调笑的两个姑娘身上的视线,嘟囔着反驳系统。
【……】合着我不给提示您就不干活了是吧,不是说好稳住的吗?!
“小皇帝怎么样了?”
【刚扎完马步,在吃张明楼带来的糕点。】
“唔……忠臣啊。”墨千咂咂嘴,赞叹这个臣子。
也幸亏张明楼是个细心的,不然墨千这边还没有理由给小皇帝改善伙食呢。
“今天的天气倒是放晴了,趁免疫系统没反应,去御花园逛逛吧。”墨千自言自语着,从榻上下来,懒懒散散的伸了伸身子,叫门口的宫女唤来碧雪和白珞,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保暖物品,轿辇当即便被准备起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御花园方向迈进。
其实冬日里,这御花园里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除了一些常青植物,那些娇艳的花儿此时也不过只剩光溜溜的枝条,但赖着这阳光,墨千在秋千上坐了一会儿,时光有些静了。
周遭温度冰凉,没有风的加持,倒温柔许多,可空寂的感觉裹挟而来,墨千抿了抿唇,她有些心不在焉。
“百百,你说这些人是在现在活的开心些,还是有火锅的那个时候开心些?”
【别问的那么好听,你就是想吃火锅了……】
“煽情一下嘛,这里这么空。”
【你……当那些人不存在啊?】系统根本不太想回答墨千的问题,神明看着是活的,但你要问她们有没有感情,他只能回答,墨千没有。
至少,现在没有。
“她们怕我,这封建阶级摆在这里,哪里会和我说话?”
古代就是这样不好,等级分明,这是鸿沟,是人们畅所欲言的枷锁,不是所有人都被公平对待,更别说这皇宫里,太后一手遮天,站在最高的地方,所有人只能隔岸相望,这中间横亘着尊卑。
奥,还有一个皇帝和她平起平坐,但这小皇帝恨她来不及,更别说与她说话。
【大哥~不如你把苏槐叫来,他会抚琴捏~】
“抚琴?”她戴着护甲的手指在腿上敲着,轻轻缓缓的笑了一下,“碧雪,叫人备一把琴,叫苏槐来。”
碧雪领命,虽然她对这要求有些不解。
不消片刻,苏槐跟在碧雪背后走过来,“太后诏臣过来所谓何事?”
“哀家记得你会抚琴,想听了。”
苏槐面上有些惊喜,“阿……是,太后,臣这就去。”太好了,阿千最近似乎有些从前的样子了,实在是令人欣喜。
琴声合着冬日细细碎碎的阳光,有几分轻灵,这琴调轻快,想来抚琴之人的心情是不错的,听琴的人心境也会不由得放松下来,一旁的碧雪她们听得心惊,没成想这苏太医竟有这一手绝不输于宫廷乐师的琴技,同时也更加惋惜,这样令人惊艳的人竟只能藏于太医院这围墙内了。
她似乎对当年苏太医入宫的原因有了解释。
琴瑟只为一人奏,心弦只为一人动。
苏槐,爱的是太后啊。
“怪好听的。”墨千对着系统嘟囔。
【入宫之前,原身常听苏槐抚琴,只是原身入宫后,他就封琴了。】
“噢,这样。”
终是不能久待,不过一个半时辰,墨千就摆驾回宫了。
午膳时,碧雪细心地给墨千挑着鱼刺,将细嫩的鱼肉摆到她面前。
她索然无味,面无表情地吃着。
蛤蜊汤倒是不错,虽然这味道也可以做的清淡了些。
碧雪看她神色恹恹,斟酌着开口,“太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墨千看过去,“没什么,这宫里呆久了,日子也无聊。”
“哀家问你,从前皇上无聊时,可有什么助兴的节目?”
却不想碧雪一下子跪伏在地上,“太后饶命,您凤体欠安,切不可耽于行房之事啊!”
“噗咳咳,”墨千掩嘴,防止刚喝进去的汤咳出来,“我不过问问,你起来吧。”所以,老皇帝从前就是色胚吗?娱乐活动竟是行房之事。
啧,既然如此频繁,竟也只有小皇帝这一个子嗣,那也挺……不行的。
“明日,到宫外请个戏班子来吧,哀家想听。”
……
京城里都传,那位太后转了性子,喜欢上了话本戏折子,听了顶顶四年。还拉着大臣们一起赏曲,这有些大臣啊,但凡有些不认同就被一道懿旨落得个离京调任。
墨相曾委婉的向他女儿问及此,墨千苦笑,“爹觉得,我这副身子还可以活多久?”
墨相心里说到底有些揪痛,他女儿这身体,这的太弱了,哪怕如此小心的将养着,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内里坏的差不多了。
便就由着她了。
又一年春,早膳。
墨千看着坐在对面不发一言的秦释,滑了一下手里的盅,“皇上身子骨还硬朗吧?”
一周前,太后以小德子惊扰了她的猫为由,要施鞭三十,小皇帝代为受过。
把小德子吓得这一周都战战兢兢地,他只觉得愧对主子,自己一个奴才还要连累主子,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太后只是在找由头去惩罚主子,可是他仍旧忍不住责怪自己,如果自己再谨慎些……
“不劳太后挂心,朕无事。”伤口已经结痂了,在这春日里,倒是痒的紧。
“除过碧雪,白珞,都退下。”墨千轻咳一声,让其他人都离开。
“哀家过两日想出宫走走,皇上陪着吧。”她低头喝汤,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什么?!太后!这……”碧雪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墨千的意思她何其不懂,这分明是想偷出宫去。
计划都这么突然。
“……朕遵旨。”秦释站起身低头拜了拜,“儿臣告退。”
完全没给碧雪把话说完的机会。
【做得很好,大哥。】
“嗯,给他机会联系被我放到外面的忠臣。”
“太后,明天……”
“唔,明天你留下,打着掩护,白珞随我出去,哀家乏了,把菜撤了吧。”
她挥挥手,示意此事没有商量。
午时,秦释问张明楼,“老师,太后明日让朕随她出宫去,我认为是和联系那些人的好机会,就应下了,可有什么不妥?”
“嗯……太后的意愿臣也猜不透,不过多半是无事的,皇上尽可放心。”
“现在,我们已经暗中招揽朝臣,又在墨狗贼身边埋下眼线,那御林军统领也认可了我,现在局势,我是否可以先……”
“不可!万万不可!”张明楼几乎是一瞬间就懂了秦释眼里一闪而过的光,急声劝阻。
秦释皱起眉,心绪跌落,“为何,她不过手无缚鸡,杀了她……”
“住口!皇上,时机未到,要蛰伏啊……御林军可霸京城,可军队可撑国家啊,将军可还站在墨相阵营呢。”
在秦释眼里,张明楼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大了,情绪已经在偏离失控的一面游走,他不懂为何一向温润的他突然生气是为何,只以为是自己操之过急令他失望了,紧了紧拳头,低下头向他道歉,“是,朕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