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佩茜络说:“重新计时,你现在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完了……我做不到……我救不了你们……我......”程天海跪在地上,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天海......”虚弱的声音传入程天海耳中,阿怜娜醒了过来。
“还有50秒。”奥佩茜络并没有对阿怜娜下手,而是打心底里品味着他们生离死别的最后一分钟。
“阿怜娜......对不起!”他低下头,不想让阿怜娜看到自己无助的表情。
“我都听到了,很痛苦吧,一个人决定三个人的生死。”阿怜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人不错,替我照顾好她们吧。”
“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这种话……有什么意义啊!”程天海几乎哭了出来。
“还有40秒。”奥佩茜络像个钟表一样宣告着死亡的倒计时。
“呵呵呵,真是个傻子,我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还不明白么。”阿怜娜嘲讽道。
“不要给我说这中废话!你不是个理性的人吗?!”程天海跪在地上哭了出来,”既然你是个理性的人,就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啊!要好好珍惜啊!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
“还有20秒。”
“真是被狠狠地教育了一番呢。那就随你了。”阿怜娜闭上了眼睛,聆听着奥佩西落的死亡倒计时。
“不要放弃啊!一定有什么方法!能够拯救她们三人的方法!”程天海的内心呐喊道。
“10,9。”
“快想!快想!快想!快想!快想啊!你这个笨蛋!”程天海双手抱着脑袋,在头皮上留下数道深深的血痕。
“8,7,6。”
“别放弃!别放弃啊!别放弃啊……”奥佩茜络的倒计时占据了程天海的内心,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5,4,3。”
“真的……没有办法了么……”程天海跪在地上,抬起头呆滞地望着天空,“一切……都结束了……”
“呵呵呵呵,真是狼狈啊,艾里。”一个迷离的声音在程天海的耳边回荡。
霎时间,天空变成了紫色,大地变成了深蓝色,周围的一切也跟着被染上了异样的色彩。
奥佩茜络高傲地笑着,阿怜娜安静的闭着眼睛,程天海无神地看着天空,一切都变成了静态,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一个若有若无的虚影轻轻的依附在程天海背后,她缓慢地搂住程天海的脖颈,嘴唇凑到他的耳朵旁轻轻地说:“要我帮你一把么,艾里。”
程天海的眼里恢复高光,他记得这是炽琰的声音。他现在彻底明白了,无论是昨天炽琰跟他说过的话,还是刚才奥佩茜络的质疑。时机已经成熟,现在是抉择命运的时候,是时候作出选择了。
“把力量借给我。”程天海说道。
“呵呵呵呵,如你所愿。”说罢,炽琰在程天海的身后飞了起来。
程天海扭头看去,炽琰的身体从虚影变成了实体,她将双手放在胸前,没过一会儿她的胸口发出红色的炽热光芒,一颗血红色的心型水晶。
“接受原来的自己。你将不再是人。”炽琰提醒道,“你也曾杀死过人类,杀死过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也曾抹去过文明,也曾毁灭过世界。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自己的话......”
“我接受。”程天海没有迟疑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无论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无论我今后是什么样子!只要能够保护那些我想要保护的人,我全部都会接受!”
炽琰满意的笑了。她用双手将红色水晶捧到程天海面前吟唱道,“我伸出炽热的双手,点亮你心灵的光辉,点燃黎明吧!让希望之光照亮阴影!让不屈之火燃尽懦弱!从此刻开始,你将比太阳更加耀眼!”
便随着赤色的光辉,心型水晶缓缓进入程天海的体内。天地巨变,紫色的天空霎时间变得朱红,深蓝色的大地一瞬间被火焰的海洋所覆盖,太阳的光芒黯淡下来。程天海闭上眼睛渐渐飘向空中,在他的身旁,火焰化成的蝴蝶翩翩起舞,它们飞过的轨迹皆留下了赤色的火线。最终,它们停在他的身上,化作一团团烈火。
火焰吞噬着他的身体,无尽的火焰肆意地烘烤着他的皮肤,他的血管暴露在火中,金色的血液里面静静地流动着。他的骨头渐渐融化,直到赤色的烈火与他的身体完全融为一体。最后,他睁开双眼,金色的火花如利剑一般犀利。
“苏醒吧我的天使。现在,你完整了。”伴随着程天海的圣诞,炽琰道出了最后的话语。
......
“3,2,1。时间到。”奥佩茜络翘着二郎腿笑着说,“选择吧,我可是非常期待呢。”
程天海仰着头一言不发。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再沉默下去我就把她们全部杀死了哦。”
程天海依旧是一言不发。
空气变得焦灼起来,灰色的大地渐渐变黄发干,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奥佩茜络也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瞬间!大地如拼图般碎裂成块,在那夹缝之中,是炽热的熔岩。
“不好!”奥佩茜络大喊道。
“轰!”爆焰冲破大地冲向天空,土坑中的一切都在瞬间瓦解,远看宛如一座火山刚刚火山爆发。
“切。”奥佩茜络不爽的啐了一口唾沫,她在爆发前的一秒借着反重力产生的推力从土坑里跳了出来。
土坑的另一边,程天海将怀中阿怜娜放在米雅和梓昕的身旁,后者痴呆的看着程天海,程天海则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就在刚刚,程天海浴火重生了!他的血肉在火焰之中渐渐成型,如今的他拥有着比之前更加结实强健的新身体。原本黑色的头发变得鲜红,金色的火焰在他眼眶里随热浪不断地舞动着,他的双臂和双脚都被赤色的火焰包裹着,在他的背后,也长出了火焰化作的翅膀。
“我选择,所有人一起活下来!”说罢,程天海的周围燃起火焰,那火焰仿佛受到吸引一般在他的身边旋转着,他把右手举到和肩齐高的位置攥紧高喊道,”你,由我来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