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叫你吃个够
看着这样的唐施艳,宫恪慬的心剧烈的一阵抽痛,甩掉手里的火烙子,狠狠地捏起唐施艳的下巴冷冷的说:“你倒是挺能忍的吗!来人,把药瓶拿来。”
听到宫恪慬的命令,一名大汉将一白色小瓷瓶递交到宫恪慬的手里。
“这是寒窑碎石提炼出的寒毒,服下后,一个时辰,毒性便会发作,本王说过,这毒会让人筋骨错位,血液倒流,肝肠扭转,痛不欲生,本王倒要看看你到那时还会不会像这般的笑得出来。”话落,宫恪慬将唐施艳的嘴用力捏开,将白色小瓷瓶里的药丸一颗不剩的全部倒进她的嘴里,随后在她身上两处穴位一点,唐施艳将药丸全部吞下。
宫恪慬命人将唐施艳从木桩上放下,用寒铁锁住脚环,便负气离开。
回到山庄的宫恪慬猛灌烈酒,他是恨不得唐施艳死个几百回的,可为什么看到那样隐忍疼痛的唐施艳,他却有丝不舍,甚至觉得自己的心也在痛,他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不停的猛灌烈酒,想要借着烈酒清除内心的骚乱。
可是烈酒喝下的越多,唐施艳那张倔强带着笑意的小脸就不停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哗啦!酒坛被宫恪慬扔到墙上,摔得粉碎。
“唐施艳,你这****,休想扰乱本王的心!”
寒窑里,唐施艳趴在冰冷的岩石上,一张清秀却又妩媚的俏脸此时变得狰狞恐怖,青筋暴流,惨白无血色,贝齿深陷在唇瓣中也不见一滴血液。
后背上被火烙子留下的痛,早已被体内开始运作的寒毒取代。
她痛苦的(呻)吟着,那种蚊子般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还留有一口气的时候,那种痛楚是一般人无法体会得到的。
她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敢动弹一下,甚至连呼吸她都想停止,因为,每动一下,体内的肝脏就会有被扯断的感觉,每呼吸一次,感觉血液就会倒流,此刻,她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她现在就想死,却又死不了,因为她只要轻轻动弹一下,体内传来的剧痛就会比叫她去死还痛苦。
既然死不了,那就要活下去,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有活下去的希望,就有逃出这里的可能。
冷不防,低垂的眼眸瞥见身上已被冷汗打湿的浅黄色长袍,唐施艳忽然想起那位为她而置身在危险之中的俞青海。
他有没有安全的杀出重围?
他有没有受伤?
他有没有去找她?
找不到她,他有没有担心着急?
唐施艳惨白无血色的唇瓣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这一夜,唐施艳在寒毒的剧痛中反复的煎熬总算是挨了过去,可她的人也变得十分憔悴,狼狈,甚至是气若游丝般的奄奄一息,就差吐尽最后一口气,来宣告自己生命的终结。
她相信,老天再次给了她生命,让她的灵魂来到这个时代,进入这个身体,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掉。所以她相信,只要自己够坚强,抱有活下去的希望,有勇气客服重重磨难,就一定不会这么凄惨的死掉。
隐隐约约中,唐施艳听见寒窑外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了进来,她猜想应该已是天明了,体内的寒毒也有好一会没有发作了,看来这毒发作也是选时间的。
一夜未合眼的眼皮渐渐沉重,慢慢的,唐施艳睡了过去,惨白无血色的脸上竟显得是那么的平静。
唐施艳刚刚睡下不久,还没梦见周公,就又被一盆冷水泼醒!
缓缓睁开已不见光泽的双眸,唐施艳轻轻一笑说:“呵,这洗脸的方式还真特别啊!”
瞧这脸色惨白,眼眸暗淡无光,唇瓣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齿痕,一夜憔悴不少的唐施艳,脸上依然挂着笑意,宫恪慬恨声说:“都说寒毒是毒中之王,世间无药可医,可它昨晚却没能让你好好享受一番,看来这寒毒也不过如此。”不知怎地,看到唐施艳脸上扬着顽强的笑意,他心里就无比的火大。
“有钱人不都是喜欢做冤大头吗,这骗小孩的玩意不宰你宰谁呢!”
声音如蚊,气若游丝,可宫恪慬还是听出唐施艳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在损他愚笨,连小孩都不如。
宫恪慬俊眉微扬,狭眸蓄满怒气,恨声道:“哼!你以为单凭这点寒毒就能消除本王对你的恨意吗?这只是本王为你准备的开胃菜。来人,将她拖出寒窑。”
其实宫恪慬心里最清楚不过,一粒寒毒的药丸虽不能让人一息丧命,可却会让人在不断重复的剧痛与折磨中慢慢死去,最多只能活五年。
昨晚一怒之下,他将一瓶十八粒药丸全部让唐施艳吞下,可想而知,那种剧痛与折磨增添数倍,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而如今她却依然能笑得出来,宫恪慬是又怒又气,甚至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紧攥的双拳嘎嘎作响,听得他身旁的侍卫大气不敢喘一下,低着脑袋随时等候听命。
这回唐施艳是被绑在寒窑外一水潭中的枯木桩上,头顶冰冷彻骨的水柱狠狠地砸在她的头上,砸在她已快零散的身子上。
水柱下惨白的脸上,一抹淡淡的笑容浮现,彰显出唐施艳无限的凄美!
被水柱打湿的衣衫紧紧的裹住她的身体,纤瘦,玲珑有致,完美的曲线一览无遗。
面对宫恪慬为他准备的惨无人道的酷刑,唐施艳在心里一阵嗤笑。
与其说是她被这些酷刑慢慢的折磨死,还不如说她是被活活的饿死。
已经一整天水米没打牙了,干裂的唇遇见水,瞬间得到滋润,张开小口,唐施艳咕咚咕咚的喝起顺着头顶迅速而下的水柱来。
不能吃饱,喝饱总行吧。
咽进肚子里的冷水,就像咽进了冰溜子,在肚子里迅速将肠子冰冻起来,可能稍微一动,就会让肠子立马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正常运作。
不过这些,唐施艳并不在意,毕竟经过昨晚,她的肠子就已经不好使了,至于碎不碎掉,那就随便了,反正早晚都是死,总不能饿着肚子吧,那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此时的她就像受了伤的仙子落入凡间,让远处刚刚走出寒窑的宫恪慬看的目不转睛。
此时狼狈却又突显凄美的唐施艳,让宫恪慬看得痴迷,甚至让他忘记刚才的怒与气,原本充满火焰的眼眸此时已是柔和,平静,略带有一些复杂不明思绪的波澜。
“禀告王爷,尤家小姐邀王爷晚上紫月亭想见,说有事相告。”一随从毕恭毕敬的报告声,及时把宫恪慬忘神的思绪招了回来。
宫恪慬轻咳两声,掩饰刚才的失态,冷声说:“知道了,下去吧!”
尤家在达粟城是最大的一户人家,也是全城最厉害的制毒世家,给唐施艳服下的寒毒就是尤家现当家的尤东城炼制的,也是宫恪慬的好友兼死党。
尤西凤是尤家的掌上明珠,也是尤东城唯一的妹妹。
这个女人见到宫恪慬的第一眼起,就已对他痴迷不忘,每次见面都会对他眉来眼去,搔首弄姿,这让宫恪慬十分反感,甚至厌恶。
可是碍于好友兼死党尤东城的面子,宫恪慬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就当她是空气,从不予理睬。
她邀他紫月亭想见,说有事相告,哼,要是虚假,即使她是尤东城的妈,他也决不饶她。
宫恪慬鹰隼的眼眸看了眼在冰冷彻骨瀑布下的唐施艳,便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
视野辽阔,山之巅峰的紫月亭里站着一位风度翩翩,英俊儒雅的男子,此人正是宫恪慬.宫恪慬现居住的柳风山庄和这个紫月亭同在一座山上,所以,他率先来到这里。
远处,一位婀娜多姿,性感野辣的女子姗姗向这边走了过来。
“西凤来迟,让王爷久等了。”铜铃般的嗓音,一脸的媚相,尤西凤斜身致歉。
“免了!”不想多看一眼尤西凤,宫恪慬转身眺望远景,冷声问:“找本王来此何事?”
尤西凤缓缓走向紫月亭中央的石桌前,手这么石桌底下一掏,一壶酒和两个酒杯立马出现。
“王爷,西凤只是想告诉你一些有关俞媚儿的事情!”
注:俞媚儿就是宫恪慬口中说过的,最心爱的女人。
尤西凤铜铃般的声音刚落,宫恪慬那鹰隼的眼眸狠狠地射向她!
“王爷难道您就不好奇,这么一个乖巧,柔弱的女子,为何会被人痛下杀手吗?”尤西凤优雅地坐在石凳上,手中的酒杯已盛满香气扑鼻的美酒。
“你知道些什么?快说!”宫恪慬冷冷的声音如同北极的寒流般,吓得尤西凤一激灵。
起身娇媚一笑,尤西凤将手中的一个酒杯放在宫恪慬寒着的俊脸前说:“先喝杯酒震震惊,这件事情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宫恪慬接过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不情愿的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然而,他却没发现,就在他喝下那杯酒的一刹那,尤西凤眸底闪过的奸计得逞的眼神。
尤西凤笑盈盈地坐在宫恪慬的对面,一边不停的给寒着俊脸的宫恪慬斟酒,一边说着俞媚儿的事情。
“当初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这么样一个楚楚怜人,妖娆妩媚,把王爷您勾得神魂颠倒的女子。可我派去调查的人却查到了连我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尤西凤顿了顿,又将一杯斟满美酒的酒杯递到宫恪慬面前。
“什么事情?”宫恪慬想都没想直接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俞媚儿,姓俞的,难道王爷对这个姓一点都没起疑过吗?普天之下,有谁能用这个姓呢?”尤西凤深情款款的眼眸眨了又眨,意有所指的看向宫恪慬.“你是指乌帝国的皇室?”宫恪慬的眼眸微敛,他不相信,俞媚儿是乌帝国的公主。
“王爷别会错意了,虽然乌帝国只有皇室能用俞姓,可这不代表俞媚儿就是乌帝国的公主。”顿了顿,看到宫恪慬的脸颊略泛红潮,尤西凤又说:“据我所知,俞媚儿是乌帝国的七王爷在外收养的一个乞丐,因无名无姓,看其长得妩媚,便取名为媚儿,随七王爷姓愈。”
看宫恪慬冷着的一张俊脸几乎要爆发,尤西凤又递过一杯酒继续说:“为什么俞媚儿会放弃七王爷的独宠跑到宫邚城?为什么一个弱女子会遭到杀身之祸?因为只为她知道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秘密?”宫恪慬迫切的问道!
“这个秘密如果我知道了,那还叫不为人知吗?”看宫恪慬要发怒,尤西凤紧忙又说:“不过,我知道另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这个女人太能抻人,如果不是想知道下文,宫恪慬真相一掌劈死她。
“这个秘密跟王爷您刚刚迎娶进门的王妃有关,是不是真实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您的王妃和乌帝国的七王爷有染,当然这个是不是真实的,只有王爷您最清楚了。”
哗啦!听到这个信息,宫恪慬气得将手中的酒杯摔出老远,迎石碎裂身亡。
“别气嘛王爷,这些女人对王爷都是不贞的,不必动气。”话落,尤西凤起身绕到宫恪慬身旁,一对细长的胳膊缠上他的肩头。
“滚开!”将尤西凤一把推开,站起身的宫恪慬忽然发现丹田处源源不断的涌出一股燥热感,他鹰隼的狭眸狠狠的瞪向尤西凤:“你竟敢给本王下药?”
“王爷,西凤是真心爱您的,难道王爷您看不见吗?为何要舍我把那些对您不贞的女子留在身边呢?”尤西凤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宫恪慬的腰身。
“滚开!”宫恪慬凶狠地将尤西凤摔出老远,恨声道:“看在东城兄和本王是至交的份上,暂且绕你不死,不要让本王再见到你,哼!”
甩袖飞身掠出紫月亭,宫恪慬满脑子想的都是唐施艳和乌帝国的七王爷有染这件事。
“唐施艳……”
念出这个名字,宫恪慬的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一提气,直奔寒窑外的水潭!
回到寒窑外的宫恪慬,站在潭水岸边,看着还在瀑布下沐浴的唐施艳,眼眸鹰隼,浑身战栗。
飞身一跃,大掌一挥,宫恪慬动作连贯利落地将唐施艳从潭水中的木桩上揪了下来,又像甩鼻涕一样把她甩到岸边的草地上。
“嗯……”唐施艳本就已意识模糊,魂神游四海去了,突来的腾空和被重重的抛在地面,疼的她逸出轻微的痛吟。
“好爽呀……”唐施艳眼眸紧闭,眉头扭得像个麻花,却说出了让人不解的话。
尤其是宫恪慬,此时早已是气得头顶冒烟,鼻下喷气。怎么看唐施艳都是属于意识不清的状态,可是这样的唐施艳却还是能说出气炸宫恪慬的话来,这让宫恪慬好想上去在补上她一脚。
可他哪里知道,唐施艳口中的“爽”是指骨头散掉,肠子碎掉,魂都变成一阵烟飘掉的爽,是隐忍剧痛的爽,是想死死不了,生不如死的爽,是爽到不能再爽,最最痛苦的爽。
唐施艳的衣衫在水柱强烈的冲击下,一些窝着的地方全部散开,宫恪慬这才发现,原来她穿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衣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