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师一马当先冲了过来,绕着场地转了一圈然后对着徐天秀发问:“李寒呢,让他给我滚出来!”
“我说,你们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我是真不知道师傅和大师兄去哪了!”
“还敢废话!”几位青葱少女又朝着徐天秀抽了几鞭子,然后纷纷指着骑在黑马上的青衫男子对着胖女人说:“老母,这个人长得好生俊俏,我们把他也抓回去抽筋扒皮怎么样!”
“嘿嘿,一个个的,心肠怎么那么狠毒?”青衫男子指着胖女人说:“只怕狗熊都没你这体型壮观,还领着七八个傻不拉几的货色,长得倒是都不错,可惜心肠是坏的。”
那胖女人闻言怒不可遏,胸口如风箱般倒吸了一口气,体型居然又大了一圈,手持铁杖迈着大步朝青衫男子冲了过去,脚下一步一个坑。
少女们个个脸都气的发红,放弃了徐天秀都朝着青衫男子那边赶去,半空中鞭子甩的“啪啪”乱响。
“哈哈,连庄大人都不认识,还冲上去送死,真可笑!”熊大师倒是老神在在,揣着手骑着马一边监视着徐天秀一边看热闹。
“引星·破口袋!”青衫男子一拳砸飞了云水陆。
“引星·十八摸!”青衫男子鬼魅般在七八个少女间穿行了一圈,在她们每个人身上摸了一把,然后飘然回归了马鞍上。
云水陆虽然被砸飞出去十几米撞断了三棵大树,但一个鲤鱼打挺震颤着满身肥肉站了起来没啥事儿。
可那几个少女却是倒在地上起不来了,一个个浑身酥麻,痛苦中伴随着一丝快感,伏在地上不愿意抬头,仿佛忍受着莫大的羞辱。
“你是星宫的人?”云水陆的怒火瞬间消失,朝着青衫男子问道。
“我说你们这些绿楼的疯娘们,跑到这烟灰城干嘛,赶紧给我滚。”
云水陆居然没说一句话真的带着女孩儿们走了。
“庄大人,你怎么放他们走了,这些人真是放肆!”熊大师谄媚地说道。
“废话多,我做事需要你来教?“青衫男子颇为不耐:“本使昨夜观星象,今天不宜杀人。”
“那是,那是,毕竟星象大于一切。”
“我说老熊,你要找的那李寒看来不在这啊,现在怎么办,你给的出场费可只有今天一天。”
“附近找找?”
“累了,不想找。”
“额,那把这小子带走?”
“行吧,也算是我没白白帮你来一趟。”言罢青衫男子又加了一句:“不过这人要放在我府上。”
“放在您府上?“熊大师额头开始冒汗,不知道庄姓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付出了巨大代价换来这位陪他镇场子,没想到到头来连个人质也没弄到手。
“怎么,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哈哈…”
“你放心,我既然把这人带走,免不了顺带着帮你查找那李寒的下落。”
“那就好,那就好,庄大人费心了!”
徐天秀大清早起来挨了顿鞭子,现在又要被人抓走,心中一阵悲凉,感慨这个世界真是太险恶了。
清晨的阳光宛如澄澈的琉璃从树叶的缝隙中倾泻在尘土飞扬的林间空地,身材壮硕如铁塔般的几个恶人纵马绕着徐天秀转圈圈,还不断狞笑着辱骂他。
天秀兄抚摸着自己脸上红色的鞭痕,不争气地放了个屁,然后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大汉们笑的更起劲了。
最终随着熊大师一声令下,徐天秀被一名黑衣壮汉用麻绳捆成粽子扔在马背上,在剧烈的颠簸中下了山,一如他那一夜被大师兄李寒扔在马背上带上了山。
烟灰城北,紧挨着黑水湖坐落着一大片用墨色琉璃瓦铺顶的奢华宅邸。
此宅名为飞星府,乃是烟灰城主为每任星宫派驻的引能使所建造,目前这宅子所要服侍的主子正是绑了徐天秀回来的青衫黑马俊美男子庄子凤。
话说历任引能使要么醉心修炼,要么痴迷享受,除非烟灰城所在地域遭遇重大危机,他们是绝不会出门的,可这庄子凤自打上任以来屡屡外出,游山玩水,到处吃喝不说,还爱找人打架。
理论上来讲这烟灰城内外方圆数千里不可能有人打得过他,不然星宫也不会派他来值守此地的祭星台,所以大家表面上诚惶诚恐,但心里对他颇为不屑,暗地里编排他很有可能是星宫这一届最差的学生,估计是被虐惯了的货色出了门就忍不住耍威风。
这不,庄大人一大清早又出去打架了,这次居然还绑了个人回来。
刚到府上庄子凤就把被绑成了粽子的徐天秀交给了大总管张祥,自己急急忙忙洗澡去了。
这张祥面白无须是个大脑袋,年纪约在四十岁,身形微胖,嘴上马匹功夫颇为了得,管理人事也是一把好手。
张祥先是命令两个身体粗壮的老妈子合伙扛着徐天秀押往府中的地牢里,自己却是紧随庄子凤屁股后面嘘寒问暖:“庄大人可是饿了?咱们中午吃点什么?鸭子宴如何?小人我刚在城里找了个做鸭极好的厨子,那人能用鸭子做出三十八道菜呢!”
“哦?是吗,那中午就吃素斋吧!我说张祥,洗澡水弄好没有,我上次可是给你交代过,二百五十味药材一味不能少。”
“早就给您备好了老爷,这次包您满意。”张祥一边说话一边跟在庄子凤身后捡衣服。
要说庄子凤这人也是真的怪,在府里喜欢赤身裸体,他边走边脱,到了浴池跟前时已经脱了个精光,然后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迈入浴池当中。
飞星府的浴池位于一间大屋里,长宽各十丈,整体采用一种透着金丝的黑色石料铺就,再加上引入了地底的温泉,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洗澡,这也是庄子凤对这个宅子最满意的一处地方了。
浴池中间有一座用整块翠玉雕成的莲花台,此时莲花台上正有三个衣着暴露的美人儿在演奏着靡靡之音,一个弹古筝,一个吹玉箫,还有一个弹琵琶。
“吹什么吹,弹什么弹,都给我滚。正经本事一点没有,论搓背、按摩没一个行的。”
“老爷您别生气,您说的那些本事我正训练她们呢,都是些粗人,您说的那些细活我们也得练练不是。”张祥赶忙接腔,顺势摆手让三个美人儿赶紧走。
“那就快点练,自打来了这鸟不拉屎的烟灰城,洗澡就没洗舒服过。”
“其实老奴我倒是按您的要求学了好几天,要不我试试?”张祥说罢就要去拿毛巾。
“滚滚滚,别恶心我。”
“好嘞。”张祥这才罢手。
沐浴过后庄子凤开始用餐,他吃完了一桌子精致到了极点的素斋果然没有吃饱,到底还是又吃了一顿鸭子宴。
吃完三十八道鸭子做的菜,庄子凤打了个饱嗝,对张祥说:“把那徐天秀给我带过来。”
地牢里的徐天秀正在思索如何逃生,魔银倒是可以让他隐身一段时间,可惜他现在被绑了个结实,隐身也是屁用没有。
随着命令一道一道关卡传过来,徐天秀又被几名粗壮的妇人用毛毯包着扛到了庄子凤的卧房里。
这卧房倒也真大,徐天秀躺在地上四下观察了一番,可惜屋里被一座座或大或小的纯金香炉熏的云山雾罩,屋子里香雾升腾,宛如仙境一般,他心想在这地方睡觉不嫌呛的慌么。
庄子凤赤裸着身子甩着鸟儿走到了徐天秀面前,左手西瓜,右手葡萄,正吃得津津有味。他蹲在徐天秀跟前问:“李寒到底去哪了?”
“师傅七天前让大师兄下山买粮食,大师兄去了就没再回来。”徐天秀老实回答。
“你师傅呢?”
“我师傅留了个字条说是去山里打点野味,然后也没有回来。”
“哦。”庄子凤把西瓜皮随手一扔,接着说:“那就是失踪了呗,说不定俩人都出事了。”
“也许吧。”
“你觉得呢?”
“我觉得师傅和大师兄可能是不想要我了,又怕伤我自尊,所以走了。”
“其实你们徐家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一百多口人死的极为诡异。”
“...”徐天秀沉默不语,显现出一副伤心不欲多谈的模样。
“你觉得你家人是怎么死的?”
“...”徐天秀继续沉默不语,但他注意到了庄子凤问的是徐家人“怎么死”而不是“谁杀的”,这就很古怪了。
“坦白告诉你,我跟你大师兄李寒是旧识。”庄子凤顿了顿,继续说道:“以你师傅和你师兄的为人,他们不可能弃你而去,多半是真的出事了,而且,说不定正是因为调查你徐家的惨案才出的事。”
“嗯?”
既然话说开了大家都是朋友,庄子凤也就没再难为徐天秀,他喊来了大管家张祥交待务必好生招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