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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也...喜欢你

每天下午五点四十分的时候,整栋教学楼的学生都出其的默契。可能吃饭这件事情,在学生时代是暂时摆脱学习的良好解药。如果在下课的五分钟前,你暂停手中刷刷做题的笔,不用抬头就可以听到教室里逐渐躁动的呼吸声。抬起头就可以看到附近的男生放下笔像长臂猿一样伸出两只手臂向上推出去,再画个半弧把手收回来。再假模假样的拿起笔在演算纸上写两个字,迅速放下笔,用一只手勾着身旁也有些躁动不安的同桌的肩膀:“等会儿吃什么,白吉馍还是鸡蛋灌饼啊?”同桌咽了咽口水说:“鸡蛋灌饼吧,我要加两个蛋。”看着下课的时间还有三分钟,男生们早已系好了鞋带,把玩着橡皮等着铃响,女生们有几个出去上了厕所,还有一部分蹙着眉,抬起头看看黑板上方无动于衷的时钟,抿抿嘴又着头快速挥动着手中的笔。

楼上的脚步声加快了大家蠢蠢欲动奔出门的那一刻,说明时间还有六十秒,有点像百米冲刺枪响之前的倒计时,一部分人瞄准前门身体前倾,早就悄悄蹲在后门的那部分人找到了绝佳的位置随时要第一个冲出去,还有一部分就和佛系了,比如我,上一次挤在人群中要冲下楼的时候左脚的鞋被踩掉了,我被人流推搡着下楼,那种场面经历一次就够了。

zephyr听着我吐槽又怕我尴尬,一路上都在憋笑,等他笑的差不多了,指了指我这双鞋说:“下次换个耐踩的鞋子可能会好点。”

我看着大家一边说“快点快点,”一边挤着出门,不知道这回冲下楼又会发生哪些奇葩“事故”。等大家走的差不多了,我和瑾萱约好要去吃门口小吃摊的豆芽饼,心情好的话我们还会加根火腿。不过这种天赐的机会都是在“我妈妈单位有事走不开”的情况下难得出现的,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豆芽饼的摊一出门左转走两分钟就到了,这条路其实是人行道,只不过到了饭点,这些摊主就不约而同的聚集在这里。摊子旁是一位说话不大利索的叔叔,他拿着手里烙好的有手掌那么大的白饼,用刀从中间开了一个口,接住身旁阿姨炒好的豆芽或是搭配在其中的火腿片和鸡蛋,刷上一层甜面酱的汁,快速合上装进袋子里。

我和瑾萱等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样子,终于拿到热乎的豆芽饼了,把外面的袋子往下拨一拨,认真的吃起来,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没人会在意你的形象。大家都是拿到手就开始吃起来,有些男生左右手拿着不同的饭开始纠结先吃哪个好,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把豆芽饼收起来系好大大方方的提进去。

“嘿”,高子雯走过来拍了我的肩膀,看了看我手里的豆芽饼,笑着说:“檬姐还不赶紧吃啊,今天zephyr怎么没和你一起啊?”我被她连环提问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问题,突然想到瑾萱告诉我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笑笑敷衍过去就行了,我就扬起嘴角把豆芽饼放在嘴边,开始吃东西。高子雯见我没搭理就先走一步了。

快上楼的时候我们差不多都吃完了,走到楼梯口听见zephyr他们班很热闹的样子,我和瑾萱就从他们班门口逛了一圈看看发生了什么,原来是有个男生过生日,有个男生被几个人追着在脸上抹奶油不难想那就是过生日的那个男生喽。

“宁檬,这个蛋糕的口味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最不喜欢的清单列表里的抹茶了吧。”

“瑾萱,这么远你都能闻到啊……”

“那是……哎呀”

伴随着尖叫声之后的是一个男生连忙说着“对不起啊同学,蹭到你衣服上了,我请你吃蛋糕吧。”

瑾萱看着面前被摸得像只小猫的男生花着一张脸说对不起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一旁的男生笑着挠挠后脑勺歉意的看着瑾萱袖子上被蹭的一块奶油,从口袋里掏出了纸递了过去。几个打闹的男生赶紧进屋切了一块蛋糕端出来,指了指他:“今天他过生日我们拿他的蛋糕和你说声抱歉啊。”说完把蛋糕塞到瑾萱手中。瑾萱一边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一边又把蛋糕递到一旁男生手中,我站在一旁扭头透过窗户看到了zephyr脸上也被抹了奶油,我在窗外招手示意他出来,他看到我抽了张纸蹭了蹭脸就迅速走出来:“你在这干嘛呢?”我站在一旁扭头透过窗户看到了zephyr脸上也被抹了奶油,我在窗外招手示意他出来,他看到我之后,随手从桌面上抽了张纸蹭了蹭脸就迅速走出来,一边拿纸蹭蹭刚才被奶油沾到说脸颊,扫了一眼我身后正端着蛋糕和别人尬聊起来的瑾萱,笑了笑又盯着我看:“你在这干嘛呢?”我指了指瑾萱对面的男生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zephyr笑着拍了拍男生的肩说:“他今天过生日,平时是和我一起打篮球的,他叫顾辰。”我和瑾萱相视一笑看着顾辰说:“你好,顾辰同学。”场面突然有点好笑。

“你好你好,苏瑾萱同学,不好意思啊,刚才”顾辰一脸阳光的笑起来让你早把之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谢谢了,我也谢谢你的蛋糕。”瑾萱说完还吃了起来。

熟悉的朋友就不需要那么多寒暄客套,我和瑾萱看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回教室准备晚读。

许悠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翻着白眼,对于行为举止奇怪的,当然不能放在心上,高子雯一边读书一边瞄了一眼窗外,看到班主任走了之后,她小声说:“等会儿考试的时候互相帮忙啊。”我倒是没有立刻答应,脑海中一直想着今晚考试的事情,心里突然像有一根绳子一样被一只手扯的很紧,可能因为从小对数学有阴影,只要和数学有关的事情,我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晚读刚好结束了,我看到班主任拿着试卷走进来,我的心情和他手里那一摞试卷一样沉甸甸的。

拿到试卷,我慢慢悠悠写好名字,大致浏览了一下,听着每一次考试之前你的数学老师都会讲的那句开场白:“同学们,这次的试卷很简单,主要是检查一下大家最近的学习情况,注意时间,仔细审题,好了,开始做题吧。”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搭理,只能听到周围翻折试卷的声音。

Zephyr说要把基础题都给做完,所以直接忽略掉填空题中十一题之后的,两个小时就这样在每个人绞尽脑汁算题的缝隙中悄悄溜走,试卷交上去之后,高子雯一脸不悦的说,“我想和你对个答案你怎么也不理我”。“我那会儿做题估计没注意。”我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和她对答案的意思,作弊的人怎么都那么理直气壮呢。

收拾好书包我就先走了,我一出门,就看到zephyr站在楼梯口没有灯光的那片空地上,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

我一边走一边他说:“我怎么生在令我为难的教育大省啊。”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他笑了起来:“你们班是不是数学考试啊?”“你也考试了吗?”我问这句话其实是害怕他和我对答案,然后我自己回家忍不住算分的话,那今晚就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我们昨晚考的”

“嗯?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觉得你会忍住不问我题目吗?

“不..会....吧”我故意把声音拉的很长,zephyr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然后把提在手里的纸袋举在我面前。

我打开纸袋一看是两块三角形的蛋糕,我把纸袋还给他:“可是,我不吃...”

“这不是抹茶的,是巧克力和草莓”

“你怎知道我喜欢巧克力和草莓味儿啊?”

“你猜”

除了每天和数学打架是我列表里难度系数第一之外,听到zephyr这句“你猜”也荣登屈居第二了。

“你怎么有两份蛋糕啊?”我岔开话题,故意不回答。

“顾辰还留了几个小蛋糕给我们几个打篮球关系不错的人,多了一份就直接拿过来了。”

“那我也沾你的光吃到了一份,对了,那位顾辰同学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属于阳光型的男生,很受女生欢迎吧。”我一边吃着蛋糕一边问他。

“那我..属于什么类型”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对我提问,我一边低着头吃着蛋糕,一边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我喜欢这么久的男生这样一个惊心动魄让我毫无准备的问题。总不能说是我喜欢的类型吧。

我品尝着嘴里这块奶油打发时间,他停下脚步,突然对我追问起来:“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脸微微发烫,感受着心脏因为某人一句话而紧张并且毫无节奏的跳动着。

我端着还剩一半的蛋糕,顺手抹了一块奶油在他脸上,飞速逃离现场,留下那句尚存余温的“嗯”和一位正上扬嘴角揣摩那个单字的zephyr。

快乐的事情永远在排着队一个一个报到,就像今天吃的草莓味儿的蛋糕和来不及迎接的那句“是你喜欢的类型吗?”一个甜到心里,一个被回味在脑海里。以及那句手机震动显示的新消息提醒:

“对了,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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