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想我应该和你说清楚.”看得到学校大门后,程昱突然停下来,对身后的简翦说.
原本还沉浸在美好假想中的简翦微愣,仰头看着的程昱的眼神里,满是钦慕.
“你喜欢我吧？”程昱单手插兜,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简翦先是一惊,然后双颊突然泛红,羞怯地不敢看程昱.虽然她心知自己表现的很明显,但是她一直都保持者女孩子该有的矜持,从未主动开口.现在程昱能主动开口询问,那是不是说明她之前的总总努力终于有了效果,程昱终于要正视他的感情和付出了吗？
“我……”简翦想开口说是,可是程昱还没有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在简翦的心里,她一直都是盼望着程昱能先开口说喜欢的.
“就当是你吧.”犹豫间,程昱已经剥夺了简翦开口的机会,“如果是我误会了,那我向你道歉.但是,无论是那一种,我都想说,我对你,绝对没有超出普通朋友以外的感情或想法,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程昱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并没有严肃,而是像对一个陌生人说这无关紧要的话：“对我而言,你就是小时候曾经在一起玩过的玩伴的妹妹,没有其他的身份,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我抱有任何期待,这样不仅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也让我感觉很累,明白吗？”
明白？明白什么？简翦只看得到程昱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他说话.她脸上的血色在片刻间就退的干干净净,小女儿般羞怯的神色也被茫然和惶恐代替,她想阻止程昱继续开口,可是她自己的喉咙却仿佛被灌了胶水,突然哑巴了说不出话.
看着简翦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程昱也没有再开口,他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怎么做,都要看简翦自己心里怎么想.
“学校已经到了,我就先走了,抱歉.”程昱甚至没有丝毫的联系,他连抱歉都说的这么敷衍,挑明自己的态度之后,就想着马上离开.
“不是这样的.”简翦仿佛魔怔了一般,看着程昱喃喃自语,“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刚才我还和你妈妈一起吃了饭！我们在一起聊天,有说有笑的,她还问了好多关于我的问题,她明明是喜欢我的！”简翦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上前一步,望着程昱眼眶泛红,“你就只是出去了一下下,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你明明就应该是喜欢我的！”
程昱被简翦的忽然爆发吓到了,他没想到简翦的反应会这么大,更没想到简翦对他的误会会这么深.他甚至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往在简翦面前的行为举止,难道真的有会让她误会自己喜欢她的举动？
“我让你家里人来接你吧.”简翦现在这副情绪不稳定的样子,程昱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学校,可是等他掏出手机,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存简瞳的电话.
程昱顿了一下,还是翻出了卿飞扬的号码.
“你刚才其实是骗我的对不对.”简翦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程昱.
她冲过来的力量太大,程昱一时没站稳,手臂一抖,手机就掉落在地上,还翻滚了几个圈.
“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你才突然这样的,你之前明明都好好的.”简翦抱着程昱就开始哭,一声一声地啜泣,眼泪都沾到了程昱的衣服上.
程昱伸手推了一下没推动,简翦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他不肯撒手.
“哭够了就放手,不用在我面前演戏.”程昱无奈得垂下双手,盯着地上的手机,只希望此刻不要有人路过,把他的手机顺手牵羊拿走了去.
听清程昱说话的简翦一愣,连哭都忘记了.如果说方才程昱拒绝她的时候态度还算温和,那么现在就算得上是冷淡了.
只是程昱的祈祷上天没听见,好巧不巧的,刚好有个人骑着自行车路过,也管眼前是不是有人,疾风一般地“嗖”一下从程昱身边飞过,程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喊上一声,就听到“咔嚓”一声响,车轱辘正好从他的手机上轧了过去,而骑车的人竟然没觉着磕.
“你喜欢我什么呢？”程昱从地上捡起屏幕已经碎掉的手机时问,“样貌,学识,家庭？我有时候还挺好奇的,毕竟我和你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程昱伸手拦下一辆车,没有再看简翦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简翦站在原地看着载有程昱的车子绝尘而去,她双手紧攥成拳头,咬着后槽牙浑身发抖.
不止是因为伤心难过,更多地是觉得愤怒和羞辱.
程昱不喜欢她,程昱不喜欢又会喜欢谁呢？简翦像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地往学校走去,路上遇到的同学都想跟她打招呼,可是一看到她的脸色就纷纷噤声,然后走远了.
他们大概还没见过简校花脸色这么可怕的时候,像是高贵的公主脱下了她华丽的外壳,终于露出了内里巫女一般的心.
暑假来临,方瑞雪却比平时上课的时候更忙了,她几乎是一放假就一头扎进了食品厂里,每天跟着工厂上早班的工人一起上班,然后跟着上晚班的工人一起下班,连汪老板都觉得她太拼,好几次劝她多休息.
可是方瑞雪哪里顾得上休息.食品厂已经正式命名为“彩云”食品厂,公司也注册为“彩云”食品有限公司,“彩云”豆酱的销量一天比一天,为了能让生产量赶得上,方瑞雪在和汪老板商量之后,决定再增加一条生产线.
这些天,她就是在为这条新增的生产线忙活呢.
“汪叔,我年轻,不怕累.”跟着工人们一起,端着搪瓷缸子在食堂排队等着吃饭的方瑞雪笑着对汪老板说,“我多做点,我妈就能少操点心,挺好的.”
增加一条生产线,就意味着要增加更多的工人,那些需要操作机器的工人的自有老师傅来带,可是那些看管最最重要的的原料——酱缸的,却只能李兰芳亲自带,因为别人来带,她不放心.
现在“彩云”食品厂的产品,已经不只局限于豆瓣酱了,香菇酱和牛肉酱先后上线,市场的反响也不错,但是唯独没有卿飞扬钟爱的八宝辣酱,这让他失望不已,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亲自到小饭馆催促,问方瑞雪什么时候能上.
他到小饭馆里的次数多了,好多客人都误会他是店里新招的小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