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早,门外就来了很多人,聚在廖亦的府门外。只见最前面的车子上下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公,右手上端着圣旨,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府内。
‘’圣旨到!‘’
廖亦跪下伏地。他心里早就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心中略有不甘,扒高踩低。倒是便宜中间得利的小人了。
‘’四衡天下,一统八达……命其入斗冥会,廖亦接旨。‘’
“臣接旨。”
待公公走后,廖亦站起来。拍拍身上沾的尘土,虽知此事早已尘埃落定,心中却略有伤感,转身隐去。
转身来到那片樱林中,樱花纷飞,阳光轻柔,白色的花瓣撒了满地,廖亦慢慢地踱着。忽然一面目倾城的姑娘映在他眼中。
“是她!”
廖亦不觉得放慢了脚步,那姑娘察觉到他的靠近。一抬头,一双纯净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对着他炙热的目光,姑娘不由得脸色微微泛红。一张精致的瓜子脸,高巧的鼻梁,睫毛忽闪着。廖亦不由得心动。
“敢问姑娘芳名?”廖亦心生怜爱,目光从未从她的脸颊移开
“小女名为予淼,不知公子何事?”
“我,对你一见钟情,不知姑娘可曾婚配?”说的时候,廖亦手紧张到发颤,不由得拽紧衣角,吞咽口水。
“小女是个孤儿,自幼在芊樱寺长大,无父无母。由寺里的嬷嬷们照..料,未曾婚配。”予淼说着,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眼泪扑朔的掉着,哽咽起来。
“这,怕是这山上的嬷嬷待你不好,我愿带你脱离苦海,你愿跟我走吗?”看着予淼流泪,廖亦的心也不由得跟着疼了起来。
予淼哭红的眼睛看向他,伴着感谢的目光,使劲地点了点头。
廖亦心中不免欢喜,向她伸出手,温柔地说道,“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的。”落樱伸出玉手,轻轻搭上。许下这个小小的承诺,他顺势一个环抱,带她隐去了府中。
把她带入府中后,他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偏房里,因为府中除了他并无下人,他便告诉她“我没有权力,所以什么贴身服侍的人都没有,房间西边有小厨房。我虽无权无势,但俸禄还是有的,足够我们生活。”
予淼心中一团温暖炸开,在这乱世中,无依无靠。忽得一处有温饱的小家,忽得一个把自己放心上的爱人,何德何能。
后来每日予淼都早早地起来去廖亦那问他想吃什么。廖亦总是温柔地对她说,你做的我都喜欢吃。而予淼心中明白,他与她偶遇并非上天的安排,也不可能有真情,每每想到这便心碎之痛。命运使然,无可奈何。
忽然有一天,一驾婚轿停在府门外,两旁熙熙攘攘站满了人。奏乐的,抬轿的,看热闹的。鞭炮连连,奏乐不停,让人感到欢天喜地。
这时一个媒婆急急地跑进府来,边跑边喊,“王爷!”
廖亦刚醒,后来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闻声出来。
“你是?”看着穿着喜庆的媒婆,廖亦不禁感到疑惑。
“王爷,您闹那样呢?那日皇上下旨定的,让你隔月迎娶墨雪的公主,您不记得了?”廖亦懵了,仔细回想,昨日并未认真听旨,怕是要误了终身大事。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发慌,若是公然抗旨的话,怕是要挑起战争,百姓受苦。可若是娶了,那予淼又该如何,明明自己刚遇到喜欢的人。
不如,想着这墨雪的公主从未见过自己,廖亦心生一计,但转念一想到予淼,心中不免伤感,感到心痛,命运弄人。
他手一挥,一身喜袍加身,但面容也变成了另一幅模样。又转手对媒婆一挥,媒婆一时也忘了原先王爷的模样。而其他人从前也并未识得真正得王爷是什么样子。这副面容依然俊朗,却在眉尾处多了一黑痣。
廖亦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府门处,众人见新郎出来了。吆喝道“及时到,新人入府。”外面的人个个喜气洋洋,他却略弯嘴角,苦笑着。他直径走上喜轿前,新娘正在下娇,他温柔的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心却痛到窒息,手竟有些发颤。新娘略微一愣,便把手搭上,他一个顺势,打横将其抱在怀里,走回府内。
这时正巧予淼出来寻他,琢磨着他喜欢的早饭。身着素衣,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愣住了,停在那里。怀里的新娘到笑了起来,“早就听闻郎君有位妹妹,没想竟生得如此标志。”廖亦也宠溺的应和着,“是啊,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又向予淼使了个眼色。
而予淼装作不认识眼前的人,但是她早就知道这一天要来。便作揖退下了。廖亦大步走向屋内,用意念掩上房门。
暮色将近,渐渐地万家灯火燃起。晚风吹起一缕青丝,予淼站在屋檐上,望向王府的窗口,红烛隐隐,月下灯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