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报道
高一五班?我抬头扫了一眼班牌。还好是实验班。
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围着那张分班表,因班里的同学分配而或喜或悲。我不在乎。中考的分数在这所老牌重点学校应该算是中上游。虽然不是最好的班,但应该压力会小点吧。
我艰难的挤进班里,把书包放在了最后一排。“下次,还是来早一点好。”我心里想着。那些方头方脑的学生,不顾自身五大三粗的个头,硬是将自己塞在了第一排的座位。高矮不合适的桌椅,让他们的坐姿甚是滑稽,不时拿暑假作业扇风来给他们肥胖的身体降温。扎堆的女生群体在窃窃私语,各种表情从她们的脸上流过。而没有一个人开窗,他们浸泡在尘封数月的空气中。“真是浪费氧气。”我轻轻笑了一声,随即站起,提起书包把作业一股脑儿倒在桌子上,拿起我的保温杯径直走出了这个空气污浊的班级。
开水房是个狭小的空间,却比外面让我觉得舒适,获得了片刻的安宁。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又向那间教室走去,人群如潮水,顷刻在一句“老师来了”中缩回了教室,那是我即将生活三年的地方。我快步走进班级,座位都坐满了,前几排的人因抢到了座位而居功自傲,中段大概是社交能力强的,一副笑靥如花嘴脸堆满了热情,我微微对他们点头致意。后排男女生混杂,但最后一排都是男生。这些人中有人安然自若,想必是个子高而又有自知之明;有人愁眉苦脸,把不满全部写在脸上。刚刚坐定,一个女人大步流星地跨上讲台。
“你们看看,这教室脏成什么样子了?怎么连个打扫的人也没有?一屋子活人都搞什么吃的。”她边骂边指着窗户,地面和整间教室。我被她震慑到了。霎时间几个同学都不约而同地冲向了讲台旁的卫生角。争抢着那仅有的一个工具。为显公平,他们把一块抹布撕作两半做到了人人有活干。她的怒气稍稍平息:“还坐着干什么!”我才回过神来,又慌忙站起,可饱和式扫除早已没有了我的一席之地。我躲避着她锐利的目光,匆匆走向教室外面。“你能帮我擦擦高处的门吗?”一个女生问我。“啊,好。”我真是万分感激了。“教室里有很多旧报纸,可以用来擦东西。”“我去拿。”我僵硬的通过讲台前,拿到了报纸。最终,在全班同学的热情团结中我们结束了这场扫除。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她稍作停顿,“我姓刘,名柯妍。平时叫我刘老师就好。每组第一桌收下作业……”
在经历了搬书发书定班规等一系列程序后,我们获得片刻的休息。要去彩排开学典礼。很不巧,一入学就赶上学校的九十大寿,就像是凭空多出个奶奶,喜当孙啊。直到六点,副校长终于松了口,让大家歇会儿,等着最后一次彩排。尽管我平时可以不吃早饭午饭,但晚饭我是吃的,虽然妈妈的饭让我五味杂陈,但肚子不是空的。我对食物的渴望空前绝后,我后悔不吃那碗方便面就来上学了。
“你吃巧克力吗?原本想和同学们分享搞好关系的,但真是没给一点时间啊。”这个人是我的前桌,不得不说,巧克力真的是搞好关系得硬通货。“谢谢。”那个味道,是卡路里的味道!
(当然,多年之后我还留着那个巧克力的包装纸,是辣椒味的)
在那抹残阳下,我带着疲惫的身躯和一颗充实的心,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