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还打人了!”江眠不等男人出手,先一步大喊道。
“你找死!”男人低吼了,挥出了拳头。
江眠护住头,下意识的蹲在了地上,可紧接着,听到的却是男人的哀嚎:“哎呦!救命!救命啊!”
江眠缓缓抬头,看到蓝怀瑾正捏着男人的手腕,一脸冷峻的盯着她。
“孙子!哪条道儿上的,竟然敢跟你爷爷动手!”男人还在叫嚣。
咔擦!
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哀嚎了一声,硬生生的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带着男人插队的医生见状,知道是碰上厉害人物了,拖着男人惊慌的去了急诊。
“没事吧?”蓝怀瑾淡淡开口。
江眠看着一身黑色的蓝怀瑾,抿唇轻笑:“多谢蓝先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眠眠。”蓝怀瑾喊了一声,顿了一下才又说,“我想跟你谈谈。”
“蓝先生,我这个人向来快刀斩乱麻,所以,我跟您已经没什么可谈的了,更何况,我还要缴费看病。”江眠说着,朝着刚刚排队的位置走。
周瑶几步跟上来:“少夫人不用排队了,陶竹已经在检查了。”
“蓝先生脸色不太好,之前又有胃出血,还是多休息的好。”江眠朝着周瑶说。
周瑶看了眼依旧站在原地的蓝怀瑾,又看向江眠:“少夫人难道真的不清楚,先生来B国就是不放心您。”
“呼!”江眠喘了口粗气,索性就跟蓝怀瑾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免得所有人都觉得,他蓝怀瑾情深义重,她江眠狼心狗肺。
江眠转而朝着蓝怀瑾走了过去,她刚刚站定,刚刚那个医生,就带着一群人,黑压压的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就是他!打断了患者的骨头,明目张胆在医院闹事!还有那个女人,扰乱公共秩序!”插队医生义愤填膺的说。
跟在医生后面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像是医院的领导,而后面黑压压的一片则是医院的保安。
一群人到跟前,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即恭敬的鞠躬:“蓝先生,您受惊了,都是我布置不周,还请您见谅。”
“这些人对我夫人*大打出手,断一只手太便宜他了。”蓝怀瑾面无表情的说。
“是是是。”安东恭敬的应声,然后朝着插队医生呵斥,“你被辞退了,收拾东西立刻滚蛋!”
“我……这……”插队医生傻了眼,他听说过蓝先生的大名,没想到,今天居然直接撞到枪口上。
“陶竹做完检查回我病房了,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吧。”蓝怀瑾朝着江眠说。
用陶竹作伐,她不得不去,其实,蓝怀瑾不提陶竹,她也想跟他把话说清楚,对大家都有好处。
“走吧。”江眠没多看蓝怀瑾一眼,只淡淡的说。
周瑶在前面引路,很快回了蓝怀瑾的病房,陶竹确实在病房,见他们进来,识趣的跟周瑶一起出去了。
“我这里只有温水。”蓝怀瑾说着,拿自己的杯子,给江眠倒了杯温水,递到了她手里,“坐吧。”
“蓝先生,想说什么请直说。”江眠语气很疏离。
蓝怀瑾眸色微微暗淡:“眠眠,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报复我你能痛快?”
“蓝先生你多虑了,自从离婚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放下了,从来没想过报复你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分个手罢了,何必搞得像是杀父仇人一样呢?”江眠抿唇轻笑。
她越是云淡风轻,一切都不放在心上,蓝怀瑾的心越是滴血,如果真的爱过,又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还是她伪装的太好,连他都骗过了。
“眠眠,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蓝怀瑾眼底猩红一片。
江眠深吸一口气:“蓝先生,难道你还明白吗?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合适,有句俗话叫名当户对,它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想的倒是明白。”蓝怀瑾笑着摇了摇头,心如死灰,“那就说说,我们为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蓝先生是天之骄子,商业巨鳄,身份贵重,而我,只是一个小医生,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蓝先生足智多谋,有心胸,有眼光,有气度,有谋略,我只是个蠢材,看不懂蓝先生的深谋远虑,更没有蓝先生海纳百川的胸怀,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蓝先生是高人,不应该跟我这种小虾米混在一起。”江眠说。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把我夸的这么好?”蓝怀瑾苦笑,摸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儿,“可我想听实话。”
江眠缓缓吸气:“既然蓝先生想听,那我就一次性把话说个明白,之前江枫眠是真的爱你,可结果你们分开六年,我跟你在一起,开始本来只是被你的美色吸引,所以在得知你跟傅梦涵有婚约的时候,毫不犹豫的跟着顾一辰走了,再到后面,我听到西蒙的那些话,当时就昏了头,以为自己爱上了你,义无反顾的回到你身边,紧接着就是傅梦涵的各种挑拨离间,那个时候我彻底恢复了理智,深刻的认识到你并非我的良配,又或者说,我原本就不太在意所谓的爱情,可是,沈翔绑架了我,在你救我的那一刻,甚至为了我下跪,那是我此生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我彻底被感动了,发誓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可急救室外傅梦涵一巴掌彻底把我打醒了,有温暖就会有寒冷,我是个脆弱的人,受不住一丝寒冷,所以,我宁愿断情绝爱,也无寒冷也无暖。”
“你不是个脆弱的人,你是个自私的人。”蓝怀瑾弹掉一截烟灰,语气带着幽怨,“如果换了江枫眠,她会怎么做?”
“你相信我不是江枫眠?”江眠诧异。
蓝怀瑾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相信与不相信能有多大的区别?你是江眠又或者是江枫眠,又有大多的不同?”
江眠听不明白:“我是我,她是她,怎么会没有不同?”
“你是江眠,那江枫眠在哪里?江枫眠又是谁?”蓝怀瑾说。
“你究竟想说什么?”江眠听出了蓝怀瑾的弦外之音,可却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