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王大婚过后不就便时近新年,宫中也日渐透出喜庆的气氛。宝华殿内日夜诵经祈福的僧人也越来越多。
到了腊月二十五,大雪已落了两日,寒意越浓,卢嫔捧着暖手炉站在窗子底下,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满眼银装素裹,放眼望去仿佛整个大地都陷入了岑寂。
“娘娘,您站在这里做甚?”晴蓝问道。
卢嫔笑了笑“看雪景啊,这凤仪宫的景色甚美!”
“哈哈,娘娘说笑了,这宫里谁不知道娘娘的翠微宫里载满了红梅,这冬日里赏雪景定是要到娘娘的翠微宫里去,才能看到好景色!”晴蓝很是不可置疑到。
卢嫔转回头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再好看的美景看久了也就那样了,没什么可稀罕的,到不如皇后宫里的洁白讨人欢喜!”
晴蓝若有所思的点头应到“呃,是这个理……”却不料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
两人望见是湖蓝都大抵猜到来者何事了。
“奴婢给卢嫔娘娘请安,晴蓝姐姐好。”晴蓝闻言亦回了半礼。
“平身吧,是皇后娘娘叫你来的吧,有何事?”
湖蓝笑到“皇后娘娘让奴婢来找您前去一同吃锅子,说是御膳房的人特意做的什锦火锅,放了很多你爱吃的进去,你快去啊!”
卢嫔顿时眼前一亮“真的!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适让太医让喝了好几天苦汁子,还让本宫忌口,这几天吃的喝的都寡淡如水,一点味都没有,可憋死本宫了,那今儿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本宫定是要好好吃个够!哎,不说了本宫先去了,这锅子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便急吼吼的冲内殿走去。
看着卢嫔风风火火的样子,晴蓝不禁感慨“卢嫔娘娘如今到是开朗活泼了不少呢!”
“那是,也不看看跟谁混的!”湖蓝颇感骄傲一副自家皇后天下第一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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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嫔看准时机一筷子夹走王清婉放在锅里烫好的鲜嫩羔羊肉,趁其不备赶紧沾上调料和一堆用作掩饰的蔬菜一同入腹。紧接着,是毛肚、黄喉、百叶……最开始还会稍作掩饰,到后面直接夹起就往嘴里塞,很快,锅里的肉食便被扫荡的七七八八,见火锅空空荡荡的,又加入大量生肉,再次将火锅填满,吃完还不忘小咽几口梨花醉,来冲淡一下嘴里的证据,嗯,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最后,还若无其事的丢了几片菜叶子进去,涮了涮夹起来在王清婉惊讶的目光下,矜持的一点一点用食。
“秀秀,你就吃这些啊。”
“嗯,怎么了。”
“这么多的肉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合胃口呀?”
王皇后说着就将银筷申入奶白的锅底,来回捞了捞惊奇的发现“呃,怎么回事这些怎么都没好啊?我明明提前就放进去的啊?”
对此卢嫔颇有些心虚的低头吃菜。
“难道是我记错了,我其实没放进去多久?”
还好还好,没怀疑、没怀疑卢嫔颇感庆幸。
就在王清婉疑惑的在翻找烫好的荤菜时。
“启禀喝~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喝~喝~”
见来人气喘吁吁的样子,想来此事不简单,两人也放下筷子。
卢嫔转身问道“呃,出什么事了?”
晴蓝上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别急,喘口气再说。”
前来禀报的小宫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来不及调整好呼吸“不好了,皇后娘娘,出事了,太子妃她失,失洁了。”
在场众人皆是大惊,感到不可思议。
小宫女红云继续“淑妃娘娘已经派人封锁消息,还请娘娘前去广阳宫主持公道。”
……
在前往路上王清婉已经将大致情况掌握――时近年关,而众皇子妃人选也已敲定,汉阳公主见状举办了个小宴将众人都请到公主府里,见见面,联络联络感情,都挺寻常的。
可谁晓得就在太子妃黄氏前去更衣时竟然有男子闯进更衣室,于是就出了这档子事。
众人协力将男子捕获,发现男子胡阿大就是一个地撇流氓,不知所谓被捕了还敢出言调戏贵女,侍卫打了几巴掌才老实求饶。
众人都怀疑此事定有蹊跷,问了胡阿大几个问题都回答的不知所云,让人很是不满意。
汉阳公主让人用刀剑逼问,才得出没有人指示,说是见公主府繁复华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这天又凑巧看见一后墙处没有巡逻人员,又通过窗户看见里面有一座假山真好挡住视线,没人发觉,于是就鬼迷心窍的翻墙进入府邸,小心翼翼的掩盖行踪。
估计当时府里小厮丫鬟都忙着在前院招待贵宾事宜,以至于后院看守松懈,就让他顺利潜入,还就这么巧的就在他选中一个包厢打开门要行窃时,没想到里面尽然有人在更衣,结果被撞见更衣的黄氏大声呼叫,将众人都招了过来,也就发生了眼前的事情。
前来参宴的贵女们都很是不安,开始有些惶恐,急不择言的质问公主“公主殿下这就是唐唐公主府的待客之道吗?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就是就是,把我们宴请过来就是让我们时时刻刻、担惊受怕自己的贞洁不成。”
汉阳闻言很是恼火“都闭嘴,本宫会有办法解决此事,你们都给我等着。”
“我……”
还有人要再讲几句,却被何倾打断,她冷静的分析“好了诸位也不必惊慌,出了怎么大的事也不是公主自愿的。这次宴席是公主殿下举办的,相信她不会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所以此事另有蹊跷。”
“我们当然知道有蹊跷,可这有什么用,要是此事传出去,不仅我们自己颜面受损,连家族也……”说到这儿有些贵女都开始默默哭泣。
何倾愈发镇定自若“哭有何用,若是今天太子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嫌疑在各位当中最大,我都还没慌,你们慌什么。”
此话一出,众位贵女神色都渐渐平复下来。
何倾见众人都平静下来,松口气道再说“就算今儿这事儿掩盖不了,全京城都知道了,那第一个受影响的是未来太子妃,第二个就是举办这次宴席的公主殿下,之后就是我这个未来良娣,至于大家,说句不好听的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意你们呢!”
冷静的发言让众人的智商开始的恢复,一个个都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人问道“那这事怎么办啊?”
见状何倾看向汉阳公主向其暗示,汉阳很快就反应过来,对何倾微微一笑表示感激,接上话题“你们放心,此事牵连甚广,本宫以公主的名义担保,皇室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到此话作为贵女都以默认,让此事全权交于皇室处置。
说完汉阳就命侍卫将胡阿大嘴堵住再五花大绑让人看牢,自己着赶紧入宫寻求帮助,看看有什么法子能化解此事。
在汉阳公主入宫寻求帮助的时候,黄氏不堪受辱趁人不注意已经自裁上吊过一次,幸亏其奶娘察觉不对劲,发现了异样及时救下,不然这人都要没了。
听完此事,王清婉第一反应就是有问题,这唐唐公主府就算戒备不如皇宫这般森严,也定是人手充足,巡逻密集一个小小的混混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混入其中呢?
这后院要里有假山的地儿,不就是那个当初建造公主府命人挖的那个碧波湖吗,这碧波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以说占据半个后院,从碧波湖假山处走到厢房那可是有好长一段距离,而且还都是大道,没有小路可抄。
在这么长一段距离中,就算守备松懈,那些婆子丫鬟们还看不见一个大活人在路上晃?
这也未免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