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银行卡，一个空钱包，几个钢镚。
“我们家要不要这么穷啊。”微生小梦打开手机，微信钱包200元，“根本不够交房租的啊。”
“其实，我们可以考虑换个地方住。就比如，这个叫格林童话的公寓。”万星打开图片，把手机递了过去，“现在住的这个地方，顺着门口小路，再走个十几分钟，就能直接去外地旅游了。想去超市买个东西，还要等三十分钟一辆的公交。生个小病的话，村里只有兽医，连药都没地方买。还有你每次上学，都要五点起床，九点才能回家。你在长身体，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抱怨什么，一月开小两千块钱，房租水电吃喝拉撒加起来，到月底，不欠钱，就算咱俩成功了。”微生小梦翻看照片，又点开链接，进入公寓的网站，“等我签约以后，还能补贴点儿家用。”
“离你最近的工作，就是村里的送水工。”万星小声嘀咕着，“而且，我这个月发了两千八百二十四，明明是小三千。”
“这不会是骗子吧，城里最好的地段，水电煤网全免也就算了！还不用交押金，家电还齐全！户型还特别多！出门就有公交地铁……”向下滑动屏幕，也没有找到公寓价格表，看到最下面留了个二维码，微生小梦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扫了公寓的二维码。
万星接过手机，“这个公寓在招聘，只要成功入职，租房可以享受员工价。”
拿起桌上的香蕉，“万星，万星，我有四个问题，能回答一下么？”格林童话公寓客服，已经把公寓价格表和招聘信息，发到了微生小梦的手机上。
万星坐的笔直，握住香蕉，礼貌的点头，“今天问题有点多，这位记者，你问吧。”
“员工价是多少？”
“所有房型房费的一半。”
“你应聘什么职务？”
“保安部经理以及保安。”
“一个月给多少。”
“一万二到七千。”
“一万八的一半是多少？”
“九千啊。”
“你没明白点儿什么么？”
万星一头雾水，“我该明白点什么么？”
微生小梦把香蕉扔了过去，“一室一厅一卫，要一万八一个月。城里物价又贵，就拿日用必需品来说，离咱们最近的超市，可以买到一卷不到一元的卫生纸。城里呢？肯定买不到啊。况且，到城里，人生地不熟，谁借钱给咱俩啊。”
“女人，总喜欢把事情，想的特别复杂。员工价的一半，只要九千。就算一万二减去九千，每月还剩三千呢。”万星笑嘻嘻的拨开香蕉。
“你一直在板砖卖苦力，凭什么让你当保安头子。”夺过香蕉，微生小梦只觉得，万星脑子坏掉了。
“我已经是保安头子了。”从裤兜里拽出工作证，扔到了桌子上，“呸，什么保安头子，请叫我万经理。”
微生小梦半信半疑，拿起了工作证，确实是万星的照片，万星的名字，职务也确实是保安部经理。工作证后面，还放了公寓专用的卡。
“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万星拿起手机，不知在弄什么。
“叮叮。”微生小梦的微信响了，打开微信，是一串数字。
“19940716？这不是我生日么？”正在微生小梦疑惑不解的时候，院外有车在鸣笛，“谁来了？不会是催债的吧。”
“进来吧。”万星招呼着，两男一女，身穿制服，小跑着进了屋，“万经理，先搬什么？”
“厨房锅碗瓢勺一样不落，还有内边的冰箱，尤其是我妹妹的电脑。阿姨，帮忙收拾妹妹的衣服。”万星刚说完，大家便行动了起来。
微生小梦掐了掐脸，感觉到了疼痛，“不是梦？”
“好消息就是，部门经理以上职务，是包住宿的，可以分到一个一室一厅。后来，说起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公寓老板，让我把妹妹接上，住带阁楼的顶层。这样，咱俩就一人一间了。我今天去看过了，大门密码也设置了。”万星捏了捏微生小梦的脸。
“一个月发一万二，还不用付房钱。”喜极而泣的表情，还没哭出眼泪来，微生小梦冲进了房间，“阿姨，内衣还是我自己来收吧。”
“好的，小姐。”阿姨礼貌的站到一旁，歪着头轻柔的问道：“请问，我能为您做点儿什么？”
“阿姨，叫我小梦就好。”微生小梦尴尬的笑着，“内个，我想自己收拾。”
“好的，小梦小姐。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请叫我。”阿姨鞠躬走了出去。
“城里的阿姨，就是不一样啊，这也太客气了。”不由得耸了耸肩，继续低头收拾。
送走了拉货的人，微生小梦跟在万星身后，向村东租房大姐家走去。
“万星，你是不是藏钱了。”
“每年，你都要问一次。你问不烦，我都答烦了。”
“就因为你没说实话，我才要问的。”
“放心，不是他给的。”
“要是他给的，你趁早还回去，我宁愿饿死。”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饿死呢。在这儿等我，还了钥匙，就出来。”
万星进了租房大姐的院子，微生小梦靠在大树上，“一到关键时刻，就能拿出钱来。我能不问问嘛，万一被骗了呢。不是桑帛，那会是谁？难道是，曾经扬言独宠我的老父亲？”微生小梦连连摇头，“他肯定巴不得我撑不下去，回去做内个乖乖女。”
“什么乖乖女？”万星走了出来，“你不会人格分裂，已经出现幻觉了吧。”
“没什么，大概是饿的。”微生小梦摇了摇头，翻了白眼，“你才分裂。”
“吃饭先放一放，我们得赶末班去坐地铁。”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万星拉着微生小梦跑了起来。
“闹了半天，没车接你啊？”微生小梦看了眼万星的手表，还有一分钟，末班就要到了，“快点儿，快点儿，还有不到一分钟。”
两人卯这劲儿跑了起来，直奔村口的公交真，正赶上了最后一辆末班车。
“格林童话，我们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