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俩是堂兄妹的？”纪林有些好奇，“我之前以为你连微博都没有，没想到你不但有微博，而且吃到的瓜比我还多。”
“也不是微博上吃的瓜，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吧，我也是先前听妈妈说的。”尹一一一五一十坦白，“我不在北京这几年，赵玲儿家与我家可能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算得上熟悉。纪老师生日宴，上了热搜，赵一戈不是也被刷‘滚出娱乐圈’的tag嘛。我妈妈瞧见了说赵一戈这名字很耳熟，后来才想起来，就是赵玲儿的爸爸的哥哥的儿子，也就是赵玲儿的堂哥。”
“赵一戈当初是我爸爸领回家的，我记得家庭比较穷困，没有别的亲戚可投靠，才学的相声，想混一口饭吃。照你那么说，他的家庭条件应该与赵玲儿相当。”纪林皱眉分析道。
小启开着车，一边插嘴道：“那也不一定，如果不是祖上就富有，兄弟俩不一定家境相仿。”
“是了。”尹一一认同地点了点头，“兄弟俩从小一起生活，长大后境遇不同的也有许多。赵玲儿的爸爸本就不靠她爷爷，白手起家，才有现在的财团。但是赵一戈的爸爸就不行了，赌博欠下一屁股债还不了被高利贷逼死，不久，他妈妈也跟着得病去世了。”
“怪不得流落街头。其实赵一戈算是纪老师从街上捡回来的。”小启接住话头，往下说，“纪老师后来绝口不提赵一戈是他捡回来的，也是怕别人用农夫与蛇的故事暗讽他吧。”
“他不说，是为了保护赵一戈的自尊心。”纪林叹了口气，“赵一戈多要面子的人啊。那会儿，小园子演出没让他撺底儿，就和我爸爸大吵一架。要是让别的师兄弟知道他是流落街头被捡回来的，这日子怕是不用过下去了。”
小启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说到底，还是纪老师太心善。除了我们这样一起长起来的这批，也没有别人知道师父在赵一戈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了。有一说一，纪老师待你都没有待他好，毕生绝学都教与了他，才导致现在那么多人说赵一戈才是唯一最像师父的徒弟。我呸！徒弟这两个字，他配不上。”
“所以，其实，赵一戈有底气出走，是因为与赵玲儿的爸爸相认了吧。”纪林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似的，“他不像是那种头脑一热就贸然行动的人。他能出走，一定是后路都已经规划好了。”
“怪不得！”小启恍然大悟，“我就说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走了。原来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这开小园子的钱，应该也是赵玲儿的爸爸赞助的。他在卿书社这几年，赚不了那么多钱。我们社也是他出走以后火起来的。”
“赵玲儿她爸可真是有钱无眼，给自己女儿开工作室，让女儿带资金组，却捧了那么久都没有红起来。现在出钱给白眼狼侄子开小园子，还没有生意，多半是亏的。”小启嘲讽地摇了摇头，“所以，嫂子，您刚才是怼了赵玲儿？”
摄影小哥“吭哧”一声笑出了声。
“何止是怼了。连刘哥都被当成托了。”纪林回味起刚才的电梯戏码，还有些意犹未尽，“赵玲儿以为摄像机开着，都不敢造次。”
“害，我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才敢那么怼她。”尹一一摆了摆手，“谁知道摄影小哥真的是我方卧底。”
“哈哈哈，怎么被你们一描述，那么刺激！不拍成谍战剧都可惜了！”小启也被带得兴奋起来了。
“之前她瞧我与你说话时的眼神就不对，我觉得她大概以为我俩是什么了不得的关系，所以一心想拉拢我。”尹一一解释道，“不然也不至于那样几次三番问我要不要加入她的工作团队，怕是想套出些你的小道消息吧。”
“没想到，被她猜中了，你俩真是情侣。”小启一脸憨笑，后座的纪林与尹一一却尴尬对视，马上各自挪开了眼神，望向窗外。
“没想到，赵玲儿与这个半路相认的堂哥关系那么好，甚至不惜从你地方套信息。”小启对后座的动作毫无察觉，自顾自往下说，“可惜，可惜，我们家嫂子也不是个善茬！哈哈哈！这里的善茬是褒义的。”
“谢谢。”尹一一笑着承认，“我的确不是善茬。犯我者，虽远必诛。”
“这小助理！气死我了！不识好歹！给她三分颜色就上脸。”赵玲儿坐在自己的保姆车里对着手机骂骂咧咧，一手搭在垫子上由着助理给自己上甲油，“我看她有几分姿色，又觉着纪林对她的态度不一般，以为她是纪林的**才有意拉拢，没想到她不吃这一套。不知道纪林给了她多少好处。”
“有一说一，纪林也算是我带着长起来的，性情我了解，不是那种会在身边养小助理做情人的人。”电话那头的赵一戈说，“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可以说比纪阳这老东西还难搞——心思深还心肠硬。纪阳还算念旧情，他可真是六亲不认。要是等他接班了再搞他，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呵，每个人都有软肋。饶是纪林这样的人，也会有被戳到软肋的那一天。”赵玲儿吹了吹助理刚给自己的指甲涂的甲油，“哥，你放心，我帮你打翻身仗。我们家有钱有权，他们纪家算什么，台上演出的戏子罢了。戏子最怕没有观众，没有观众就没有钱吃饭。”
“别急，如今的纪家也不是我们可以小觑的。”赵一戈沉吟了片刻，“我不希望你动手脚。这种事情，让我自己来做。”
“你有什么打算？”赵玲儿有些等不及想把刚才给自己难堪的小助理踩到脚底下，“听哥哥你的意思，是有什么好法子了。”
“想法是有的。你等着看吧。”赵一戈面露凶相，“他们不是善茬，我也不是什么善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