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华贵的画栋珠帘,盘着一道道朱红的锦绣玉帛,一眼望去,满堂的珠光宝气。
大堂中央,火红的帷幕虚掩着,依稀看见女儿家娇小的身影,头罩红盖头,靠在紫檀床梁,桃红的嘴唇泛着渗人的乌紫。
喜堂的蜡烛时明时暗,像被人大力吹灭,一室金珠宝釉都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
“人死了吗?”屋外梧桐树下两端酒的丫鬟窃窃私语。
“你看呢蜡烛一下子灭了。”高个子的粗使丫鬟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像被人调皮的吹着气,她向后一看,只有几只老鸦粗嘎的叫着。
忽然后背被大力一推打了个踉跄。
“你推我干嘛!”
矮个子丫鬟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啊。”
天地间一轮圆月高悬,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切都安静的不可思议,连那大厅的祝贺声都消失了。
“是,是我啊…”
两人的瞳孔急速收缩。
“扑通扑通”两具肉体叠在一次,似是安详的睡了。
“先收点利息。”做个好梦吧~
空灵飘渺的女声似从冥府黄泉传来。
她似乎已经听到系统在空间里跟窜天猴似的上蹿下跳,声嘶力竭的警告了。
系统:不准杀人啊啊啊啊!这不是玄幻位面!不能出现与其无关的操作!!!
气到劈叉。
乔以熙悠悠飘回梧桐树的枝桠上,荡着两条莹白的小腿,五只小巧可爱的脚趾并在一起,微微弯曲,略显苍白的粉唇漾起柔软的弧度。
系统:咱玩够了,能进入身体了嘛……
少女歪着头,似在思索,身后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撕扯着,她眉目一凝,所幸顺从着,指尖泻出点点红芒。
“哎呀,要掉下去了。”
绵软的调子,不见慌张。
…
“今个是玉哥儿的良辰美日,只要把那位伺候舒服了,玉哥儿可就攀上一条大枝了。”
衣着华贵,体态丰腴的老妇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那是他的大奶奶,连一口饭施舍给他都觉得浪费的大奶奶,此时面露和蔼的抚摸着他的手背。
穿着这一身喜服,他都觉得恶心。
恶心自己。
他是个残废,还是个瞎子,能看上的也只有这张脸了。
柳淮予垂着阴沉的眉眼,望向黑洞洞的屋子,连蜡烛都不舍得点吗。
忽然身上压下一片冰冷到刺骨的绵软,顷刻间,飞箭出袖划过厉风,目标是,眼睛!
没有听到箭矢插入皮肉的声音,柳淮予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原来就是你这个臭道士…”
乔以熙把玩着手中的箭,滩在他身上,有气无力的说。
“我数一个数,你把我放开。”
“你自己下去。”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柳昭玉呼吸有些急促,太冷了。
像那年腊月被扔到冰窖里那种透骨的冷。
竟然不是他控制的。
系统:是空间制律。
如若宿主处于灵体状态,将依附于目标身上。
“怎么解除?”她秀气的眉毛挑起,这什么降智设定。
无法解除。
“你的宝贝目标要被冻死了。”她看着柳昭玉紧闭的双眸和颤抖到发白的薄唇。
有的人的生的好看,就算寿元将近也是个病美人。
要不你亲他一口?
耍我?
少女的眉眼愈加暗沉。
系统:真的真的真的!
哪都可以吗。
确切说是最靠近下巴,鼻子下面那个。
“吧唧~”
人的身体系统总是那么奇怪,刚刚还白的像纸,这时又如煮红的大虾。
托腮腮。